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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衣里明珠

第六十九章 论政治敏感度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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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明月说:“太祖爷承前朝旧制,五城兵马司不过是隶属兵部的六品衙门而已。先帝将其提升为三品衙门,官制与地方军卫相当,并定制由帝王亲自管理,何解?”

    牛不群说:“微臣不敢妄自揣测先帝圣意,西城兵马司上下将为恪尽职守,保西城安宁。”

    吕旭超说:“西城兵马司将竭忠诚以事君。”

    政治站位的高下立判!

    钱明月点头:“你们都是极好的,不过这指挥使只能有一人,不选你们不代表不认可你们。”

    惺帝终于能插话了:“不认可的话早就免了,朕从不养闲人。如果敢对朕心怀怨怼,銮仪卫会报给朕的,朕立马免了你们。”

    钱明月头疼,混小子,场面话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退下后,钱明月问:“圣人以为谁更合适?”

    惺帝不确定:“你总问朕,为什么不是你先说?”

    钱明月说:“不如我们都写下?”

    “好啊!”

    两人各自提笔,写下几个字。

    万金宝拿走钱明月桌前的字:“吕旭超。”

    惺帝将自己手里的字撕了:“你看中那个人?他祖父做过前朝杭州知府的幕僚。”

    钱明月说:“欧阳公有风骨有气节,将杭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哪怕前朝已经病入膏肓,杭州却依旧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他殉节后,百姓感念他的恩德,将他打捞上来,集资在西湖畔修了墓。”

    “太祖打下杭州后,命人修建了墓园,还刻了碑,表彰他的爱民如子,忠孝节义。”

    “太祖爷尚且不在意他为前朝殉节,您又何必在意吕旭超跟前朝那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关系。”

    惺帝感慨:“皇祖父好心胸好气量。”

    钱明月起身走到他面前:“皇上,您知道先帝为什么将五城兵马司由六品衙门提升成三品衙门吗?”

    惺帝底气不足,愈发高声:“当然知道了,因为京城人越来越多,治安难度越来越大。”

    钱明月挥手让宫人退下,说:“因为先帝爷将五城兵马司当做守护京城的备用军了。如果一旦京城,乃至皇宫危难,五城兵马司的一万余精壮青年,可以守护您。”

    临别前,先生说“有禁卫军和其他人马在,北门军想进入皇城没那么容易”,她回味先生的话,发现“其他”是个关键词。

    京城除了禁卫军、北门军,还有什么人马?

    然后,她明白了先帝的另一手棋:“这一层意思不能点破,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可他们自身得明白自己的职责!如今看来,牛不群不明白,吕旭超明白。”

    指挥使可是三品官,对于三品官来说,最重要的能力就是政治敏感度。

    惺帝愣了好一会儿,明显是在感怀先帝。

    然后,生气地扯着嗓子喊道:“都躲出去干什么!朕要喝茶!吃点心!”

    “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不按你说的办,你能烦死朕。”

    “说什么都听朕的,还不是你做主。”

    怎么突然炸毛了?钱明月不想因为一个西城兵马司跟惺帝产生隔阂:“圣人是更看重牛不群?牛不群是个能干的,选他也行。”

    敲万金宝倒了一杯热茶,惺帝气道:“朕真想把这杯茶泼你身上,在你眼里朝政是儿戏吗?一会儿选这个,一会儿选那个的!”

    钱明月委屈:“圣人明鉴,民女不过要遵从您的命令而已。”

    “朕没命令,哼!”

    这孩子,脸说变就变,属六月天的啊。

    还有一个奏折,比较搞笑:“江苏巡按弹劾宝应县知县霪祀。”

    惺帝一脸懵:“巡按?什么意思?”

    连本朝的官制都搞不清楚,他是怎么治国的?罢了,他还是个孩子,愿意学习就好。

    钱明月耐心地解释:“巡按是官名,由御史担任,代表朝廷监察地方官。”

    惺帝点头:“那个什么祀呢,什么意思?”

    钱明月随手翻看奏折:“非其所祭而祭之,礼记曰霪祀无福。”

    “一个儒生,虽然没中进士,好歹也是个举人,上任三年盖了三座庙,两座道观。”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在他的引导下,宝应县士绅商贾乃至平民百姓都纷纷捐钱盖庙观,出来各种各样的神。几乎每条河都有河神,有的大户人家每个人都有门神。”

    惺帝笑道:“如此,宝应一带的神仙估计已经神浮于事了。”

    钱明月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笑:“百姓生病不看医反而求于巫医,许多人因此耽误了看诊而死。请问圣人,当如何处理?”

    惺帝试探地说:“革职吧。”

    见钱明月没反对,笑着说:“让他治下的百姓瞧瞧,他求神拜佛并没有用!再革除一切功名,既然不信孔孟信鬼神,就不要享受给儒生的廪米了。”

    钱明月感慨:“果真是霪祀无福啊!”

    将椅子搬开,蹲在地上写字:“圣人好像特别喜欢革除功名,这种处罚以前用的不多。”

    惺帝倨傲地说:“朕乐意,怎么?不合适吗?”

    钱明月说:“怎么会不合适,民女以为这处罚用得极妙。”

    惺帝挑眉:“哦?极妙?”

    钱明月说:“今日不革除功名,哪日他又找个门路出来做官怎么办?举人可以免全家赋税徭役,给这种人如此厚待岂不是对不起辛苦操劳的小民?”

    又说:“革除他们功名,是圣人赏罚得当,体恤生民。”

    其实,他真没想那么多。她一定极喜欢朕,才会觉得朕做得好,才会夸朕,除了她,没有人这样夸过朕的。

    惺帝笑道:“得了,既然你嘴那么甜,朕再给你赏赐,万金宝,给她拿个蒲席,让她坐在席上。”

    坐席上也比凳子高椅子低舒服。惺帝是故意折磨她,逼着她夸他吗?幼稚!

    钱明月守着炉子煮茶,这碳不错,无烟,不呛,火挺旺,衣服一会儿就烤干了。

    担心自己会感染风寒,钱明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也不放茶,捧在手里暖着。

    惺帝托着下巴,问:“钱明月,宝应在哪里?你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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