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镐京出猎
    天权应下,动作却慢了半拍儿,殿下只带了他一人,李府好似魔窟……

    正在犹豫之际,李召群重重放下茶杯,冷笑一声讥讽道:“殿下,这是臣府内之事,不劳殿下和萧大人费心!臣老了,亲眷被枉杀也申冤不得!只是家有千户,主事一人,殿下此番行动乖张,还是多想想如何让陛下息怒才是。李密,送客!”

    “是。”被唤作李密的管事闪烁着一双鼠眼,立马哈着腰笑呵呵上前为赵明庭开路:“殿下,请吧……”

    只见那人片刻后才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抚平衣上褶皱,在那奸佞冷冷的目光中要向堂外走去。

    待他经过徐谨身边时,她一下子扑上前拽住他的衣摆。

    “殿下!咳咳……求殿下救救小人……小人真的不是……”

    少年楚楚可怜,男子冷眼俯视,有那么一瞬眉头微微蹙起,却稍纵即逝无人察觉。

    韦义鹰目寒光一现,顷刻间大步上前闪到徐谨身后扯着她的手腕便向旁边拽去,少年如一块破布般被他轻易摆弄,双脚想要勾地却使不出力气。

    赵明庭看着他二人淡淡地问道: “韦统领缘何怀疑他是?”

    韦义手紧紧箍住徐谨,笑着带着阴狠答道:“启禀殿下,卑职与贼人交过手,况且……”

    赵明庭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徐谨的双腿。他转头示意天权,天权过去将徐谨的裤脚挽起……

    “……”

    “……”

    韦义面上霎时失了笑意。

    赵明庭勾起嘴角,背对李召群道:“李卿说的不错,我朝严禁动用私刑,前日父皇的旨意还望李卿谨记。此人已证实不是,病的这样可怜,本宫就将人带走了。”

    在射入堂内的日光下,他面色威严,拿出了皇太子不容置疑的气势。

    天权闻言,迅速从韦义手中将人夺回,两手搀着他。

    “外袍之上有腥气!”

    韦义锐利的双目死死盯着她,不甘地朝徐谨喝道:

    “吃饭、见友人,为何外袍上会有血腥之气!”

    徐谨咬着嘴唇,在天权臂弯内抬眼望向赵明庭。

    赵明庭轻笑下:“既然韦统领问了,本宫就告诉你,这少年前日在雁塔救了本宫,那血腥气,是本宫过到她身上的。”

    “这么巧?他能去雁塔做什么?殿下莫不是包庇……”

    赵明庭不说话,眼中却迸射出杀意!韦义一惊,浑身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道:“卑职失礼!请殿下恕罪!”

    赵明庭白他一眼不吱声,徐谨喏喏道:

    “小人……在南阳医馆做事……”

    韦义浑身冷汗看向他主子,却见那人坐在上首,垂着眼一动不动,好似在看一出不怎么感兴趣的大戏。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殿下确定?”那人语气阴森森地向上挑着。

    赵明庭道:“本宫身为储君,一言九鼎,”说着转过头,面带笑意:“有什么不确定?”

    “殿下不清楚今日来是做什么的吗?”

    赵明庭轻笑出声,而后一字一句说道:“不过是来给大魏的李首辅一个面子,不然呢?”

    韦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李召群却并没有阻拦,只是在他们离开之际,里面幽幽传来一句话:

    “无妨,来日方长,老夫等着你。”

    赵明庭眼角瞥一眼那孱弱的少年,天权面露怒色,而双眼重新被缚的徐谨,抿了下嘴唇。

    “恭送太子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

    ……

    韦义跪在地上低着头道:“主上,这少年脉息薄弱,腿上无伤,属下认错了……”

    “不重要了!”李召群一双如狼般的锐目闪熠着浓重的兴奋之色:“都不重要!”

    韦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他!”

    韦义不解:“主上之意?”

    “记得尼龙湖密室吗?”

    韦义脸色一变。

    “十年了!他果真来了!天意如此,本官迫不及待与他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点一点地,弄死他……哈哈哈哈……”

    这奸险恐怖的笑声,把隔壁的孝儿都吓哭了……

    马车“咯噔咯噔”穿行在宽阔的大道上,车内舒适,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颠簸。今日街上人还是少,只是过了今天,就会好的……

    徐谨垂首坐在马车中,隐于袖袍下的手指点着膝盖,沉默地接受着男人的审视。从赵明庭的角度看,这少年的肩膀单薄地如同一张白纸。

    “吁……”

    忽地马车停了下来,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外面传来天权请示的声音:“殿下,前面是卫首辅的车驾。”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赵明庭指示,车外就传来一道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赵明庭端坐在软垫之上,隔着车壁略略道:

    “卫卿不必多礼。”

    “谢殿下。”比之李府那位首辅大人,这个卫首辅显然恭敬许多。

    “殿下奉诏规劝李大人,这是从李大人府中出来吗?”

    “正是。卫卿要去何处?”

    “与李大人周旋,殿下辛苦了。回殿下,刚刚传令官来报,垣曲煤矿有些异动,微臣要去吴令广府上询问是由。”

    闻言,赵明庭皱了皱眉,头微微朝向车外卫权的方向:“垣曲煤矿?是去年在三晋之地新开采的那个?”

    “正是。”

    “可有伤亡?”

    “殿下多虑了,并无伤亡。具体情形微臣也要听听吴令广怎么说。”

    赵明庭好似放下心来了,点点头道:“卫卿费心了。”

    外面的人轻轻一笑道:“是臣的本分,殿下有伤在身,微臣就不叨扰了。微臣告退。”

    “嗯。”

    赵明庭答应一声,驾车的侍卫已纵马向前。卫权在车外恭敬地等待车子走远。

    春风拂来,掀起了车窗上的挡布,徐谨微微抬眼,两人有一瞬的四目相对,卫权眼中闪过惊异,望着那华贵的马车,若有所思。

    赵明庭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语气不善,有些冷意:

    “那两个字,什么意思?”

    徐谨瑟缩了一下,心不由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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