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海王翻车了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微弱的光线落在郁浮黎的身后。屋外的喧闹被术法挡住, 屋内角落里放着冰玉, 冰玉降低温度, 使炎热的天气下, 房间内仍沁凉舒F。

    良久,郁浮黎说“你不是最清楚”

    苗从殊“我只记得十一年前的那次。”

    郁浮黎“那便是初见。”

    “别骗我。”苗从殊竖起食指摇了摇, 表情严肃“你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你知道我还未恢复记忆前,为什么那么快就接受你是我道侣的事吗”

    郁浮黎轻飘飘一句“不是你看中我的脸”

    “那叫一见钟情,别概括得那么肤浅。”苗从殊反驳, 顿了顿又说“因为我在芥子空间里找到一枚留影石,留影石记录我追求朱雀王的全过程。我以为他是你, 你们背影、身形和气质都很相像。后来想起太玄秘境里遇到朱雀王的经历, 但我对朱雀王完全没有印象, 我也不记得八百年前的事。”

    “我怀疑自己可能连八百岁都没有。”苗从殊握着郁浮黎的手掌, 有一下没一下的描绘他的手掌心“我当时怎么进的昆仑你说天道将你囚困于昆仑, 必然不许出入, 这便是昆仑最为神秘的缘故。那么,我怎么进去”

    郁浮黎“误闯。”

    苗从殊“那么巧”

    郁浮黎“兴许你我本就有缘。”

    苗从殊“当日清幽殿里, 你推演的卦辞我还记得。”他突然就不画掌纹了,执起郁浮黎的手贴在脸颊,抬眸望过来“老郁, 别瞒我啦。”

    郁浮黎“杀了天道后,我再一五一十告诉你。”

    苗从殊“现在不可以说”

    郁浮黎颔首。

    苗从殊“为什么”

    郁浮黎“我怕你没忍住,扛刀闯进昆仑剁天道。修为不足, 反而被气哭。”

    苗从殊“”这种哄三岁小孩的理由真是连敷衍都懒了吗

    郁浮黎戳戳苗从殊鼓起的脸颊“生气了”

    苗从殊不说话,拿眼睛横他。

    郁浮黎把他抱怀里,拍着苗从殊的后背,拿他当小孩来哄“不就是再等一两天好了,你好奇心本也没那么重,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哗话说得那么轻松

    问题就是他现在心里跟挠痒痒似的,实在是太好奇了。

    那么多疑问堆积到一起全都没答案,关键还都和郁浮黎有关,怎么能不着急

    苗从殊使劲百般手段,郁浮黎就跟入定似的不为所动,说过两天就绝不松口。

    任凭苗从殊怎么说,他就是岿然不动。

    平常时候的郁浮黎其实挺好说话,哪怕是不肯答应的事叫苗从殊缠一遍也应了。但若是态度明确,便是苗从殊来说也不能动摇郁浮黎的决定。

    郁浮黎提议“不如睡一觉睡醒后,事情便都解决了。”

    苗从殊“你不带我去”

    郁浮黎“你能做什么”

    苗从殊“给你鼓励”想想还是算了。他去掺和指不定被当chengren质抓起来,反过来耽误郁浮黎除掉天道的计划。

    思及此,苗从殊从郁浮黎的怀里滑落,恹恹地摆手说“去吧去吧。翅膀Y了,我管不了你了。我睡醒后,你一定要告诉我,不准赖P。”

    他倒在床上,从郁浮黎身旁滚开,滚了J圈缩在角落里摆出自闭的姿势。

    苗从殊多不会自寻烦恼的人啊,郁浮黎根本不信他会难过。

    郁浮黎赤着脚落地,到外头办了点事,再回来见苗从殊还是那个自闭的姿势,心里有点惊讶、也有点犹豫,难不成真那么难过http://www.muxiyu.com</P>

    他想了想,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拿着城东、城西特Se小食,全是苗从殊平日里喜欢吃的。

