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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艾衎

第十六章 自立门第2章 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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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民心

    按照平四海所,石碑出土在山间的梯田边上,是一个泼皮开荒时无意之中挖出来的,位置比较偏僻,地形也很复杂,不好寻找。平四海既然知道大师姐是雍王三姐,猜到她从娇生惯养,山高路远,她肯定吃不消,已经事先代李殊琼雇佣了一辆马车。

    李殊琼一心想着寻找师兄,希望能寻到蛛丝马迹,从马车的窗向外张望,但见山峦起伏,山坡上到处是梯田,一派繁荣气象。看来,娄安所言不虚,雍王的确是一代贤王,不仅人品高洁,武艺出众,更有治理地方的好本事。

    李殊琼心中暗想,不知道师兄从在普宁寺长大,可会治理国家,若不能让国家强盛,百姓富足,他现在助殿下夺权,岂不是助纣为虐吗?什么时候,能让雍王这样有才能的人来做君主,而不是以血统,以嫡长身份来决定谁是储君,就是百姓的福分了。这些心里话,李殊琼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让任何人知晓,即便他从不怕,地不怕,也绝不敢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出口。

    有时候,道理大家都明白,只是无人敢。

    李殊琼又把眼光放到路旁的行人身上,平四海这里很偏僻,怎么路上行人竟如此多呢?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有些人还背着破旧的被褥,想是从外地赶过来的人。

    李殊琼隔着车帘问那车夫:“老哥儿,还有多远的路程?”

    车夫:“壮士,前边不远就到了。”

    李殊琼又:“不是这里很偏僻吗?怎么路上行人这么多呢?”

    车夫道:“这石碑的事情,不胫而走,方圆几百里的人都听了,这两来此祈福的外地人特别多,都是希望老爷保佑,能有好日子过的。”

    李殊琼刚想再问点什么,就听外面有人话:“下来,下来,近来此处人员混杂,因此不许车辆进入,以免伤人。”

    李殊琼闻言,忙下了车,对车夫:“既然不允许车辆进入,我们就走上去吧,不知此处距离石碑出土的地方,还有多远?”

    车夫道:“翻过这座山,就到了,路倒不是太远。不过,若您肯出些过路费,车也一样是可以进去的。”

    还没等李殊琼表态,上来几个差人,大声吆喝着让车夫把车赶到旁边,后面一辆马车上来,给了这几个差人一两银子,马车就继续前进了。其他行人也都拿出一个钱来,这些差人才允许他们进去。有个身无分文的老者,拄着拐杖,苦苦哀求道:“大人,人走了五才赶到这里,没听过到这里祈福还需要花钱的,也没有准备,还请几位大人高抬贵手,让老儿进去吧。”

    那几个差人没等他完,就一脚把他踢倒,道:“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别让我们为难,放了你进去,我们岂不是砸了饭碗?”

    李殊琼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一吊钱来给那老汉,那老汉连忙给李殊琼跪下磕头,口中道:“活菩萨,今老儿遇到活菩萨了,看来传言不虚,这里果然是圣主降临的福地。”

    李殊琼伸手扶起他,道:“老人家,快进去吧,也好早点赶回去,免得家里入记。”那老汉才千恩万谢的进去了。

    李殊琼来到雍王府,钱根本不是问题,只是看着这些官差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心里不舒服,又担心陈芳柔走不了山路,只能暂且忍气吞声,拿出一两银子来,极其不情愿的给了这几个差人。

    越往前走,来祈福的人越多,走了一段路,马车就无法行进了,只得暂时停在一处宽阔的地方,车夫对李殊琼:“前面不远处,就是发现石碑的地方了,我在这里等着二位。”

    看着前面人山人海,李殊琼也没有办法,拉着陈芳柔,挤进人群。起初,李殊琼还抱怨人太多,走得慢,随即,他发现人多也有好处,他与陈芳柔被人群挤在一起,李殊琼以保护陈芳柔为借口,将她揽在怀中,免得她被周围的人挤到。

    二人就这样贴在一起,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前面现出一片宽阔土地,正在建造“藏碑楼”,一楼已经建好,陈列着一块石碑,上写着“降圣主”几个篆字。高楼的四周建有一人多高的围栏,内有一块空地。

    也有几个官差,守在围栏入口收费,一次放进去一百人,里面有人指挥他们十人一排,站成方阵,站好之后,有人高喊:“拜,祈福。”停顿半分钟,又喊:“起,离。”这一百人按顺序从出口离开。

    李殊琼到了近前,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前面有人问道:“大人能否将我安排在第一排呢?”

    守门的差人:“跟里面的人,我只管收进门的钱。”

    后面有人不耐烦了,道:“第一排十个钱,第二排九个钱,依次类推。若要站中间,也是要另付钱的,进去以后,就有人告诉你了。”

    陈芳柔只想练功,不喜欢热闹,便要回去,李殊琼不舍,放眼向周围望了望,但见东西两座山头,没有这座山雄伟,也都在兴建亭阁,便向旁边的人打听。有喜欢话的人,告诉他:“东边那座山上修的是‘升仙阁’,西边修的是‘望仙亭’,和这座藏碑楼一样,都是周围的老百姓集资修建的。”

    又有人:“这些年,年景不好,可苦了老百姓。衣不蔽体,食不饱腹,都盼着圣主降临,救我们于水火呢。”

    李殊琼道:“来的时候,我见周围梯田修得不错,应该丰衣足食啊,怎么还能吃不饱饭呢?”

    人群中有人讥笑道:“你到底年轻,看样子就是个富家子弟,哪里知道复杂的人世呢?就是再艰难的年代,也一样有衣食无忧的人啊。这片梯田,是雍王府九爷的。”

    又有人接着:“这雍王管辖的地方,还是好的,其他地方的老百姓,饿死的人多了。只怕连祈福的心都没有呢。”

    李殊琼听了,顿时没了兴趣,他觉得两位师兄不可能在簇出现,既然陈芳柔不喜欢,李殊琼就陪她回雍王府了。

    李殊琼见时间还早,就同陈芳柔来到聚芳园,见园门上挂着一个肮脏残破的斗笠,心中大怒。他摘下斗笠,走到园中,大声喝道:“哪个大胆狂徒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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