还不待凤秋走到坊台之上,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瞬间阻止了凤秋即将登台的步伐。

    “我怎么看着今日的这凤家第一局不是凤四小姐开局呢?”

    声音是从台下传来的。凤秋挺住脚步,望向了台下,人群攒攒中并望不见刚刚发话之人。凤秋皱着眉,眼中闪过了一抹沉思。

    今日这一场桃花节看来是不会消停了。

    台下而坐的凤英下意识的也蹙了蹙眉头,今日的一局看起来是不容易了。

    “我们早前可就是听说了!凤家四小姐是如今澜城中最得天独厚的姑娘了!今日这一局凤家确定不让凤四小姐上吗?”

    凤英听言瞬间起了身并向着坊台而去,那股声音这会还在耳边飘忽不定的响起,乍听无感,再细想又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凤秋愣了一下,眼看着逐渐走来的四妹,有些焦急,她怎么就这么过来了?

    凤英也不看众人,冲着凤秋点了点,便忽然转过了身,面向下方的众人。

    凤英眼扫了扫台下的一众人,台下众人什么啼笑皆非的的神情都有,嘲讽的,嫉妒的,冷漠的,邪恶的,阴狠的,恶毒的,通通都有。就连已经最好准备与众人应对的凤英都不由一愣。

    凤英晃神的忽然想起了她的前身,前身她也是被底下人嫌弃着并唾骂着。凤英不由有些恍惚,她忽然又觉得这一刻她还是从前自己,可是看着下方的人群明明脸孔已经换了,衣着也变得复古了,只是情景却还是如从前一般。

    “小四?”凤秋担忧的望了一眼突然面色发白的少女,面上隐隐划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没错,是失望,凤英瞧得很仔细,她恍惚着脑袋睁着大眼,有些不解。

    凤秋这会心底却是有些复杂了,她一直以为小四是她们凤府她唯一的劲敌了,不想今日才发现面前的少女终究还是太脆弱了些。

    从人群中走来一众人,一前一后。

    前面走来的是四皇子一众人,拓跋寒走在前的步伐较于以往显得有些急切了些。而从另一边走来的一众人正是大司府的十二使者。后者相对步伐就稳重多了,一步相当三步,看似很慢却眨眼超过了拓跋寒等人。

    领头的人还是如当日般,是个面戴面具的男人。身姿修长,嗓音温润又冷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来人嗓音隐隐杂夹着一丝鼓励意味,台上的凤英闻言瞬间从那股怪异的恍惚中回了神。凤英回神,才发现她现在一只脚正要往下放,脚掌微侧,这一放下去就不是摔伤那么简单了!

    凤英冷眼扫了几眼人群,快速的掩去了眼内神情,转身向着一旁看过去。这会刚刚那群大司府的人群已经走远了。这会正与刚刚赶来的拓跋寒打招呼侧身而去。

    拓跋寒匆匆来到凤英面前,不可多见之人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急切与担忧的神色。

    凤英惊讶了一瞬便又回了神,没说话的冲其点了点头。

    拓跋寒见她人没事,便转身看向了人群,目光瞬间变得狠厉而严厉,怒喝而道:“来人!给我抓到那人!”

    身后跟来的人二话不说,涌入人群便是一顿猛窜。不一会便有两人被其一众人捉住并押上了前。

    凤英蹙眉的望向这会被压在地的两人,面色严肃非常。

    拓跋寒没好气一人给了一脚,脚中还隐隐带了几分劲气。

    怒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捣乱的!”

    只是被踹番喷血的二人,面上一副求死模样,并没有回话。

    凤英二话不说,而道:“殿下!快让人堵住他们的口舌!”

    说是快,拓跋寒反应了过来,立即抓来身后一人就把人袍子给撕了,一下全踹进了地下两人的口中。

    地面上倒在地上的二人眼中透着一抹惊疑与恶毒。

    拓跋寒这会才反应过来向凤英张眼看了过来。眼中透着一抹惊喜与欣赏。

    身后匆匆又赶来一群人。赫然是靖王夫妇领头的一众皇子。

    靖王夫妇拨开人群,看向此时倒地的二人面上划过一抹凝重。

    靖王看了看凤英又看了看拓跋寒,冷凝而道:“四哥,怎么回事?”

