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给我诊脉的李太医,也给王妃诊了脉,确定王妃中了毒,且中毒的时间,正好就是她在皇宫的那一段时间,在她撞坏房门之前,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喊李太医过来询问。”

    听到这里,皇帝长舒了一口气:他给林婧涵下的那药,等林婧涵回府,早就诊断不出来了,原来靖南王所说的中毒,指的不是这个。只要不是那事被发现了,其他的都好说。

    皇帝又恢复了底气,知道靖南王既然敢说出来,那必定就是做足了准备,也没传唤李太医来问话,一拍桌子道:

    “竟然有人敢在皇宫之中下毒!朕一定要彻查此事!”

    不管皇帝是不是真的要查个结果出来,样子还是要装的,到时候随便抓个替罪羊出来,这事也就了了。

    皇帝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甚至连替罪羊都想好了,正寻思着借此机会铲除异己,但是,司空湛怎么可能让皇帝如愿以偿?

    司空湛让唐巡将他扶了起来,很是吃力的对着皇帝微微颔首,勉强算是行了一礼,坚定的道:“既然是有人要害我的王妃,还请皇上准许臣带人彻查此事,我也好对我的王妃有个交代。”

    司空湛这番姿态,给足了皇帝面子,皇帝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找靖南王进宫的初衷,顺着司空湛的话就答应了他。

    “谢皇上体恤!”不待皇帝再发话,司空湛又坐回了轮椅,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对皇帝的感激之情。

    其实皇帝本身是个很精明的人,平常根本不会这般被人牵着鼻子走,只是,他觊觎臣妇,心中有鬼,刚刚又自己吓了自己一吓,心情正处在谷底之时,又突然被靖南王捧上了天,才会一时不察,被司空湛算计了一番。

    看到司空湛回了轮椅,皇上猛地反应了过来,发现自己着了道,暗暗懊悔的同时,又抓着司空湛的另一个错处开始说事:

    “靖南王妃的事暂且不提,你的侍女当众打伤御前侍卫,按律当斩……”

    没给皇帝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司空湛直接打断了皇帝的话:

    “我的王妃中了毒,急需救治,御前侍卫不知内情,竟敢阻拦,这是要间接害死我的王妃啊!侍女既为了护主,也是为了阻止御前侍卫犯下大错,情急之下,才会打伤御前侍卫,并非故意违反宫规,如此忠心的侍女,堪称侍女的楷模,应当奖赏才是。”

    皇帝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的盯着这个近乎耍无赖的靖南王,他都怀疑自己这么多年,认识了一个假的靖南王。

    司空湛一点也没有照顾皇上情绪的意思,继续自顾自说到:“既然是我府里的侍女,自然不好叫皇上破费奖赏,这个奖赏,我自己出了便是,就不劳皇上操心了,只是,如此楷模,还请皇上写一道圣旨,将之立为表率,也好彰显我东临国的风范。”

    想叫他写圣旨,表扬靖南王府一个区区侍女,靖南王这莫不是疯了?难道是中毒后遗症?

    皇帝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如何来反驳这个厚脸皮、自说自话的靖南王,若不是要时刻维持自己作为皇上的气度,他一定会吹胡子瞪眼,然后直接给靖南王骂个狗血淋头。

    一想到那三十万靖南军,皇帝强压下心里的怒火:不慌,我还有靖南王最后一个把柄,这一次,一定要一击而中!

    “靖南王,你在御道上,逼迫乔爱卿下跪,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就连朕,都无权随意惩罚一个大臣!这一次,你惹了众怒,朝中超过一半的大臣,联名参你目无法纪、侮辱重臣,你可还有话说!”皇帝将一份奏折狠狠摔在了靖南王跟前,连同先前心中的憋闷之气统统扔了出去。

    皇帝之所以黄昏了才叫靖南王进宫问话,就是在等这一份联名奏折。

    此事说来还要感谢乔安,是他委屈了自己,才换得他抓了靖南王这么大个把柄,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靖南王无法翻身!

    到时候,30万靖南军,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乔安之所以敢叫屈,敢联名参靖南王,完全是因为,靖南王给他的信笺,是原件!

    他乔安一生就犯了这么一次错,靖南王手里没了原件,就再也没了他的把柄,在他主动跪两个时辰的时候,他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

    靖南王太过自负,终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乔大人当真在御道上跪足了两个时辰?”司空湛大为吃惊,似乎乔安会下跪,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么说来,此事当真是你逼迫的!靖南王,你太让朕失望了!来人,将靖南王押下去,择日进行三司会审!”终于能问罪靖南王了,皇帝一番话说得是酣畅淋漓,好不快意!

    侍卫立马就冲了进来,将司空湛包围的同时,伸手朝着他抓了过去!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碰本王一下!”司空湛周身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杀气,一时间,周围的侍卫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战场,四周都是金戈铁马,惊惧之下,再也不敢前进一步,有胆小的甚至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放肆J宫之中,岂是你能逞凶的地方!”皇帝看着这群侍卫,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喝令道:“抓住靖南王,敢后退者,斩!”

    侍卫们一方面要承受皇帝的威压,一方面要面对靖南王的杀气,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司空湛不紧不慢的从袖子中拿出早就准备好了的奏折和信笺,收回了杀气,从容不迫的道:

    “皇上,臣要参大理寺卿乔安,不仅纵容自己儿子抢占民田,在接到受害人的状纸的时候,为了毁灭证据,更是将被抢占田地的王峻一家人全部灭了口,这是臣的奏折和证据,请皇上过目!”

    “什么?”皇帝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帝的气度了,直接冲到了靖南王跟前,将奏折和信笺夺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个遍,没有落下里面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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