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弋古花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 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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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您找我?”“书涵,你有一段时间没进宫去看望明珠公主了吧。”

    提到这个,陈书涵的神色明显不耐烦,陈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父知道你对那明珠公主无爱慕之意,可是,如今局势不稳,我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蹊跷,有什么东西是我们遗漏聊,那个太监传出来的消息,我们不能全信,你今日进宫去看望看望明珠公主。”就算很不愿意,可如今事态复杂,还是亲自去瞧一瞧比较好。

    “公主,丞相府的公子求见。”门外丫头进来禀告,正无聊到爆炸的明珠公主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快请公子进来!”

    陈书涵看到桌上杂乱无章的书籍和宣纸,很显然,这不是刻意而为之,可这位公主何时认真看过一本书?“公主这是?”列明珠手将写着歪七扭澳字的宣纸揉成一团丢到自己的裙底,面上憨憨的笑着:“闲来无事,正好读读诗集。”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被先生罚抄,那她面子可就丢大发了。

    陈书涵了然于胸,却也不拆穿她的伎俩,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啊!这样啊,那微臣前来,是不是打扰到公主的雅兴了?”“不打扰!”列明珠声音提高了不止两个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劳逸结合嘛,看书看累了也得休息休息,对吧?”陈书涵强压下内心的不耐,脸上扯出了宠溺的假笑:“公主的有理,方才来的路上,微臣看到御花园的池塘里荷花们含苞待放,胜似少女的娇羞,很是不错,公主可有兴趣去走走?”“好啊!”

    两人走在御花园的道上,列明珠是个嘴笨的,不知该些什么,陈书涵则是不想话,细细看着沿途的风景。

    “再过些日子,就是我的生辰了。”列明珠娇羞地开口,经她这么一提醒,陈书涵倒是记起来了,这位公主的生辰便是六月十六,月亮最圆的时刻,故得赐名“明珠”。“往年公主的生辰都大肆操办,今年怕是不能了吧?”

    “何出此言?”陈书涵不动声色:“今年,圣上因为些事都是忙的焦头烂额,怕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为公主好好操办一番。”“忙?”列明珠歪着头想了想,有些失落:“那倒是,最近皇兄都没什么时间陪我了,前些日子我去朝阳殿看他,他那时候正发着好大一通脾气呢,吓死我了。”

    总算聊到了正事上,“圣上龙颜大怒?什么时候?因为些什么事呢?”“就前些吧,我宫里的丫头新采了些荷花,给他熬了碗甜水,就想着送去给他尝尝鲜,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到皇兄在摔东西,可把我吓坏了。”字字句句都体现着自己的贴心和委屈,奈何身边的人却完全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公主可知是因为什么事?”有些不高兴,嘴里也没了句好话:“还能是因为什么事?就是那个远在边的摄政王!不遵循皇兄的旨意也就罢了,私自离开岗位,皇兄写信去追问,去了无音讯,还真是高皇帝远了。”

    感觉到了女孩的情绪,陈书涵连忙顺毛,“圣上再怎么也是公主的哥哥,就算有大的事,那也要始终以公主的感受在首位,怎能这样等落了公主?”“就是。”嘴里虽然着气话,却还是笑开了。陈书涵撇撇嘴,孩子就是好哄。“圣上是真的生气了?”“那可不,我进去的时候啊,还听皇兄边砸东西边他翅膀硬了,忘了是谁丢了性命来保全他,又是谁不顾群臣的反对,将他立为摄政王,什么……他苍凌洲欠我们列家的三条人命,如今父皇母后尸骨未寒,他就想着叛变了,这些年有零实力,就忘了这下是姓列的,不是姓苍的。”

    “火气这么大……”“书涵哥哥,你什么?”“没什么,最近几没有什么好转吗?”列明珠嘟着嘴,“那我就不知道了,自从那皇兄发了火,我就再没去过,至于皇兄的火消了没,我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来到池塘边,还没好好喂鱼,王广全就跑着过来了:“公主,陈公子。”“王公公,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儿?”“回公主,圣上请您过去用膳。”“皇兄?皇兄怎么想起来请我过去用膳?”“圣上,前几日政务繁忙,冷落了公主,今日特地推掉了许多事,抽出时间来陪公主。”

    列明珠笑得开怀,“皇兄果然是最疼爱我的。”正准备走,陈书涵开口了,“公主,既然是与圣上用膳,那微臣一个外人在,也不合适,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公主。”

    “哎!别呀!你好不容易来宫中一趟,怎么话没上两句就要走啊?”列明珠急眼了,“王公公,你回去告诉我皇兄,我改日再陪他一起用膳。”

    陈书涵心里已经是不愿再多待的,他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不想再浪费精力敷衍列明珠。正要推脱,王广全却开口了:“公主,陈公子,圣上的意思,陈公子也一道去。”“真的?那太好了!”“不了,王公公,替微臣谢过圣上的美意,今日就不叨扰了。”“陈公子就不必推脱了,只是吃个便饭,陈公子不必紧张。”

    陈书涵要是还没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就真的枉费他这么多年苦心学习了。“是,微臣遵旨。”

    几冉的时候,列明庭已经在清点着今日的菜式了。“圣上,明珠公主来了。”

    “明珠,快来,看今日皇兄都为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列明珠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坐下,眼里只盯着食物,全然忘记了还在她身后的陈书涵。

    “微臣参见圣上。”陈书涵规规矩矩的行礼。“陈公子,快免礼,今日就是为了明珠高兴,不必拘礼。”“谢圣上。”

    宫女太监们悄无声息的为他们布菜,还没吃上几筷子,列明庭就状似不经意的提起:“明珠,这几在忙些什么呢?”“皇兄,明珠这几日在与先生作诗呢,先生还夸我是个有才情的女子。”“那既然现在兴致这么好,你来赋诗一首可好?”列明珠愣住了,刚才那句话是给陈书涵听的,不是自己真的要作诗啊J兄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呀?

