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回答:“还没取名。”

    温瑶:……

    所以,她是给小团子第一个取名的人?

    话说回来,她总觉得这男人虽然和小团子是父子,但似乎感情不算太深。

    甚至,总感觉这男人对小团子有点儿疏离……

    这几日,很少看见他像一个父亲一样,温柔宠溺地抱着小团子。

    当然,男人在这方面,确实不如女人那么温柔细心,可能也是正常的吧……

    还有,他们父子眉眼也相似,说不是亲生的都不信。

    想着,温瑶也就收回多心,又问:“那小团子多大了?应该满月了吧。”

    “一个多月了。”

    温瑶见他问一句答一句,一个字都不多说,浑身冷清地像一樽佛,被他凉得讲不出话。

    直到看他吃完,放下筷子,才又试探:“你和小团子失踪这么久,你家妻房肯定很担心,你如今身体虽然还不方便长途跋涉,但我可以帮你送封信回去,说一声。”

    元谨眸色一动,忽的看住她。

    眸光灼灼,又夹杂着几许复杂和玩味。

    温瑶被他看地莫名发憷,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他这才缓缓开口:“我没有妻房。”

    温瑶一怔:“没有妻房?那小团子的娘……”

    马上怜惜地看一眼怀里的小家伙:“难道过世了?”

    元谨薄唇微微一动,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温瑶吸口气,看来还真是的……

    这么年轻就丧妻,真可怜。

    而且小团子刚满月没多久,也就是说,他的妻子才死了一个多月而已吧?

    想必正是悲痛的时候吧……

    说不定正是因为丧妻,他才会带着儿子独自出门,才不小心在盘山村附近遇到劫难?

    她没有再多提他亡妻的事了:“那你家里还有别人吧?需要我给你送信回去吗?”

    “不用了。”

    她见他回绝,猜测他应该是没什么家人了,也就没说什么了。

    只将碗碟收回进篮子,才用手指逗弄了一下小团子,对元谨说:“那我先走了。”

    却听元谨叫住自己:“今天,有个姓谢的男人过来了,给小团子送了些换洗的衣服。”

    顿了顿,眸色略深几分,望住她:

    “他说,是你干哥哥。”

    温瑶一愣,随即释然:“嗯,谢哥也是我们村子里的,是我邻居,也是我干哥哥。那天,我婶子带着村民过来搜我家,还是多亏了谢哥把你和小团子及时带到这里的,才免去了我们家的麻烦……他和她娘也知道你们父子住在这儿,说过会偶尔过来,给你送东西。放心啦,谢哥是信得过的,绝对不会到处乱说你们在这里。”

    “这样说来,他对你很不错。你们走得也很近。”男人眸色又微微发紧,看着她的目光更深沉了几分。

    “是啊,我就说了谢哥是我干哥哥,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关系很亲近啊。反正他这段日子也会跟我搭把手,给你送些吃的喝的。你放心。”温瑶也没多在意他的神情,见天色太晚,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

    第二天,温瑶去隔壁的小弯村,给马大夫推荐的那个不孕妇人看病。

    布家姓耿,只有耿氏老夫妻和独生儿子耿治、儿媳妇谭玉珠。

    病人,便是那个儿媳妇谭玉珠。

    夫妻两年约二十六七,成亲将近五年了。

    温瑶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还不错。

    那耿治在镇子上的私塾教书,是个教书先生,性子儒雅,对妻子言语举止,都十分的温存细腻,似乎也没太过介意妻子不孕的事。

    倒是耿氏老夫妻将温瑶拉到一边,忧心忡忡地嘱咐,让她想法子调养好儿媳妇的身子,让儿媳妇尽快为耿家开枝散叶。

    温瑶对谭玉珠检查了一番。

    和马大夫之前说的差不多,这谭玉珠确实有些宫寒之症,血淤气凝,所以每个月的葵水才会不顺,经常痛经。

    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太大的问题。

    其实谭玉珠这样的情况,许多女子都会有,但并不妨碍生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谭玉珠偏五年都没喜讯。

    温瑶检查完,离开内屋。

    谭玉珠的公婆立刻走上前:

    “温大夫,我家儿媳妇怎么样?瞧出什么问题没?到底还能不能生养?”

    “是啊,听马大夫说温大夫你可是你们村有名的,连快死了的孩子都能救回来,你可千万要调好玉珠的身子啊。我耿家四代单传,可不能断在我们这一代。”

    老夫妻两对温瑶还是有点怀疑,毕竟,太年轻了。

    自家儿媳妇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还是没音讯。

    就凭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能看的好么?

    却又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让儿媳妇怀上孩子,病急乱投医也无所谓了。

    耿治见父母这么心急,道:“爹,娘,你们让温大夫坐下来慢慢说。”

    几人这才坐下来。

    温瑶也就照实说:“耿嫂的稍有些血瘀宫寒之症,也是她常年经期疼痛的原因,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要多加温养,不要着凉,可以缓解,这种情况许多妇人都有,并不稀奇,不会造成不能生养。”

    耿母立刻就嚷了起来:“可是玉珠现在就是不能怀上孩子啊,肯定是身子有问题,才不能怀孕生子啊。温大夫,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

    温瑶便也就正色道:“没错,肯定是有问题,才不能怀孕生子,但,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女方的问题。”

    耿家老夫妻顿时就一滞。

    耿治也是顿了顿。

    随即,耿母嚷起来:“温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儿媳妇的问题,难道是我儿子……”

    耿父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被人怀疑儿子不行,终归是个耻辱。

    温瑶却没理睬老夫妻的不满,容色不改,只望了一眼耿治:“我劝这位相公也最好查看下身子。”

    夫妻两不能生育,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女方的原因。

    就像耿家,这么久以来,都是找大夫给儿媳妇看,却并没怀疑过,是自家儿子的原因。

    对于女子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

    耿家老夫妻一听温瑶建议儿子检查身子,顿时就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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