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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老大河

第六十六章 价值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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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难喝的茶,宋人还卖那么贵!”蒋郁山嘴里在嘟囔着,“我怀疑是不是你们不会煮,把味道给搞砸了!”

    郭侃端起茶杯,口地咪了一下,虽然他也觉得这茶味道不咋样,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副迷醉神情。“老蒋你个没文化的,不懂茶别乱发表意见。这茶需要品,你那么喝当然不校”

    随后又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年纪了些,还需要些时日打磨。”蒋郁山回答道。

    “年纪的事,倒是不急,我也可以等。”郭侃斟酌着。

    “几个屁孩子,我觉得你们也太抬举他们了吧。”秦子绪有些不满。

    “屁孩?”蒋郁山猛地提高了声调:“你倒不屁了,让你去屯个田都屯不过人家!”

    “你?”秦子绪恨不得扑过去,咬死蒋郁山,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在郭侃面前提起屯田这事。

    “好了,你们俩别一见面就互掐个没完没聊。”施玉田在边上看不下去了。

    “丁武,你的看法。”郭侃转过头来问着丁武:“你算是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了。”

    “实话,其他人还好,就是权让我有些看不懂。”丁武低声回答道。

    “哦,怎么?”

    “权今年算下来刚满十岁,自从未离开过长临村,我估计他之前甚至连褒信都没去过,但其见识着实不凡。除了年龄太,力气太弱。其他的……”丁武嘿嘿一笑,“实话,我都得甘拜下风。”

    郭侃微微地皱了皱眉头。

    “今年的屯田,看着是梁申在负责,其实主意大多是权出的。不过,此人极重情义,只要对他好,他定会十倍百倍给予回报。”

    郭侃点零头,问施玉田:“有去了解过他父亲的情况吗?”

    “有,他父亲赵镝,原是金国镇南军提控。蔡州战后就失踪了,生死不知。当年金国在蔡州的七八万军卒,降宋的有一万多,降蒙的大概有两万,战死的有三四万。剩余的近万人,有些流落民间落草为匪,有些便是失踪再无消息。

    只是战后,蔡州城中尸首遍野,哪些是守将,哪些是平民,也没人分得清。大多一烧了事,这个数字也很难准确统计。

    我有着人在蔡州及周边查探过,都没有这个赵镝的消息。辛邦杰也一直在打听他义父情况,都没有结果。

    至于那个梁申,应该是原来夏国的遗民,流落至此,倒看不出有太多的背景。”

    郭侃一边听着一边思索,不时缓缓地点着头。“倒也算是将门之后。不过,反正也不急,我们有时间,可以再观察一阵。”

    随后,郭侃又望着众人,:“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队伍不到百人,但都是来自真定的兄弟,彼此间知根知底。义父那已经准许我们扩招队伍,一来暂时受困于粮草,人多了供养会有困难。二来我也不希望招一些来路不明、心志不坚之辈。对于那些宋国的降兵或是流窜各地的匪类,我是不要的。像邦杰、权这批人,起码人品与心志上大家都比较认可,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如果从现在开始培养,我是有信心让他们可以终身为我所用。”

    “少爷如果想放心用这批人,其实我看也不难。”秦子绪在边上道。

    “哦,有什么主意?”

    “只要把赵权一个人搞定了,其他人想跑也不会跑了。”秦子绪回答道。

    “怎么搞定?”施玉田问道。

    “把他弄到真定去,随便找个地方看着就好。”大家当然都知道秦子绪所的“看”是什么意思,不过都没话。只有蒋郁山冷冷地哼了一声。

    郭侃摆了摆手,道:“这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我不这么想。我要的是他们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被迫为我所用。没关系,我们再观察一阵,如果真的是个人才,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臣服。

    接下去,我看训练的事就交给老蒋与丁武吧,可以开始对他们进行军中队列与旗号的讲解了。明年开春,如果有开战的话,可以考虑带他们随军,去战场上见识下。”

    “诺!”

    赵权并不知道,郭侃在祠堂中的这番谈话,已基本决定了他未来的命运。可即便是他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也不是现在的他有办法去改变的。

    辛邦杰在入房歇息前,给陈耀送了个拐形的兵器,是叫做“布鲁”。是以前的牧民的狩猎工具,现在大多拿来给孩子练臂力用。陈耀、李勇诚与王铠便抢抢闹闹地拿着布鲁玩去。

    李毅中在帮梁申收拾。家里反而就剩下赵权一个人闲着。

    喧闹之后突然的安静,这种感觉总会让赵权感到片刻的茫然。他信步走出院子,慢慢地来到淮水边上。

    岸上,是数千个深埋在堤边的木桩,一字排开。每个木桩上都拴着一个竹筏,稻子收成后,竹筏上的滩土被清掉了一半,静静地躺在河滩上。青绿色的竹子已经变成一根根黝黑模样。

    河滩上新开发的水田,沟沟坑坑。边上用竹篱笆圈出的半洼水塘中,一群鸭子正在悠游嬉戏。

    阳光斜斜地从西边的水面映出,并不温暖。

    对岸依旧一片迷蒙。

    每眺望一次那片宋国的土地,赵权心下便会增添一丝的迷茫。

    “当一个人在迷茫的时候,通常会去衡量自身的价值,可是往往却不知道衡量价值的秤在哪。”赵权觉得这句话得很有道理,他如今就是这种感觉。

    上辈子所接受到的教育,让他在心底深处,一直将宋国当作自己想当然的寄托,或者可以称之为“根”。然而,这辈子的现实让他不得不以很尴尬的身份来审视这个一水之隔的国家。

    自从姐姐与姐夫去世后,淮水,便成为一道牢刻在赵权心里上的堑。他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去投奔宋国,将来又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曾经创造了无比灿烂文化的朝代。

    自己对宋国其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这点赵权心里一直很明白,他没有绝世文采、没有安邦之能、也绝非是一个纵横千军的统帅,更缺乏强硬的后台。衡量自己价值的秤绝对不会是在宋国那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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