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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艾衎

第九十九章 血流飘第5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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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来到护卫的身边,定睛观看,于陆不禁失声叫道:“怎么是他?”

    太子深思片刻,吩咐道:“快去请卢伯轩将军过来。”

    卢伯轩听说卢仲辕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宁愿一直找不到卢仲辕,也不愿意听到这个坏消息。现在看来,卢仲辕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为了多一分把握,入狄来搬救兵的,半路之上,看到狄人出兵,这才放心赶回中原,又担心太子心存偏见,不敢委他重任,这才偷了一件护卫的衣服,躲在暗处,战事一起,他就在太子周围,保护他的安全。

    没有人知道卢仲辕生前有过怎样矛盾的心理,如何在江山社稷和自身利益之间艰难抉择,就连太子殿下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子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哪里睡得着?又叫来张念夫,听他汇报守城将士的安排,反复叮嘱他,不可大意。

    此后几日,太子在狄人的协助下,与宛人有过数次小规模的交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好在燕无意镇守西关多年,经验颇丰,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负责部署,由张念夫和于陆去执行,坚守城池,固若金汤。

    宛人兵力不够,暂时无法围城,攻城又屡遭挫折,就这样僵持下来。

    袁仙师对狄主图赖说:“宛人现在兵力不够,他们的主将必定会向后续部队求援,宛军肯定会派出大队人马过来,试图围住城池,困死太子。”

    图赖点头说道:“袁仙师想得周到,小王这就派人去打探。”

    狄人果然探听到宛军派出五十万大军,正火速赶往这里,狄主命袁仙师亲自面见太子,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太子。

    太子闻讯大吃一惊,送走袁仙师,太子叹道:“孤身边竟无这样的人。”

    燕无意和于陆顿感颜面无光,但皆低头不语。张念夫毕竟年轻气盛,哪里听得这种话,连忙说道:“殿下,臣愿带兵出去,与宛人决一死战!”

    太子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待孤再仔细想想。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你们也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众人告辞退下,太子思来想去,决定拆开崔隐带过来的锦囊。崔隐一再叮嘱太子,若非走投无路,不可轻易拆开。如今,宛人的援兵就要到了,若他们将城池围住,再想脱身就难了,这也算得上千钧一发了。

    太子犹豫再三,还是拆开了齐怪的锦囊,展开一看,不禁大失所望。他一夜未眠,仔细思索分析,还是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叫来众将一起商议。

    太子将锦囊中的绸缎拿出来,交给众人传阅,并说:“这是崔隐带给孤的,说是齐怪的锦囊妙计,诸位也看一下,觉得是否可行?”

    燕无意道:“如今,西关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现在殿下身边的,都是京城的精兵,若我们打败了,身后虽有天险,却已经无兵可守了,齐怪的建议,还是值得考虑的。”

    于陆道:“齐怪写此锦囊妙计时,尚不知陛下驾崩的事情,他一定认为,太子前有宛人对峙,后有陛下的精兵威胁,若殿下不与宛人讲和,就会处于被宛人和陛下两面夹击的不利形势,故有此建议。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人的生死,谁也不能预料,任齐怪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一定算不到陛下驾崩,更算不到我们能窍取兵符,调来京城的精兵,如今京城空虚,惺子没有兵符,想要从南方调兵,想必是很难得逞的。那些老油条,拖也把他们拖死了。因此,殿下不会面临腹背受敌的险境,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与宛人讲和了。”

    太子看了看张念夫,这些日子,张念夫出众的才华皆得民施展,太子对他刮目相看,张念夫见太子看他,知道太子想问问他的意思,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而且,他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问,是太子真心想听他们的意思,还是太子早就有了想法,只是想通过众臣验证他想得正确。

    太子见张念夫迟迟没有说话,这才用柔和的语调对他说:“张念夫,朕问你话呢。爱卿有什么高见?”

    张念夫只好边说边偷眼看太子的反应,也好判断出太子喜欢他说什么,不喜欢他说什么,“臣以为,于大人说得在理,我们不能犯下刻舟求剑的错误,应当与时俱进,分析得失,找到最适合现在情况的锦囊妙计。燕大侠所说也有一定道理,如今我们兵力不足,现在太子手中好不容易有了这些将士,自然不能轻易铤而走险。”

    太子心想,张念夫实在是个鞋头,便又问道:“那张爱卿觉得孤应该怎么办,才妥当呢?”

    张念夫道:“臣还是支持讲和的。毕竟殿下是不能冒险的,若等到宛军大批援军到了,殿下只怕难以脱身的。必致群龙无首,中原危矣。”

    太子点了点头,对于陆说:“爱卿能否替孤走一趟?”

    于陆道:“臣万死难报殿下万一,何况效忠殿下,本来就是臣分内之事,但请殿下吩咐。”

    太子道:“狄主的袁仙师,实在是个高人,孤听说,他以前也是中原人,出家不成,才做了门子的。孤举棋不定,正好请他来给孤排遣一番。”

    于陆领了令箭,先到卢伯轩处安慰一番,然后才来见袁仙师,请他跟狄主说明,就说太子一来感谢仙师,二来想请仙师一起商议对策,殿下特别派在下来接仙师,还请仙师不要推辞,等语,只是把锦囊一事隐瞒不提。

    袁仙师深思片刻,请于陆稍候,他独自来见狄主,把事情说明白,狄主道:“仙师以为如何?是否可去?”

    袁仙师道:“于陆是宫中重臣,太子派他亲自前来,若贫僧不去,只怕中原太子不高兴,得不偿失。何况,于陆亲自前来,说明他们遇到了难处,贫僧前去探个究竟,狄主也能洞悉战事的细节,做出最妥当的决定。”

    狄主点头称是,这才准许袁仙师同于陆一同来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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