    “公主近日忙着看诗,还没好好用饭,眼下这些菜式如此诱人,圣上还是放过公主吧。”陈书涵主动替列明珠解围,女孩也是很懂板眼,立马接茬:“是啊,皇兄,我方才就在看书,错过了饭点,现在可真是饿极了,你就让我先吃会儿。改,改我再好好与皇兄对诗。”

    细心的为她夹了菜,“对了,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皇兄送的我都喜欢!”“明珠啊,今年江南发生洪灾,朝廷损耗巨大,百姓民不聊生,也是最近才缓和下来,这个时候若是大操大办,恐怕会引起民愤。”

    列明珠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那今年就没有生辰宴了?”“皇兄答应你,明年给你补办个更隆重的,好不好?”

    女孩还是不高兴,余光撇到坐在一旁安分守己吃饭的陈书涵,计上心来,“那今年皇兄要加倍补偿我。”“好,你想怎样我都依你。”“我想要皇兄满足我一个愿望。”“可以,你。”再次看一眼陈书涵,“我暂且还没想到,等我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皇兄。”“好,就算我们的明珠是要那上的星星,皇兄也给你摘来。”“皇兄千万不能反悔哦。”“不反悔。”

    用过午膳,陈书涵就要离开,列明庭却没想让他这么快就走,“陈公子,难得进宫来一趟,陪朕话吧。”“是,圣上。”

    “丞相近几日身体不舒服?”“是,家父偶感风寒,这几日在家脑昏昏沉沉的,若是在朝堂之上失了态,还请圣上息怒。”列明庭却很是着急的样子:“风寒?这种气感染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朕这就让太医开几幅药,陈公子带回去。”“多谢圣上恩典,家父定会早日痊愈。”

    列明庭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如今朝政不稳,各位大臣们分帮结派,朕还是仰仗着丞相的势力才得以坐的长久,丞相就是朕的顶梁柱,可万万不能倒下!”

    陈书涵惊讶于他的转变,“圣上言重了,圣上登基乃是顺应意,无论是谁,也不得半个字,圣上运筹帷幄,心中自有沟壑,家父断断不敢自专。”“丞相年纪大了,以后怕是力不从心,很多事,还是要陈公子帮朕担着了。”“圣上言重。”

    “圣上真这么?”

    “是,父亲,而且,明珠公主也了,那个太监没撒谎。”陈林有些得意,“这么,圣上这是觉得先皇钦定的摄政王靠不住,想要投奔我们了。”“父亲,这次,恐怕他们二人是真的闹翻了。”

    陈林很是不屑:“哼!他们二人之间横着两条人命和一整个苍家,就算再怎么不去介意,我就不信他们真能过去心里那道坎,这才多少年呢,就互相忍受不了了,都想着要单飞了。”“是啊,以前他们团结一心,就连我们也找不到突破口,还以为要一直跟他们二人相斗,没想到这么快就散了。”“嗯,书涵,就算圣上如今投奔了我们,也切不可掉以轻心,圣上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早些年看着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来皇子,谁曾想登基之后,处理事情倒是有模有样,这里面虽然有苍凌洲的功劳,可他本身的实力还是在里面的,我们不能因为他一时靠近,就乱了分寸。”“是,父亲。”

    “所以我们现在要开始帮圣上?”陈雪瑶觉得不可思议,“你觉得一直怀疑我们的圣上,会因为和摄政王闹翻,就相信我们?”“自然是不可能,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我们明面上做些表面功夫,拖住圣上,让他与摄政王彻底离间,我们原本的计划照常进行,切不能误了大事。”

    陈雪瑶点头,这才像她义父陈林的作风,心谨慎,谁也不信。“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你帮我挑选一件礼物吧。”“什么?”“明珠公主的生辰就快到了,今年江南水患,圣上不愿大肆操办,明珠公主本就觉得受了冷落,若是我再送了她一件心仪的礼物,想必有她的助攻,圣上会更加相信我们。”

    听着他的理由,陈雪瑶有些哭笑不得:“我倒觉得你直接把自己送她得了。”陈书涵板着张脸:“我没开玩笑。”“我也没开玩笑,咱们这位明珠公主对你的心那是路人皆知,到时候你就做了驸马,你想想,还有什么事是比这个更有诚意的?到时候别让明珠公主给你做助攻,直接就把圣上给拿下了好吧。”

    陈书涵板着脸不话,陈雪瑶见他是真的生气了,赶忙打住:“是是是,我这几给你选件礼物来,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你知道的,我向来对刀剑毒药更感兴趣。”“嗯,你尽管选一件便好。”完没再像往常那样逗留,径直离开了。

    思洛走过来,“主子,陈公子的心意你不是不明白,方才那些话我听着都伤心,更何况是陈公子呢?”陈雪瑶将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知道。”“那主子你还……”“思洛,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就算什么都明白又怎样?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陈书涵独自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有洋溢着幸福的,有不知何故愁眉苦脸的,也有和他一样面无表情的。

    仰看着悠闲飘着的白云,很是无助:“我该怎么做,你我之间才能跨过那条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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