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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陈奔驰

第七百零五章 万变不离其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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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剧的背后都是悲剧,首先要从人物剧本中探究了解整个故事的发展结构以及人物性格和对手的台词以及自己的台词,把这些都串联起来还有故事的发展情节,要准确地把握大方向和大的主基调,然后在这个框架中找到人物感觉而且是对人物肢体的动态也要做到了解……”

    贺新在中戏上学时书本上就是这么教的。

    喜剧大致可以分为黑色喜剧、轻喜剧、古装喜剧和荒诞喜剧。《钢的琴》严格意义上不算喜剧,如果硬要说是那只能说介乎于黑色喜剧和荒诞喜剧之间,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当然喜剧演员也分很多种,比如葛大爷的冷幽默、周星弛的无厘头、本山大爷的农民工模仿秀等等,包括后世很火的沈藤,多多少少也带有无厘头的表演风格。

    而贺新自己总结的,所谓喜剧也好、正剧也罢,尽管表演风格多样,也别扯什么喜剧演员的内心是孤独的之类的,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你得代入到人物中,只要你把自己当成戏里的人物,不管这个人物是喜剧人物还是正剧人物,角色自然就能成立。

    至于陈桂林这个人物,贺新觉得跟上辈子的自己很象,国企倒闭了只能自谋生路,苦苦的在社会底层挣扎。跟陈桂林唯一的区别就是老婆长的不好看,不会跟人跑。同时他也算是幸运的,社会的进步,总算还有低保和医保,至少比这个时代的陈桂林要幸运。

    所以这个人物必须是认真的。草台班子的小乐队,他是认真的,因为这是他谋生的职业;对待朋友,他是认真的,因为他需要朋友的帮助;做一架钢的琴,他也是认真的,因为他希望能够留下女儿。

    他觉得只要把握住认真这个人物特质,这个角色就已经成立一半了,剩下的就是技术方面的发挥。

    “好,大家准备!”

    经过一番走位练习,甚至坑洼不平的地上做了一些小的标志,比如放根干草、用一颗小石头标注啥的。

    这会儿天空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正好符合情境,抓紧时间开拍。

    “action!”

    负责指挥的老师在镜头外一挥手,每个人都套着一个黑色塑料垃圾袋权当临时雨衣的小乐队开始演奏起经典的俄罗斯民歌《三套车》。

    贺新套着个垃圾袋拉手风琴很不方便,只能套住手风琴的一半,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拉出来的曲调尽量跟上乐队的节奏,因为这是在工作,不能砸了招牌;同时还得尽量避免手风琴淋到雨,因为这是他的吃饭家伙。

    这是一个中景长镜头,把整个乐队都框在镜头里,然后镜头慢慢拉近给到站在边上很费劲的拉着手风琴的贺新的特写镜头,只见他微微皱着眉头,表情沉痛,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忧伤的音乐中。

    前奏过后,歌声响起: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一个女高音的美声唱腔。

    随着歌声响起,架设在七八米开外的摄影机镜头往回收,开始沿着轨道慢慢横移,就见披着黑色大衣,里面穿着一件天蓝色演出服的程好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一手拿着话筒正在深情的演唱。

    摄影机停住,先是一个中景,然后镜头拉近给到程好演唱的特写,尽管她的妆容显得有些夸张,但配合着忧伤的音乐,程好演唱的很投入。

    持续两秒钟的特写,镜头往回收,周边的环境开始慢慢展现出来,倒伏的枯草、光秃秃的树枝、陈旧破败的围墙,围墙后三个巨大的冷却塔正在远远不断的释放着白色的烟雾……

    远景长镜头,定格。

    乐队、歌声,和周边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看那匹可怜的老马,陪我走遍天涯……”

    正当歌声随着音乐唱到了高潮,突然画外音响起:“停停停……”

    喊画外音是张蒙的老爹张慧中,导二代嘛,少不了父辈扶上马送一程。就象蒋琴琴的前男友李大卫,包括陈大导当年都是这种情况。

    当然相比李大卫的母亲和陈大导的父亲,张蒙的老爹张慧中尽管相貌堂堂,但水平和名气都差了不少。不过老头胜在经验丰富,在剧组既是顾问又是副导演,同时还兼着现场制片和群演,可谓一专多能。

    随着画外音,镜头迅速推到中景,正在一脸陶醉的演奏的贺新被这画外音打断,连忙停下来,同时朝自己的小乐队吆喝:“停停停,停啦!”

