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意?”纯嫔想到今天那张骄傲的脸就觉得恶心:“你的意思是她教你的?”

    “娘娘自己还看不出来吗?“马佳依云几乎哭了出来:“臣妾一直依附娘娘,怎么敢让娘娘不痛快呢!”

    “你不敢?”纯嫔把玩着手上的指甲套:“我可看不出来你不敢,让你去高贵妃哪里盯着,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臣妾盯了。”马佳依云道:“只不过高贵妃对臣妾有所提防,所以…”

    “废物…”纯嫔将手边的一个盖碗扔了出去,堪堪砸到马佳依云脚边:“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们小主一会儿还要去侍候皇上呢!”秦桑见自家主子受辱不满的开口道:“若是跪破了膝盖,皇上问起来可就不好了。”

    “闭嘴。”马佳依云低声呵斥:“是臣妾不会教训下人,让他顶撞娘娘了。”纯嫔似是不为所动,再次把玩手里的甲套。

    “娘娘!”马佳依云道:“臣妾对您是忠心耿耿,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你怎么还跪着,站起来回话吧!”纯嫔看了一眼染了血的瓷片:“看你这般不小心受伤了,皇上若是知道了,还不怪罪本宫。”

    “这个是臣妾不小心磕的,皇上怪娘娘做什么。”马佳依云在宫人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行了,退下吧!”纯嫔道:“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免得蓬头垢面惹皇上生厌。”

    “臣妾告退。”马佳依云恭敬行礼退下。

    走回咸福宫的时候,马佳依云没有叫步撵,她要记住这份痛和这份身不由己。

    纯嫔向来做事向来跋扈、又心狠手辣,而今势大自己不能招惹她,只能顺着她,不过没有关系,等有的是耐心,等她自己犯错。

    膝盖上破了口子,又一路走路,鲜血直流,马佳依云只觉得疼痛。

    正恍惚间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去哪儿了,如何弄成这个样子。”

    马佳依云抬头看到坐在步撵上的人,唤了一声娘娘,正打算行礼就被止住:“行了,血都流成那样了,就别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娘娘!臣妾无事!”马佳依云艰难开口,她好疼啊!她只想早点回去上药:“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摔了,现在正要回去敷药。”

    “你说!”高贵妃指着秦桑道:“你们主子刚去哪儿了,怎么摔得。”

    在高贵妃的注视下,秦桑想立马跪下,却又扶着自己的主子无法跪下,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小主刚去了永寿宫,哪儿门槛高,小主一时没注意,就摔了。”

    “傻站着做什么,上来吧!”高贵妃走下步撵对马佳依云说道:“这里离咸福宫还远着呢!你若在走回去,这腿怕是要留疤了。”

    马佳依云有些难以置信,她本来想的就是走回去敷了药之后直接去见皇上,一方面这样可以让皇上更加怜惜自己,另一方面自己这伤不能白受,她有的是办法让皇上对纯嫔不满。

    可如今…

    “这是脑子受伤了吗?听不懂话。”高贵妃不耐:“主子傻了你们也傻了吗?还不把你们主子扶上去。”

    后宫所有嫔妃所有用度都是有规制的,按照分位大小来定,高贵妃又是唯一一个贵妃,所以用的都是好的。

    马佳依云虽然受宠,可如今也只是答应,是用不起贵妃制的东西的,属于大不敬。

    “臣妾,不敢。”马佳依云道:“这不和规矩。”

    “什么破规矩,本宫让你座你就座,谁说不合规矩让她来找本宫。”随即又嘱咐抬轿子的人:“好好侍候着,把人送回去了之后在来接我。”

    说完看了看四周,这儿离永寿宫近一些,一会儿就去永寿宫接我吧。

    这儿…离永寿宫并不近啊!

    见高贵妃已经走远了,绿柳赶忙跟上,自己家娘娘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纯嫔娘娘,今天怎么主动去哪里。

    正想问一问呢,就看见春婵给自己使眼色,看到马佳依云走远了的步撵一下子明白了。

    咱们娘娘为人处世奉行一个观点,不管你是谁到了我这儿就是我的人了。

    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那无论我的人犯了什么错,你别动手,教给我,我来教。

    如果你敢越俎代庖,私自管教我的人,那我对你也就不客气了。

    说白了呀,自家娘娘就是护短,自己的人,她怎么收拾都行,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虽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娘娘和娴妃娘娘为什么关系这么好,但是护短的毛病两个人却是出奇的一致呢!

    虽然自家娘娘一直不喜欢马佳依云,对她也是利用多一些,可如今真被欺负了,娘娘还是得帮她出头不是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高贵妃身边的奴婢都想的明白,更何况是聪明的马佳依云。

    坐在步撵上,马佳依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如今我承你一情,将来一定会还给你的。

    回到宫里马佳依云便赶忙吩咐他们去接高贵妃回来,晚了怕有什么事端。

    而她自己则是赶紧换了衣服,上了药,叫了步撵朝皇上哪里去了。

    下了步撵,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马佳依云尽量让自己走路姿势显得与正常人无异,可仔细观察又能看出来自己受了伤。

    谁知,自己刚进去没有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皇帝十分不满:“李玉,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吵闹。”

    李玉道:“回皇上,是纯嫔娘娘在外头呢!说是要您为她做主。”

    江弦歌放下了手中作画的笔:“走吧!咱们去看看她又受了什么委屈了。”说完拉着马佳依云的手走了出去。

    一出门,马佳依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刚才见到的纯嫔吗?

    一看纯嫔就是一路飞驰过来的,发髻微微有些松散了,衣服也起了皱褶。

    最好笑的是纯嫔的头上没有戴在任何的头饰,旁边宫女的手上倒是有不少碎了的玉饰,看模样应该是镯子、钗之类的物什。

    纯嫔满脸委屈,泫然欲泣,江弦歌看了也心疼不已:“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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