    苗从殊还是蜷缩在床角面对墙壁的姿势,肩膀细瘦、背影落寞,或许是真的难过了。

    毕竟事关重大。

    郁浮黎犹豫了一会,心里已有些妥协。

    他把买来的小食放在桌上,来到苗从殊身后,握住他的肩膀说道“起来吃点你喜欢的零嘴。”

    掌心感觉到苗从殊在微微颤抖,还能听到他的chou气声,竟是在偷哭

    郁浮黎心里一慌,忙扶住他的肩膀掰到正面“你若真想知道,现在也可告诉你”

    哪怕苗从殊面上又哭又笑,但郁浮黎还是能清晰的感同身受他此刻疯癫chou搐的喜悦之情。

    正沉浸在傀儡戏精彩、跌宕起伏的剧情里又突然被打断观影的苗从殊“啊”

    郁浮黎“”

    苗从殊暂停留影石“怎么了”

    郁浮黎“没什么。你继续。”他面无表情的走开,并顺手从他芥子空间里拿走蛇鳄之毒,连带此前没有归还的断剑一并带走。

    “毒和剑相融需经过炼制,否则容易伤到你自己。”言罢,他又指了指桌面的纸包说“刚买来的小食,趁热吃。”

    苗从殊“哦。”不知为何,感觉错过了什么。

    不知道自己错过郁浮黎心软的机会的苗从殊,下来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忽听得外面有东西在撞窗户,他便过去开窗,外面一纸鹤立刻飞进来。

    纸鹤化成缩小版的乃刹和武要离两人,乃刹“苗道友,别来无恙。”

    武要离“秃驴,你少点废话。苗道友,我们被蓬莱宗抓了。目前被在太玄秘境,此处还关了很多反对蓬莱宗和薛听C的修士,包括太玄宗一众人等。你没事就别来了,我担心蓬莱宗利用我们引出你,再利用你牵制神主。”

    乃刹点头。

    武要离“如果景簪白找你,你告诉他我们的行踪就行。还有,薛听C猎杀昆仑凶兽,重造无上杀阵,等神主自投罗。”

    乃刹结语“对,就是这样。”

    总结结束,纸鹤烧成灰烬。

    太玄秘境不就在浮云城外面挺近的。

    苗从殊愁眉苦展,武道友他们就在距离挺近的太玄秘境,他知道是个陷阱,去不去都是个令人痛苦的选择。

    他思索了一会便开门出去。

    浮云城认识他的人不多,以防万一,苗从殊还是戴了易容面具到城里的勾栏瓦肆处。瓦肆深处有一雅阁,武要离曾与他说过雅阁是合欢宗在外分址之一。

    苗从殊在门外,令芥子里的木偶进雅阁帮忙带消息。

    过了一会,听见雅阁里传来脚步忙音,苗从殊便转身走了。

    收到消息的合欢宗nv长老出来没找到人,遗憾回去,发现那传话的木偶竟也散成碎块、灵气全无。

    旁边的合欢宗nv弟子说道“突然就碎了。”

    nv长老摆手“看来是不愿与我等有牵扯。如此倒也安全,可惜未能当面见苗道友。”她遗憾的叹气。

    合欢宗nv弟子也表示遗憾,相较于旁人对昆仑神主的崇敬,她们更想结识苗从殊。

    可惜仰慕已久,终究缘悭一面。

    nv长老收拾心情说道“通知宗主,少宗主和宗主夫人的消息已经找到。”

    “是。”

    苗从殊在浮云城遇到禅宗,G脆匿名把乃刹被抓的消息通知他们。https://www.8gzw.com</P>

    他们欣然接受并感谢,随后匆匆出城。

    苗从殊行走在人群里,耳边听着路旁小茶棚里聚集一群修士在讨论“如今蓬莱宗势力遍布修真界,许多大宗门都被控制住,所有反对声L被一一清除。”

    一名修士冷笑“蓬莱宗有本事把我杀了把不喜他的、反对他的,厌恶蓬莱宗的修士全都杀了”

