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此时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不停的蹦哒着。

    反观三石周围,就要轻松多了,所有的虫子都选择了避开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向前一步,虫子自动让开一点,似乎对他很是忌惮。

    “石大哥,他们怎么都来咬我,却独独放过你?”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任一脚底下,被踩死的虫子已经数不清了。

    三石随性自然的甩甩袖子,闲庭散步的道:“这是人品问题,也大概是我太英俊了,他们下不了口吧!”

    “噗~~他们又不是母虫子,还管你美丑。你能不能朝前带路,我们也好尽快离开这里?”任一祈求着。

    意料之中,三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能!这是属于你的试炼,不是我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任一叹息一声,想当初的豪爽汉子呢?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看他挣扎求生很好玩吗?他心里的怨念如果可以用颜色来表示,估计此刻是黑色的。

    他摸摸身上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这还是在幻灵谷的北坡外,帮一个遇难的修士掩埋尸骨时,意外捡到的。

    对于这样密密麻麻的虫子,还不如他的大脚板来得适用,一脚至少能剁碎一二十个。

    就是这脚跺多了,有些跺麻了,跺不动了,尤其是胳肢窝里还夹着一个孩子,他真的感觉自己太难了。

    从进来已经一盏茶的功夫了,他还没走出十分之一的距离,再这样逗留下去,会把所有的虫子都召来的。

    突然,腿肚那里传来一阵刺痛,他忍不住弯腰去摸,赫然有一只硕大的甲虫,长着一双有力的弹腿,锯齿样的大嘴已经伸伸插进他的腿肉里,拔出来的时候,一股子鲜血随之飞溅而出。

    他随手把虫子丢地上,大脚板还没抬起来,就见这虫子弹跳力惊人,隔着厚厚的裤腿,一下子又扎了他一个洞。

    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狠,疼得他“嗷呜”一下,差点把可爱丢出去。

    这回他可不敢再随意处置这个虫子,也不嫌弃脏,大手用力一握,狠狠地捏碎了。顿时虫子的酱汁液弄得满手都是,恶心得差点把他的隔夜饭吐出来。

    “给你擦,哥哥。”可爱很有眼力见的,从自己的胸襟里掏出一个丝帕递了过去。

    任一自是高心接过来,擦了擦后,有些不对劲的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女人东西?”

    就着不是很明亮的光线,他还是能看到丝帕上面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

    这个一看就不正经,可不是寻常闺中女子会用的东西。也不知可爱从哪里掏摸出来的。

    可爱有些害羞的低垂下头,“那个……昨日黑前,人家吃饱就出去玩,然后就听到隔壁院子里,不停的影嗯嗯啊啊”、“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任一一边对付虫子,一边敷衍的问着,“然后呢?你干啥了?和这个丝帕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问什么,就怕这个孩子乱偷别饶东西,把事情问个明白就好了。

    他突然有种长兄如父,老父难为的错觉。一个饶成长,就如同一颗树苗,的时候不管束好,长大了就长歪了。

    “咳咳……人家当时很好奇嘛,然后就翻墙进去看了看,结果,嗯嗯……在一个厢房里见到两个人在打架,嘻嘻……真的太好玩了,好搞笑啊!”

    “哥哥,你是不知道,那个女的长得好丑,还没红楼里幺娘的身材好,就是叫得有些……”

    “停停停!这是你一个孩子该知道的事吗?”任一此时已经听不下去了,心情激荡之余,冷不丁的又被一只跳起来的虫子咬了一口。

    地上的三摊血是那样的晃眼,这个血腥味瞬间吸引了很多虫子的注意,呼啦啦围拢过来争抢着,就像是在享受一场丰盛的饕餮盛宴。

    任一趁着这个空挡,也不再管什么,直接就开始狂奔起来。

    一路踩着虫子尸体,也不知奔跑了多久,被咬了多少次,当一丝明亮的日光出现在眼前时,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回头打量了下那个阴森森的虫洞,洞口还有一些虫子不停的蠕动着,却是没有再追击出来。

    明媚的阳光就像一个盖子,把它们与这个世界隔绝起来,就这么封印在山洞里。

    迎接他的不再是普通的太壹宗弟子,而是一个挂着内务管事牌子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对于这么快就有人突破出来,还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真诚的祝贺道:“恭喜三位,这么快就通过了试炼。破了本门的记录,作为优待,你们可以选择在场的其中一个长老为师。”

    接着,他指着三个各有千秋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本门辈分最高的大长老——席方平,掌管宗门后勤事物,比如物资采买,人员福利分配等等,最擅长的是外家硬功夫铁头功。”

    大长老是个有些严肃的矮胖男子,一颗大胖头光洁溜溜,看起来异常的晃眼。

    任一自是赶忙上前见礼,“见过席长老。”

    对于任一三人,席方平只是轻轻的点零,权当认识了。

    管事接着介绍第二位,“这位长得面恶心善的,就是我们嫉恶如仇的二长老吴世勋,他的武力值在全宗都是公认的厉害,就是脾气有些火爆,一言不合就会拔刀,选择他做师傅,可得有个心里准备了。”

    话的功夫,二长老吴世勋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咣当作响,“拜我为师,以后宗里谁敢欺负你,揍他丫的!”

    他和别的长老不同,因为满脸横肉,看着凶恶,话也大大咧咧的不过脑子,很多时候能把人吓哭,更不要收徒弟了。

    每年的山门试炼,他都会干巴巴的跑来,寻找好苗子收徒。每次却都是失望而归。他看得上的,别人看不上他,他看不上的,硬是推给他他也瞧不上。

    就这样磋磨至今,别的长老门溶子成千上百,都是打的群架。就他还是个孤家寡人,走哪里都单打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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