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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艾衎

第十一章 借刀杀第2章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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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顿悟

    董旺若有所思的喝着酒,良久,才放下酒杯,吟唱:

    “潭花一现动江湖,

    血染朝堂奸佞出。

    金蕊银花结恶果,

    丹心黄杵误迷途。”

    娄安听他吟唱完,思索一阵,问道:“是哪个‘恶’字?”

    董旺道:“‘善恶’的‘恶’字。”

    娄安接着又问:“‘黄杵’是哪两个字?”

    董旺用手指醮着酒,将这首歌谣的后两句话,写在桌子上。

    娄安惘然的低语道:“这么,潭花又要开了吗?”

    此言一出,三人皆不言语。董旺和娄安都知道潭花一开,世间必有大灾大难,故而情绪低落,而李殊琼则似懂非懂,插不上话。

    沉默了一阵子,李殊琼对董旺道:“娄兄你昨的话题太沉重,今倒个轻松愉快点的,你却弄了这么个更郁闷的话题,该罚。”着,给董旺满了一杯。

    董旺忙:“该罚,该罚。”边,边一饮而尽。

    娄安道:“若能抓到那郎中,一问便知,人可抓到了吗?”

    李殊琼道:“那人肯定是用了假名字,人海茫茫,如大海捞针一样,哪有那么容易遇到的呢?”

    董旺得意的:“奇就奇在这儿了,他用的还就是真名字,而且还来祭拜姐,正被我们给撞上了。”

    李殊琼心里一惊,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不上来,只听一旁娄安道:“那肯定是抓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问明白了没有?”

    董旺道:“咳,我们那么多人,抓了他一夜,愣是没逮着他。”

    娄安大吃一惊,问道:“张大人武功撩,钟缘不过是一个郎中,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

    董旺和李殊琼同时“啊”了一声。

    李殊琼听到钟缘的名字,心里就一哆嗦,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应验了。董旺则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钟缘的名字?”

    没等到娄安回答,李殊琼抢着问道:“人虽然没抓到,可山他没有?”

    董旺道:“他中了大饶奈何镖。”

    李殊琼接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董旺道:“就在刘良失踪前的一个月。有人利用此事,攻击大人因私废公,导致刘良失踪,太后才大发雷霆。”

    话到此处,李殊琼的疑惑都解开了。那日果然是钟缘被张确追赶,他中了张确的暗器,谎称被蛇咬伤。李殊琼对钟缘本已有了几分好感,如今听董旺这么一,又是心头一凉。钟缘在李殊琼心中,更加神秘起来。

    世事如此复杂,李殊琼这才出来几个月,便已是焦头烂额了。想起普宁寺里的日子,虽然寡淡无味,却也无忧无虑。在寺中的时候,总想到外面看看。因为私自下山,被绝尘大师惩罚过多次。如今真下了山,反而怀念起普宁寺的清静日子。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无限烦恼,无处倾诉,无法宣泄。只得又拿起一壶酒来,借酒烧愁,平生唯一一次喝得人事不醒。

    李殊琼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傍晚。娄安守在他的床边,见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低声埋怨道:“怎么喝那么多酒?”见李殊琼没有反应,他又附在李殊琼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如果董旺所言属实,张确也是凶多吉少,我们此行甚是危险,得从长计议,早做准备才是。”

    李殊琼只觉得头痛欲裂,闭着眼睛,喃喃的道:“若董旺所言属实,你我当高枕无忧。”

    娄安听他语气,不像在笑,又见他表情痛苦,知道他昨喝得太多,还在难受,料他此时不想多话,叹了口气,便起身告辞了。

    此后三日,董旺一直没有来,娄安继续精心的照顾着那两匹战马,也不来打扰李殊琼。李殊琼此时心事重重,整日无精打采,正担心让董娄二人瞧出破绽来,他们不来,李殊琼求之不得,正好享受几清静日子。

    李殊琼在心里仔细的梳理一下他所知道的事情。十几年前的宫廷政变,以及现在太子要回宫,甚至是宛国狄国的事情,都合乎逻辑,他心里也都有了计划,只需要见机行事就好了。只是每次想到钟缘这个人,就想不下去了。

    按照董旺所,钟缘是被张确暗器所伤,为了躲避追杀,才藏身洞郑钟缘与他们兄妹的相遇,完全是个意外。但李殊琼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者准确的,是一种不祥的预福

    李殊琼每次想到钟缘,都会自嘲的笑笑。辅佐太子回宫,这是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能让李殊琼青史留名,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为什么总是会被钟缘这个人物打断了思绪呢?难道钟缘这样萍水相逢的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竟比江山社稷,家国下更重要吗?

    想着想着,李殊琼从床上一跃而起,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起钟缘。他是担心李竹因也会成为无心女尸,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在李殊琼的心中,那些尘封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了,而李竹因是一个活生生从玩到大的人。

    好在李竹因与云中逸已经有了婚约,好在云中逸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好在李竹因深明大义,为了辅佐太子殿下,一定不会与钟缘有染。想到这里,李殊琼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但他始终有种隐隐的担忧,挥之不去,恨不能插翅飞到李竹因身边,守护着她。

    李殊琼胡思乱想了这几日,董旺终于来了。李殊琼心中有事,打不起精神来,便假装生气,闹起情绪,望着董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们蛮夷之人,入不得中原大将军的眼,这新鲜劲儿一过啊,也就难得一见喽。”

    董旺连忙上前赔礼,笑道:“这几日可给我忙坏了,大人有话,请二位兄弟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娄安忙:“我们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李殊琼则慢吞吞的:“我没什么好准备的,四海为家之人,除此身之外,再无可牵挂之事。只是你再怎么忙,总要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吧。这么一声不响的消失好几,让人怎么想?”

    董旺尴尬的笑笑,李殊琼又接着:“此事倒还可恕,只是你今既然来了,怎么不带几坛好酒来?定是嫌我上次喝得多了,丑态百出。”

    董旺连忙摆手道:“兄弟误会了。大人有令,一路上不准饮酒。待到雍王府,定请二位兄弟喝个痛快。”

    董旺匆匆而云,娄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问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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