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意欢柔声细语的哄着陈贵人:“那您得负责拉拢资上的心,毕竟有了宠爱我们才好做事不是吗?”

    “你昨夜在门外没有听见动静吗?”陈贵人道:“凭我的姿色,你觉得除了我皇上还会喜欢别人吗?”

    毕竟是还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想到昨晚的动静,意欢羞红了脸:“以色侍人不能长久,我们还是要早做筹谋。”

    “那是你的事情。”陈贵人伸了个懒腰道:“主子说了,我入宫之后一切都听你的,如何筹谋如何争宠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意欢看着一转眼就在床上睡着的陈贵人摇了摇头,若不是你长得和那人有几分像,主子怎么会用你这样无脑子的人。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贵人去找娴妃学习凤尾鱼翅的做法。连人家宫门都没有进去的这件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早知道这是个蠢货,我都可以提醒他了,结果她还是巴巴地跑了上去。”纯嫔吃着上供过来的柚子心情十分愉悦。

    “那,主儿咱们要不要加一把火。”杨月问道

    “自然是要的。”纯嫔放下柚子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次高贵妃毒了玫嫔咱们刻意散播闹鬼的事情没有成效,这次可得注意了,莫要在做无用功。”

    “上次若不是娴妃突然冒出来劝高贵妃作罢,不要再追究咱们早就成了。”杨月道:“如今高贵妃也不只是怎么想的,手里天天戴着娴妃送她的佛珠。”

    “你打听了没?这个陈贵人和那个奴才过去有什么关系。”

    “奴才打听过了。”杨月道:“这陈贵人和魏听雪曾经还是好姐妹呢,只不过陈贵人幼时的时候曾经和一个男子相爱。

    两人本来都要谈婚论嫁了,偏偏陈贵人要拉着爱郎见一见自己的好姐妹,一来二去的陈贵人的爱郎居然看上了魏听雪。

    魏听雪那会儿也有爱人,结果被陈贵人的爱郎一插足也就没有在一起。

    不过自那之后两个人就闹翻了,一个埋怨好姐妹抢自己的男人,一个埋怨好姐妹看不好人毁了自己的姻缘。”

    听完这些话纯嫔冷笑:“知道这世间最愚蠢的是什么吗?

    根本不是你因为没有脑子而做了愚蠢的事情,而是你为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相爱多年的好姐妹闹翻。

    正所谓色衰而爱驰,一个男人再爱你随着你的容颜老去也会喜欢上别的年轻的姑娘,可你的好姐妹是可以陪你一生助你一生的。

    若是为了权势、地位、富贵和姐妹闹翻也就罢了,为了一个男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个道理娘娘您懂,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懂啊。”

    “罢了,既然陈贵人对那个魏听雪恨得咬牙切齿的,不如咱们帮她们一把,也顺便帮帮庆贵人。”

    屋里,魏听雪瘫在床上。

    就在魏听雪茫然无措的时候,外面忽然嘈杂了起来,房门被拍得啪啦作响,魏听雪不想理会,外面的人却是直接撞开门,魏听雪被开门的力道撞倒在地。

    一堆人闯进来,拖着她朝正殿去。

    那人用力按在她被包裹的膝盖上,顿时传来钻心的疼,让魏听雪直接白了脸。

    她被按着跪在容嫔面前,她眼睛红肿,嗓子也干涩:“奴婢见过——”主子。

    她的话没说话,容嫔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魏听雪被打得偏开了头,她看见了紫玉正仇恨地看着她。

    魏听雪咽下了口中的话。

    魏听雪的头发被人拽住,迫使她抬起头,正好看见容嫔主子眼底的恨意,她用着带甲套的手捏住她的下颚。

    容嫔忽然笑了声: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主。”

    魏听雪身子绷直,却没有说话。

    容嫔忽然失了兴致,她松开手,冷声道:“拖下去,杖责三十!”

    她对魏听雪说:“你说,你这次能挺下来吗?”

    她歪了歪头,不等魏听雪回答,就继续说:

    “挺过来也无碍,”她拆着甲套,用着轻柔的声音说:“传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给这贱婢请医女,更不许给她吃的!”

    魏听雪轰然抬头,直直看向容嫔。

    主子这是想将她活活折磨死!

    她刚要开口,身后的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只能溢出些许支支吾吾的声音,被人生生拖下去。

    容嫔看着她被拖出去,冷冷地扯了下唇角。

    之前是她想岔了。

    不过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奴才,少了这一个,她还可以再寻其他的。

    皇上喜欢的无非是那张脸,她在找一个比这个好看的,皇上自然会忘掉她。

    魏听雪被拖出正殿,忽然觉得头顶有些凉意。

    她抬起头看,空中不知飘起了雪,落地无声,如鹅毛般白皑皑,几乎飘满整片天地。

    出了正殿,魏听雪觉得拖着她的力道轻了些,耳边传来犹犹豫豫的一声:“听雪姐姐……”

    她侧过头去看,是落霞。

    小李子和另一边的太监对视一眼,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隐约知道主子为何要罚魏听雪,就是因为知道原因,他们才会迟疑。

    魏听雪被绑在木板上,听见小余子的低声:“魏听雪姐姐您忍着些……”

    这打板子,自有技巧,多的是看着严重,其实并无大碍的法子。

    他们也没了办法,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也不敢在这时得罪魏听雪。

    板子落在身上的疼,远远比不过上次,可即使如此,她依旧忍不住地脸色发白,身后的疼痛让她有些恍惚,她想起容嫔的话,忽然就不想让他们手下留情了。

    与其之后再被折磨,不如在这里就挺不过去。

    可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被抬回了厢房,和上次不同的是,身边没了落霞,沉闷的屋子只有她一人。

    魏听雪浑身都疼。

    她艰难地侧过身,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猜测她昏迷了一夜,她舔了下干涩的唇瓣,从昨日起她就滴水未沾,再加上身上的伤,魏听雪觉得她活不久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除了疼外,只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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