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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艾衎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抑武尊第5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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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夫人身后,跟着许多婢女,这捧酒壶的杂事,本不需要她亲自来做,因此,她亲自捧壶,就说明这壶酒是殿下所赐。

    萧夫人问道:“公子因何脸色如此难看?”

    乔公子已经预感到大限将至,大夫人却还心存幻想,殿下赐酒给死祭勇士的家属,这也是大宛的惯例,不能说明什么,听了萧夫人的问话,大夫答道:“夫君思念亡父……”

    萧夫人没有理会大夫人的话,打断了她的絮叨,对乔公子说:“乔公是大宛勇士,公子当以乔公为榜样才是。”

    萧夫人一句淡淡的安慰之语,令乔公子闻到了血腥的杀气,他的脸色更加惨白,只说:“萧夫人请进来说话。”

    萧夫人捧酒入室,其余的丫头都守在门外,不曾进屋,这更让乔公子胆寒,但该来的终归要来,他平静了一下心绪,问道:“萧夫人有何吩咐。”

    萧夫人看了一眼左右,乔公子无力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都匆匆离去,大夫人刚要离开,萧夫人道:“乔夫人请留步。”

    大夫人也不再天真,感觉到气氛不对,颤抖着声音问:“我……也留下吗?”

    乔公子道:“闭嘴!”

    大夫人家世显赫,乔公子跟她说话,从来不曾有这种严厉的语气,大夫人心灰意冷,不敢再出声,静静的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厄运。

    乔公子却在一旁提心吊胆,他已经不再担心自己的命运,只是担心他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这个孩子,是二夫人所生,当年,他敢娶二夫人进门,就是因为大夫人两年没什么动静。

    萧夫人将托着酒壶的茶盘放在桌上,缓慢的倒满两杯酒,然后让到旁边,自始至终,未说一句话,乔公子明白,他走上前去,伸手拿过一杯来,一饮而尽,口中说道:“多谢殿下恩赐。”说完,嘴吐白沫,倒地不起。

    萧夫人冷漠的目光落在大夫人的身上,她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哀求道:“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还请萧夫人饶了我,让我回娘家……”

    萧夫人冷冷的道:“这是殿下赐的酒,你敢不喝吗?”

    大夫人连忙摆手道:“不,不……”

    萧夫人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来人!”

    萧夫人担心乔公子和大夫人,不肯喝下毒酒,做垂死挣扎,若他们狗急跳墙,大声喊叫,让旁人听了,多有不妥。因此她早就吩咐四个身强力壮,会些拳脚的丫头守在门外,一旦他夫妻二人不肯就范,她们就来硬的。

    四个丫头听到萧夫人的命令,推门进了屋,后面两个丫头反手将门掩住,前面那两个丫头也不过去拿酒杯了,直接冲大夫人奔过来,一人将大夫人双手按在背后,一人用早就准备好的丝帕堵住大夫人的嘴。

    后面两个丫头拿出一段白绫,一人手持一端,在大夫人颈上一绕,两人再分别用力一勒,动作连贯娴熟,仿佛不是杀人,而是杀鸡一般。可怜大夫双腿狠命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一动不动了。

    萧夫人冷笑道:“何苦呢,不过多受点罪。”

    第二天,萧夫人将二夫人叫到跟前,对她说:“乔公子思念亡父,病死了,大夫人也上吊追随他而去,你如此花容月貌,再找个人家也不难。”

    二夫人怯怯的问道:“我的孩子呢?”

    萧夫人厉声喝道:“不该你问的,就别多嘴!你还年轻,再生十个八个孩子,那也都随你的兴致,别想不开。这些银两你带着,就当是给你的嫁妆了。”

    二夫人浑身颤抖,没有接过银两,过了一会儿,才弱弱的说:“我……”

    她刚一张口,便有丫头抢过话头,喝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夫人心善,饶了你性命,难道杀你一个小妾是什么难事?这些银两是作嫁妆,还是作陪葬,你自己掂量着办!我可告诉你,如果现在不走,乔夫人万一反悔了,可是你自寻死路!”

    二夫人看着院中两口棺材,心中惶恐,虽然离开乔府生死未知,但留在这里肯定当场毙命,于是她拿过包裹,掂量一下分量,便如丧家犬一般逃离了乔府,再无音讯。

    如今,偌大一个乔府已经换了主人,萧夫人以正室夫人的名义霸占了乔府,在此安心养胎。这个孩子还没出娘胎的时候,秋儿便说:“你若生了儿子,我便封他为王,你若生的是女儿,便给我家小王子做宛后吧。”

    十月怀胎,萧夫人生下一个男孩,孩子满月的时候,她含泪对萧吟说:“夫君,你安心的去吧,殿下已经将高恕那贼杀了,他的党羽也都铲除殆尽,如今大宛日渐强盛,离你的愿望越来越近了。殿下说,她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吞并中原和狄域,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完整的帝国!”

    话好说,事难做,秋儿这些日子整肃朝纲之余,便是陪着小王小读书,听杨显明讲学。奇怪的是,无论她想做什么,杨显明总是能猜得到,并不经意间给提醒她。秋儿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杨显明只含糊的点拨一句,秋儿就能茅塞顿开,找到行事的办法,但若没有杨显明这画龙点睛的一句话指点,她却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绝妙的点子来。

    经过半年多血腥的杀戮,朝堂之上已经都换成了秋儿的心腹死党,而秋儿对杨显明的态度也由怀疑,到佩服,再到依赖,事无大小,似乎不问一问杨显明,秋儿便有些忐忑不安一般。

    两年时间,弹指而过,秋儿自觉大宛盛况空前,便对杨显明说:“本宫想要出兵中原,先生以为如何?”

    杨显明道:“凡事过犹不及,仍需水到渠成。”

    秋儿道:“如何才算水到渠成?”

    杨显明道:“顺应天道,天时未到,不可操之过急。”

    秋儿道:“我若偏不信邪呢?”

    杨显明只是淡淡的说道:“人力逆天,必遭天谴。”

    秋儿大怒道:“杨显明,你敢乱我军心!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杨显明道:“臣感殿下不杀之恩,多活了这几年,便是殿下要杀臣,臣亦无憾,无怨。只是不以实言相告,臣心难安。”

    秋儿大怒,斥责道:“住口!你若再难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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