    贺新赶紧上前点头哈腰道:“怎么的,哥!怎么的?”

    这时刚才还一副歌唱家模样的程好,撑着膳慌张张的入镜,赶紧帮着弓着身子一脸懵逼的贺新撑着伞,尽管她身上披着大衣,但露出的光溜溜的手臂还是让她瑟瑟发抖,同时也一脸懵的朝旁边瞅着。

    “这曲子听着太痛苦了!”镜头外老张在帮着搭戏。

    中景镜头里,小乐队的歪瓜裂枣们,一个个也都是佝偻着,跺脚哈手,没办法,天气太冷,再加上淋着雨,一个个都冻的够呛。

    贺新赶紧解释:“不是,哥,俄罗斯送葬一般都吹这个,主题就是表现痛苦和悲伤啊!”

    作为一个小乐队的负责人,做音乐他也是认真的。

    “那不行,那老人听这曲子步伐得多沉重啊!”

    “啊?是是是……”

    贺新忙点头哈腰的应着,小乐队生存艰难,客户至上,但他还想分辩几句。

    但身边的程好忙瞧瞧拉了他一把,冲着镜头外的老张特干脆的喊道:“行行行,知道啦!”

    一口大碴子味,听着特正宗。

    她赶紧又跟贺新道:“那啥,叫老人加快步伐吧!”

    贺新回头,还有点懵道:“走这么快干嘛呀?”

    “你管她去哪儿呢!”

    程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赶紧往旁边走,不唱了,就没她事了。只是这荒地里坑坑洼洼,她穿着高跟鞋还不好走。

    贺新这时只得回头冲着自己的小乐队喊道:“来,咱来个步步高啊,降b啊!”

    冻的瑟瑟发抖的哥几个赶紧把各自的家伙事拿起来,这次他代替的指挥,微微弯腰,一只脚往前探,脚尖朝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一只手负责胸前的手风琴,一只手打着拍子:“一二三,走!”

    话音一落,欢快的步步高的曲调响起,站在边上程好趁着伞也随着音乐开始晃动着身体。

    他打着拍子不忘回头朝看了看,好像是在征求意见,紧接着连连点头,然后随着音乐的韵律也加入到了小乐队的演奏队伍中。

    在旁边撑着雨伞随着音乐不停身体晃动的程好,赶紧探出身子伸长了胳膊帮着给他撑伞。

    这里的剧情几层含义,乐队的演奏是在一个送葬现场;贺新是这个小乐队的头;最后就是演唱的程好跟他的关系不一般。

    随着欢快的步步高曲调,摄影机再次开始慢慢横移,然后出现的便是灵棚,撑着伞站在灵棚外送葬的人群,灵棚里一个大大的奠字,左右两边放着纸人纸马,贤子贤孙披麻戴孝的跪在里面,火盆烧着纸钱。

    灵棚外,一个衣服单薄,早已被雨水淋透,黄色褂子紧紧贴在身上的十三四岁孝正在表演喷火,然后又是头碎玻璃瓶的杂耍……

    后面的镜头不重要,这个长达六分钟的一镜到底的长镜头,主要是前面乐队戏。贺老师的表演无懈可击,程好的歌唱的好,配合的也不错,就是乐队的其他几个号手看上去有些呆板。

    正坐在帐篷里盯着监视画面的张蒙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拿起对讲机喊了声:“停!”

    没办法,这是一个一镜到底的镜头,不行,就得重新开始。

    机位要重新布置,所有都要恢复到起始状态。

    “你赶紧到帐篷里待一会儿去。”

    旁边专门搭了两个用于堆放设备的帐篷,张蒙一喊停,贺新连忙让冻的发抖的程好进去避雨。

    “你呢?”

