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黎晚歌露出困惑的样子,一双眼睛如黑宝石一般,更加明亮有神了,冷笑道:“慕夫人当年也是艳绝一方的美人,即便现在,风采也不减,总不至于还嫉妒我这个后辈吧……我的眼睛漂亮,竟成了你如此厌恶我的根源么?”

    “呵呵,我嫉妒你?”

    梁玉仪不屑的瞪了黎晚歌一眼,说道:“我见过比你绝色的女人,不止百个千个,少给自己贴金。”

    “那我就想不通了……”

    黎晚歌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摇摇头道:“我眼睛好端端长我脸上,既没有好看到让你嫉妒,也不至于难看到让你讨厌,怎么慕夫人就因为这双眼睛,对我仇恨至此?”

    “想知道吗,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

    梁玉仪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说道:“因为你长了一双,和我那前儿媳一模一样的眼睛,我多看一眼,就多讨厌一分,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挫骨扬灰了,你又钻出来,会让我觉得,你就是来寻仇的,你觉得我会对你有什么好感吗?”

    当年,黎晚歌死得惨烈。

    梁玉仪想起女人生前,她对她的种种,多少是心虚的。

    于是,遍寻了很多法力高强的道士,不是为了超度,而是为了镇压,要她永世不超生。

    “哦,原来是这样……”

    黎晚歌恍然大悟,忍不住露出了轻蔑的笑。

    难怪,她偶尔能从梁玉仪看她的眼神里,发现深深的恐惧,那那隐藏在冷酷强势下的恐惧,就像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只需轻轻一击,就溃不成军。

    “无论你做再多努力,我都不会接受你,聪明的就早点离开我儿子,否则……我那前儿媳的命运,就是你的下场!”

    梁玉仪声音冷酷的威胁道。

    “慕夫人,听你说来,我真的太冤了,明明对你和慕总,都是一片真心,就因为这双眼睛,就要判死刑,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试着接受我,您看慕总都害怕,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黎晚歌勾着笑,突然觉得一切,变得痛快起来。

    活着的时候,从没让梁玉仪尊重过。

    死了之后,成了梁玉仪心中最深的恐惧。

    看她备受煎熬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要是这世上,真有神神鬼鬼该多好。

    若她当年,变成了厉鬼,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梁玉仪

    而不是像现在,还得好言好语好脸色的,和她虚情假意。

    “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死心,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梁玉仪的耐心,彻底被耗尽,眼神比之前更狠了,说道:“当年,我儿子把我那前儿媳关进精神病院,我有办法让精神病院着火,让那杀人犯死在大火里,现在也一样……”

    “听慕夫人的意思,是想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手段,解决掉我?”

    “不一定非要走到这步,前提是你要知趣。”

    梁玉仪缓缓道:“反正我儿子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就算真的死于某场意外,他估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你跟我死磕,值吗?”

    “慕夫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黎晚歌认同的点点头。

    聪明的,确实该放手。

    可她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选择余地。

    但眼下的情况,不适合与梁玉仪死磕。

    按照梁玉仪杀红眼的状态,真一把火烧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吧,慕夫人,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黎晚歌看着梁玉仪,决定改变策略。

    “说来看看。”

    梁玉仪并没有拒绝。

    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她从前那个傻白甜儿媳。

    她有脑子,也有靠山,搞不好早就和乔司南密谋了什么。

    刚刚那番话,纯属吓吓她,能和平解决最好。

    “我现在,是慕氏集团的代言人,也是'muyun时代'唯一的签约艺人,和慕总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总得和慕总好好交接一下,再离开不是?”

    黎晚歌说得很真诚,也有理有据。

    “这些事情,交给他助理就好,你还想怎么交接?”

    梁玉仪说完后,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贼心不死,想找机会勾引我儿子。”

    “就算我真想勾引慕总,他现在已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我,慕夫人难道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没自信吗?”

    “你!”

    黎晚歌的话,噎得梁玉仪无言以对。

    “只是告个别而已,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逾越不该逾越的底线。”

    “只是告别?”

    梁玉仪权衡了一会儿利弊,总算松口了,“也行,你说的,只是告别。”

    她一扬手,两个保镖放开了黎晚歌。

    “去吧,告完别就滚!”

    梁玉仪催促道。

    很怕,这女人再多拖延一秒钟,慕承弦就会想起她。

    毕竟,儿子只是暂时性失忆,谁能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

    若是,他想起这狐狸精,要在赶她走,就不是那容易了……

    “多谢慕夫人成全。”

    黎晚歌揉了揉自己被拽痛的手腕,从楼道里走了出去。

    她的脸上,挨了太多耳光,此刻红肿不堪,嘴角也破皮了,看起来很狼狈可怜。

    黎晚歌并不想博同情,她将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脸颊。

    站在男人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又是你?”

    慕承弦看到黎晚歌,凌冽的眉,拧成一座小山丘,充满了嫌恶。

    “对,又是我。”

    黎晚歌顺手将门关上,扣住门锁。

    “你胆子还挺大?”

    慕承弦见状,眉宇间的沟壑,更深了。

    从来都是男人把女人锁在房间的道理,哪见女人敢锁男人?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布,但要摆平个女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没办法,胆子不大点,怎么抱得美男归。”

    黎晚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朝慕承弦靠近。

    慕承弦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像钩子一般,深深的凝着女人。

    “慕总当真不记得我了?”

    黎晚歌走到慕承弦病床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慕承弦反问道。

    “看样子,的确忘记了呢,那得想个法子,让你记起我才行……”

    黎晚歌摆出和慕小包同款天真无辜的表情,捏了捏下巴,摆出思考状。

    “什么法……”

    慕承弦的话还没有说完,

    下一秒钟,女人直接俯下身,吻住了男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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