    拓跋寒瞥了一眼拓拔智,面上划过一丝不满道:“这人可是在五弟你的场子上发生的事?你问我?哼!若是今日不是及时赶到!这一场凤家的几女比赛就被有心人搅黄了!”

    说到这里,拓跋寒眼内快速闪过了一丝犹豫,今日他的确是冲动了一点。但是那会他远远的望见台上少女的不对劲,心急之下就也什么都没有想了就匆匆赶过来了,就连一旁还在汇报有发现异样的属下都被他一巴掌拍过去了。

    拓拔智闻言,面上一僵,眼内快速闪过一抹幽深,也没有说话。二话不说的就让身后的人把地上的二人拖走了,又连忙看向了一旁还在白着脸的凤秋,与一旁安静冷凝的凤英。

    看到这里,拓拔智心底不由闪过一抹犹疑,面前的这位凤四小姐这样看过来,的确是表现的很与众不同了。扫了一眼这会面上已经平静了的拓跋寒,拓拔智忽然又是一笑,也难怪他的四哥都对面前的少女存了一些别的心思了……

    “让凤大小姐与凤四小姐受惊了!今日之后本王会给凤府一个交代的!这边还请你们暂缓片刻,待会再继续比斗,凤四小姐,你看如何?”

    来人问话却是向着凤英的,凤英皱着眉看了一眼一旁而立她的大姐凤秋,面上划过一丝无奈,便也没有计较这会的话语措辞了。点了点头,便搀扶着凤秋下了坊。

    拓拔智望向二人下坊的背影,眼眸深深。

    一旁的拓跋寒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并不合时宜了,瞥了一眼身旁某人深意的目光,暗自皱了皱眉,眼内快速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今日对不住各位了!让大家受惊了!也让凤府四小姐受辱了!本王在此慎重而道:若是再有此类人再敢行些阴私之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说到这里,拓拔智面上这会已是冰冷一片了。

    一旁拓跋寒对其人的表现言语并不感兴趣了,便领着一众人也下了坊向着来路而走去了。

    凤英下了坊,入了座,陪着一旁刚刚问话的凤清回了几句,又向着这会缓过来的凤秋解释了几句,几人便也安静的歇息了片刻。

    凤英这会才抽了空,想起刚刚那一会她恍惚中耳边听到的声音,那道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让本就记忆出众的凤英忍不住都开始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想不起人面庞来?

    不过刚刚那会那人口中说的好像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几句话。

    这几句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讲的大概是“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名”也是可以说明的,它并非普通的“名”)。

    “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

    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从“有名”的奥妙到达无形的奥妙,“道”是洞悉一切奥妙变化的门径)。

    不过那人似乎并不是要告诉她这几句话的意思,那是想告诉她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提醒她一声?仅仅而此吗?

    在凤英陷入思考时,那边靖王夫妇已经相继处理好了人群事宜,那边台下众人被分批了成了三波,呈三角形状,一眼扫去很是明朗。靖王拓拔智这会终是舒了一口气,望向了一旁的凤家几女。

    凤英早早察觉出了什么,抬眸望去也大概知道接下来她们的比赛继续了。

    只是凤英还是微微为靖王夫妇那么坚持上午让她们比完赛程有些疑惑。只是她面试并也未显半分。

    “发生了这类事情,大姐的第一场便由我来顶替吧!大姐你余下顶替我的第四局吧!”这一刻凤英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来她想低调的打算是不能,有些人也不希望她继续低调了!那么她便不低调好了!

    凤英起身,面色安定的向着坊台一步一步走去,这一刻台下刚刚弥漫的声音也瞬间小了下去,直至再也没有了一丝声音。

    坊台之上的拓跋寒望向这会徐徐走来的少女,眼内闪过一丝意动的笑意。台上众皇子面上也不由均是严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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