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李踏法当即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奕手里的结印顺序,似乎想要看出什么门道来,可是依旧是一头雾水。

    没有办法,纵然他是此界最强,可是距离开天辟地的元始天尊那种层次依旧不知道差了多少,哪怕白奕施展的元始九印连皮毛都算不上,但是依旧是他无法窥破的。

    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他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压感,仿佛天地下压了一般,让其双肩沉重了起来。

    “有意思,究竟是谁创造的武学,竟然能够引动这般的威能,本座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感受最深的自然是白奕跟前不远的壮汉,他浑身开始微微颤抖,随着白奕手印越来越快,心头的危机感也是越来越大,他当即不再犹豫,怒吼一声,直接朝着白奕奔跑而去。

    “乱箭打!”

    随着壮汉怒吼出拳,顿时漫天拳影,如同万箭齐射,朝着白奕轰了下去,又如同大雨滂沱,无从躲避。

    轰隆隆的声音不停响起,一拳拳打下去,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彻底粉碎,一时间烟尘四处弥漫遮蔽视线。

    李踏法的眼珠忽然转成紫色,依旧看向场中,激荡而起的烟尘,根本阻挡不了他的视线。

    在他的视线里面,铁木的每一拳,都如同炮弹一般轰打在了白奕的身上,让白奕不停后退,嘴角不停有鲜血渗出。

    “白兄弟,你要怎么应对呢?这样即便你最后打死了铁木,但是你自己也要死了!”李踏法呢喃道。

    “乱箭打,铁木的最强攻击之法,燃烧自身气血,在一瞬间爆发,类似于碎玉诀这类的功法一样,让自己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攻击力,并且每一拳都同样强。”

    “看来铁木已经感觉到了恐惧了,所以才会用出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变弱了,最后会鹿死谁手呢?”

    “结果很明显了,就算那个白奕能够打死铁木,他自己也必定身受重伤,根本活不下去!”

    周围的黑袍人也是分析着目前的局势,都认为,即便白奕没有被铁木给打死,也必定会身受重伤,面对下一个比铁木更强对手的时候,绝对撑不过去。

    烟尘之中,拳头如同雨滴一般轰在白奕的身上,胸口,头部,胳膊,大腿,都雨露均沾。

    “打够了吗?”白奕咬着牙问道。

    被如此密集的攻击,也激起了白奕体内的凶性,当即一掌拍出,虚幻印玺浮现,仿佛天地反转,雨滴顿时倒流。

    “番天印!”

    无比强悍的爆发力在白奕的掌中迸发,如同天之一角崩碎坠落。

    首当其冲的是铁木的双拳与之接触的一瞬间,堪比神铁的双拳竟然瞬间化成肉末蒸发了一般。

    看着白奕的手掌越来越近,所过之处,自己的肉身如同尘埃一般尽皆碎裂,铁木顿时牙龇目裂。

    最后,白奕一掌印在了铁木的胸膛之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裂之声,铁木巨大的身躯,连同骨骼一起,瞬间消散,化为无穷血粒。

    场面顿时一阵鸦雀无声,所有黑袍人黑袍下的双眼,都是带着震惊。

    他们从刚才的威压知道,白奕的这一招会很强,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强。

    铁木的肉身有多强悍作为同伴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可是这样的肉身,在这一招下面,脆弱得跟一张纸一样,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一招的话,只怕隔空数十米,都能够震死自己吧。

    “咳咳——”

    打死了铁木,白奕站在场中,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不得不说,自己现在蓄气九层的实力,放在这个世界里面,就相当于先天和神通之间,凭借肉身之利,再加上番天印的威力,对抗一般的神通境或许可以。

    但是想要面对李踏法是绝对不够的。

    “白兄弟,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李踏法开口道。

    看着白奕不停咯血的样子,便知道他也是已经到极限了。

    “千万不要,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赶紧开始下一场,有个人能够将我打杀了,那我就真的是感激不尽了!”白奕摆摆手道。

    “额......”李踏法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白奕还是如此的玩世不恭,难道世上真的有人看穿了生死了吗?

    “接下来,还有谁想继续领教白兄弟的高招?”白奕不愿休息,李踏法自然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便开口问道。

    顿时,这些黑袍人倒是开始犹豫起来了,如果是之前他们自然无惧,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上,未免有点乘人之危的嫌疑,当然了,如果是平时,趁他病,要他命,对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明显很被自家教主欣赏,现在乘人之危,还要考虑一下教主的心情,万一为教主所不喜,那才是真的要命。

    况且,刚才那一招,要是这个家伙临死之前来上这么一击,他们谁扛得住?

    “嗯?”李踏法看着一众踌蹴的教徒,略带不满的嗯了一声。

    一众黑袍人当即噤若寒蝉,而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

    “如果白小兄弟不介意我乘人之危的话,这最后一战,就由我来如何?”一个黑袍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根竹杖,一边走,一边用竹杖敲击着地面。

    “盲人?”

    白奕看着他的动作不由挑了挑眉。

    “不好意思,小兄弟,能不能吱个声?我好辨别一下方向。”这个时候,这个黑袍人忽然开口道。

    “......吱。”

    “谢谢啊。”这个黑袍人循着这一声吱,来到了白奕的跟前十米左右。

    然后缓缓扯下了自己的黑袍兜帽,露出了一张饱经岁月风霜的脸,紧闭着双眼,看上去约莫八十岁左右。

    “唉,真羡慕你啊,小兄弟,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体那磅礴的生机,年轻真好啊,可惜我已经老迈了,已经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老人叹息了一声道,像是在感叹岁月时光无情。

    可惜,他对白奕说这话就是白瞎,毕竟白奕没有丝毫的同理心,根本不会在意你年迈不年迈什么的。

    “咳咳——老伯,你跟我说这些干啥呢,到底打不打呀?”白奕掏了掏耳朵,颇为无语的问道。

    要打就打,还跟我来煽情,请你自己去角落先煽完再过来好不好?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老夫之所以感慨,一是为你,二是为我,老夫从小看着教主长大,可以说是他的贴身奴仆。”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冒犯教主,我不会让小兄弟你获得可以直面教主的资格,否则,岂不是说教主的眼光不行,挑选的教徒不行,有人来总部挑衅,还需要教主亲自出手。”

    “哦,我明白老伯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一定可以杀了我,对吧?”白奕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问老伯一句,你是这里除了老李之外最强的吗?”白奕反问道。

    “不是,老夫资质愚钝,常人练习一遍就能够上手的武学,我可能需要十遍,二十遍才有可能学会。”老人摇摇头自嘲道。

    “那老伯你凭什么觉得可以杀了我?”白奕再问。

    “因为,我有一剑!”老人坦然道。

    “我自知生性愚钝,所以我没有练习过什么高深武学,唯有一招拔剑之术,从照顾教主开始,便练习至今,已经有八十载岁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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