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玩意儿是在守护着帝屋树,可是我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岂不是要把它降服?

    我看了看禹蛰兮,也亏得他和我一起来了,否则我这一趟恐怕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扶着他的手臂,“尊上,你可以帮我拿到吗?”

    我尽量笑的矫揉造作一些,毕竟男人嘛,应该都不喜欢悍妇。

    而禹蛰兮这次也很给面子,单手掐诀,身后的鬼门瞬间立了起来,七爷八爷拖着铁链一路来了,一看到现下这情况,七爷突然嘎嘎嘎的笑了起来,围着那个怪物转了几圈,“哎呦,这不是三百年前那个鬼猿吗,怎么混成这副德行了,脸都被咬掉了半边。”

    我一听这话,看来是七爷的旧相识啊。

    “尊上,把这玩意儿收了给小娘娘当个宠物养多好,还能回家看门呢。”

    我瞄了一眼那个鬼猿连连摆手,“七爷说笑了,这庞然大物我可养不得,我只想拿到他身后的东西,烦劳之处,请多包涵。”

    “你对他倒是毕恭毕敬,何时也在本座面前有如此姿态?”

    禹蛰兮睨了我一眼,我没话说,反倒是七爷先飘了过来,“尊上吃醋了呢,小娘娘对尊上很特殊嘛。”

    我尴尬的不行,“七爷!”

    而禹蛰兮倒是跳过了这个话题,“这东西太大,她若想养,本座日后寻个小的交于她把玩便是。”

    七爷又是呵呵一笑,对着身后的鬼门道,“神荼,度朔山的桃子快结果了没有?”

    神荼的雕像活灵活现的,立体得很,此时也开口说话,“很快了,今年要吃桃了吗。”

    七爷看了看身后的怪物,“这鬼猿我今日便抓来送给你,改日桃子熟了让他给你摘桃子,你可要送我一些。”

    神荼也大喜,“那敢情好,快些收来,到时必然也给小娘娘奉上些许,没有小娘娘,怕是还寻不到这鬼猿呢。”

    “那是那是。”

    我本以为阴司也就七爷这心思活络嘴也瓢,不成想神荼也毫不逊色。

    俩人还真是一拍即合,这不,七爷的铁链已经朝那鬼猿丢了过去,八爷虽是个话少的,可倒实诚,七爷干活必然少不了八爷帮衬,至于八爷干活嘛,七爷有多少次躲懒,那就只有他们兄弟俩才算得清了。

    嗯,这么些年了,也不知还算不算得清。

    兄弟俩三下五除二的已经把那鬼猿捆了起来,七爷笑嘻嘻的对鬼门摆了摆手,“神荼,送你了,别忘了给我送桃子。”

    身后的鬼门直接大开,迎接这位苦力工,而七爷八爷也分别立在了禹蛰兮身后两侧,我去把那帝屋果摘下来,火红火红的,还有点烫手。

    我把帝屋果包好了收起来,且看七爷八爷还没有离开,便有些不解,往常每次不都是干完了活就走吗?

    我微微欠身,“多谢二位。”

    七爷嘻嘻一笑,“小娘娘,您可不必同我们道谢,我们是有一事需要向您禀报啊。”

    “二位请讲。”

    “就是您那个朋友,上次被我们阴司收走了半缕残魂,落入畜生道之前想再见您一面,这不,我们哥俩征求您的意见来了。”

    他说的应该是萱萱,那天禹蛰兮扯出来了两个阴魂,时日已久,事情繁杂我竟然忘了这事。

    我看向禹蛰兮,“我可以见吗?”

    这算是走后门吗?

    禹蛰兮还没说话,七爷永远嘴快,“小娘娘您不用问尊上,他便是要您自己做主呢。”

    我看禹蛰兮也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那我见见吧,我也有话想问问她。”

    闻言,八爷从自己的袋中甩出一个阴魂,确是萱萱。

    她看样子受了不少折磨,脸上一道道的鞭痕几乎已经遮盖了她原本的容貌。尤其是嘴边的那一道,直接蔓延到耳根处,看上去真是触目惊心。

    “加害我们的小娘娘,二十四狱的刑法才受了四道,便宜你了呢。”

    七爷话落,萱萱明显身子一抖,看样子在阴司受了不少折磨。

    “萱萱,我们好歹同住了三年,你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让我最痛心的地方,那夜,禹蛰兮已经答应了度化他们,让她们免于受刑,也无需落入畜生道,这还不够吗?

    “沈以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为什要拼命考上这所大学,为什么和你住进一个寝室吗?”

    我沉脸摇头,谁会知道这些。每个人考大学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至于宿舍,不过是学校分配的,和谁住在一起都是缘分罢了,难不成她还从中做了什么努力?

    “你知道大一的时候,是谁把你写给校草的表白信换成了谩骂书吗?你知道军训的时候,是谁把你锁在了楼梯间,害你被罚站军姿一下午吗?你知道你的期末成绩被判了零分是为什么吗?你知道……”

    “你闭嘴!莫不是都是你做的?”

    我记得大一的时候,被校草那张脸迷住,像个小迷妹一样的去送过表白信,结果那封信全都是骂人的话,害得我在学校寸步难行,不管去哪都有女生对我动辄打骂。

    军训的时候迟到被罚站军姿到中暑,一个星期没上课。

    期末成绩出来是零分,直接重修……

    这都是我不想想起来的噩梦,可萱萱现在说起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她都知情。

    她突然哈哈大笑,配合着她脸上的鞭痕,真的狰狞极了。

    “没错,都是我做的,你在大学里遭遇的那些不公平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

    而她笑的,眼角全都是眼泪,“你说为什么,你从一出生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会顺风顺水很多,我更不会成为孤儿!”

    我真的觉得荒唐至极,“我以前又不认识你,你成为孤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那你且问问你的父亲,认识我母亲吗?他对的起我母亲吗?凭什么你能享受父母疼爱,可我从小就是个没爹的孩子,母亲也郁郁而终,是你抢了我的!”

    荒唐,简直是荒唐!

    这意思,莫不是说他是我父亲的沧海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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