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别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大家都统一着装穿着黑色的西装,亦或者黑色的裙子,他们给死者了极大的尊重。

    我找到季暖时她正坐在后花园里的秋千上,穿着一身端庄的黑色旗袍,上面都绣着精致的暗纹,她的头发都挽了上去,耳边别着一朵白色楔,此刻眼神正无光的望着前面那树刚绽放不久的桃花。

    微风拂过,花瓣落在她身上鲜艳的刺眼。

    我过去摘下她身上的桃花,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说什么都显得徒劳,毕竟躺在棺材里的那个男人她爱了一辈子。

    我想了想拍着她的肩膀说:“他的葬礼要你亲自办,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比什么都重要,季暖,我们要让陈家知道他的重要性。”

    季暖略有些懵逼的问:“陈家?”

    我把陈楚是陈家私生子的一一给她解释了一遍,闻言季暖当即猜测说:“阿楚绝不是因为意外落湖去世的,因为我认识的他比谁都谨慎,绝不会让自己处于任何意外之中,笙儿你知道家族阴谋论吗?”

    季暖口中的家族阴谋论我没有经历过,因为时家就我一个孩子,虽然没经历过但听说家族内的孩子为争夺财产而不择手段的事。

    我抿唇问:“你怀疑陈家的人?”

    季暖红着眼睛,极度的确信说:“我现在看谁都怀疑,我绝不信他是意外身亡的,可我现在找不到证据,有什么事等办完葬礼再说,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我抱着季暖的肩膀安抚她说:“好,你一定要替他查出真相。”

    季暖闭上眼睛,说:“我去看看他。”

    我望着季暖离开,她的背影纤细摇曳,是个极美的姑娘,她的爱一直以来都很纯粹,之前以为陈楚死了,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再去爱人。

    她这辈子,经历过两次失去爱人的大悲大痛。

    一个是年少,他用生命替她挡了车祸失去双腿。

    一个是现在,彼此都成熟的年龄。

    一个以为幸福终究会到来的年龄。

    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次他绝无可能再回来了。

    我掩下心里的悲伤去找了助理,当时他正在安排宾客落座,看见我他连忙跑过来,语态恭敬的问:“时总,你有什么吩咐吗?”

    “陈楚的事可能有其他真相,你替我多留意着这事。”

    顿了顿,我好奇的问:“你昨天去找过陈楚吗?”

    助理点点头解释说:“是的,按照你的吩咐我赶紧将时家的合同送了过去,那时天色渐晚,陈家灯火通明,很多人聚集在大厅,像是里面在讨论什么。远远地我听见有个不屑声音说,他又不是陈家的种,让他回来干嘛?我觉得应该指的是陈先生,当时陈先生一脸冷静的坐在轮椅上,我赶紧进去打破这种气氛对陈先生说我们时总想和他合作。”

    我皱眉问:“当时那些人是什么反应?”

    “面色各异,错愕居多,陈家的人纷纷上前询问我过来做什么。”想了想,助理如实的说:“我见不惯他们欺负陈先生的模样,所以刻意的说我们时总下午接触过陈先生,觉得陈先生这人沉稳,处事游刃有余,不恋战,我们时总有几个大合同想要和陈先生签署。”

    我对陈家的董事会有一定的了解,时家的合同专门和陈楚对接,这可以稳固陈楚在公司的位置,因为董事会都是一些老油条,他们不在意谁是老大,甚至改朝换代都无妨,谁能够让他们赚够油水就拥戴谁。

    很显然,昨晚的陈楚获得了时家的青睐。

    而且在此之前,顾霆柢帮衬陈楚。

    在陈家其他人的眼里,陈楚拥有时顾两家的资源。

    我有个大胆的猜测,陈家有人对他起了杀机。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没有证据。

    我让助理将陈家的人都调查一番等过段时间全交给季暖,我想了想吩咐说:“以后季暖就如同我,她让你帮衬做什么你都要尽力帮她,姜忱,她是我特别重要的家人。”

    助理答道:“是,时总。”

    助理去安排络绎不绝的宾客了,看着这些人就想起几个月前的自己,只不过在棺材里躺着的是自己,而这些人来吊唁的是我。

    顾霆琛刚刚说:“生命无常,且行且珍惜。”

    他想提醒我什么?!

    我叹了口气回到房间,顾霆琛已经没在了,但他在床边留下了一个小纸条,“临时有事,母亲病重,我待会的飞机回南京。”

    我拿过纸条放在了一旁,脱掉鞋子上了床。

    昨晚一夜未睡,我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我肚子饿的发痛,我起身换了衣裙下楼,大厅里没几个人,摆满了白色的花圈,上面写着歌颂陈楚的悼词。

    此刻季暖垂着脑袋跪在棺材前的。

    而在她的斜对面站着一个面色冷漠的男人,他特别的英俊,一身黑色的正统西装显得他整个人挺拔有力,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气质斐然,手腕处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是一眼看上去就很矜贵的男人。

    我自言自语问:“他是谁?”

    那个男人也看见我了,他向我微微的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厅,我目光追随出去看见他径直的离开了时家,步伐坚定沉稳。

    我疑惑了一阵,随即下楼劝季暖吃饭,她摇摇头苍白着一张脸说吃不下。

    晚上她又给陈楚守了一晚上的夜,第二天精神特别的差。

    陈楚早上要下葬,我们都去了墓园,在葬礼上我又看见了昨天见着的那个男人,他拿了一朵白色的木棉花放在墓前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眼垂着脑袋的季暖。

    我低声对助理说:“替我去调查他。”

    助理望过去看了眼我说的那个人,他怔了怔,升起敬畏的目光说道:“时总,我知道他是谁,待会等葬礼结束就把资料给你。”

    我嗯了一声随意问:“他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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