    “我没事。”

    贺新卸下背在胸口的手风琴,扒拉下垃圾袋,赶紧披上沈明送过来的军大衣,朝那边放着监视器的简易帐篷望了望,就见张蒙跟他家老爷子正一边看着回放一边还在指指点点。

    “我去瞅瞅!”

    导演就喊了声停,然后示意要重来,问题出在哪里还没说呢。

    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刚才在灵棚前表演杂耍的那个孝,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衣,浑身淋的湿透,居然还在蒙蒙细雨中比划着。

    他看着有些不忍,喊道:“哎,孝,你不冷啊?那谁,给他一件大衣!”

    “没事,没事,贺老师我不冷。”孝拍着胸脯一副显摆道。

    这孝据说是在当地一个民间杂技团找来了的,别看他年纪不大,除了会喷火,还练过铁头功,十几个啤酒玻璃瓶砸脑门上,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时,陪着孝一起过来的那个中年班主也笑呵呵的走过来朝他点头哈腰道:“哟,谢谢贺老师,您放心,咱们讲究的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就算是寒冬腊月的,光着膀子也没事,今天这个只是小意思。”

    说着从自己身上穿着的厚厚的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酒壶递过去,孝笑嘻嘻拿过来,喝了一口,顿时又生龙活虎的。

    贺新看着一脸无语,这孝瞧着顶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上学……

    他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帐篷。

    “怎么样,哪里出问题了?”

    张蒙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贺老师,你和程老师没问题,就是乐队有点呆板。得重来,一会儿我去关照两句。”

    说着,赶紧起身让出位置:“贺老师,你看看。”

    这场戏比较重要,同时还带着浓浓的黑色幽默色彩。而且还是一个复杂的一镜到底的长镜头,他确实想看看效果怎么样,当下也没客气,直接坐下来看回放。

    不得不说,这个镜头设计的很有新意,一开始的中景长镜头拍乐队的演奏,等到程好的歌声响起才开始横移,先是中景,再近景特写,最后来了个远景长镜头,把周边的环境、冒着白烟的冷却塔全都包裹了进来。

    和画外音的对话,一问一答,程好在旁配合。总体上他对自己以及程好的表演是满意的。

    这时画面停顿,张蒙指着音乐停止后,乐队的那些歪瓜裂枣的号手们都佝偻着身子跺脚哈手的画面道:“这个特别好,看上去特自然,但是……”

    画面重新播放,当步步高欢迎的曲调响起的时候,贺新手舞足蹈的打着拍子,程好一边帮他撑伞一边也在椅的脑袋和身体都显得很生动,但是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号手们就跟之前演奏《三套车》时一样的神态,画面便产生了失衡。

    “就这儿,太呆板,太生硬了,没办法,得重来。”张蒙指着画面道。

    贺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除了号手的问题,其他的没什么问题,这才站起来道:“成,那就再来一遍。”

    说着,他沉吟道:“我换种演法,如果不合适你随时喊停,我再调整。”

    张蒙顿时眼睛一亮,忙道:“没问题,这个当然好了。”

    从帐篷里出来,张蒙跑过去跟号手们说戏,贺新拐进了隔壁帐篷,虽然是堆放器材的地方,但还是跟程好在避风处收拾出来一块儿地,摆了两张帆布椅,脚边居然还放了个取暖器。

    看到贺新进来,坐在旁边的小助理王徐忙站起来让座。

    “哥,你坐。”

    “没事,你坐着吧,我站着就行。”

    说着,他指着旁边的小太阳提醒道:“小心点,这里还有胶片呢,万一着火可不是小事情。”

    手里捂着电热水袋的程好道:“没事,徐盯着呢。哎,问题出哪儿了?”

    “咱俩没事,就是一起演奏的号手们有点不自然,一会儿得再排两遍。哦对了,一会儿来第二条的时候,咱俩b方案,昂!”

    “行!”

    这就是俩口子演对手戏的优势,两人从一开始准备的时候,就为两人的对手戏设计了多套方案,绝对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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