    “嘘了。你们可知东荒和朱厌城两地,曾有修士于路边说一句蓬莱宗的不是,便被当场格杀”

    “岂有此理”两名修士拍桌怒斥“这般党同伐异、暴N无道,与鞋教魔修有何两样”

    话音刚落,两名修士被光束穿心而过,当场死亡。

    其余人惊骇,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白袍人,正是蓬莱宗门人。

    “妄议诽谤蓬莱宗和榣山居士者,杀无赦”

    修士们齐刷刷变了脸Se,有些不敢再说话,转身匆匆逃离。

    剩下J个脾气刚强、宁折不弯,留在原地拿话反驳回去“你们蓬莱宗G得出分朋树党、诛锄异己的不义之举,还妄想割人口舌、堵人评判说你们是魔修倒还侮辱魔修,至少魔修坏事做得坦荡,不像你们当婊子还立牌坊”

    说话的修士倒地,喉咙被割开一半,鲜血流出来。

    本来心存侥幸、觉得罚不责众的围观群众见状,立即关窗闭门,再不敢观看和议论蓬莱宗行事。

    热闹的长街眨眼便一派冷寂萧索,阗寂无声。

    骂过或发表不赞同蓬莱宗行事偏激的修士都被抓过来,困住手脚、行动受缚,再令他们跪于烈日之下,颈上悬钢刀。

    为首的白袍人残酷下令“一律斩首示众”

    眼见一众无辜修士就要被杀,苗从殊顾不得其他,当即出手救下这群人,反将白袍人杀退一半。

    那群修士松开束缚,帮忙杀白袍人,同时感谢苗从殊“多谢道友救命之恩。”

    苗从殊“你们即刻出城,蓬莱宗门人不会善罢甘休。”

    修士们互望一眼,再度抱拳感谢,随后化为光影,朝城门而去。

    为首的白袍人恼恨,指着苗从殊说道“活抓他,祭旗”

    苗从殊在心里算算时间,发现他可以在蓬莱宗支援到来前,先杀掉在场所有白袍人。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出手,轻松收割白袍人的X命。

    为首的白袍人“大乘期你是何人”

    苗从殊“你祖宗。”曾经差点成为薛听C的道侣,怎么着也能混个祖宗的辈分来当。

    为首的白袍人虽愤恨但深知留在原地会被宰杀,于是挥手令下属挡住苗从殊,自己则运用灵器辅助逃跑。

    跑出挺远一段距离,确定安全的白袍人松了口气,随即拿出传讯符,正要通知昆仑宫再派大能出手灭杀刚才那人。

    他要将那人的神魂祭入招魂幡,生熬成魂尸,日夜受人役使,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传讯符注入灵气,刚连通昆仑宫,白袍人激动的表情定格“咳”一个字也未来得及开口便咯血,喉咙直接被割断,神魂意图逃回昆仑宫报信,也被苗从殊绞杀。

    苗从殊跳下白袍人的飞行灵器,掐了个除尘决,清理身上沾到的血迹,快步回酒楼。

    关上门,转身就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郁浮黎,苗从殊吓了一跳“怎么没声”

    郁浮黎“血腥味太重。”

    苗从殊嗅闻自己的衣衫和胳膊“有吗我清理G净了,应该没有味道才对。”

    郁浮黎握住他的肩膀向前迈一步,跨过空间,当即就到了昆仑山顶小木屋后面的露天温泉池。

    池水温热,冒着水汽。

    “进去洗洗。”http://www.muxiyu.com</P>

    “好的。”

    苗从殊听话的进温泉池里泡澡,下一刻陡然回头“不是、你怎么能回来昆仑不是被薛听C占了吗怎么那么随便就回来”

    亏他做好艰难的心理准备,摆了一堆防护灵器、神器等,尽量让自己不成为郁浮黎的拖累,以为要辛苦大战、九死一生才能拿回可能被肆N得不行的昆仑。

    然而现在是怎么回事

    郁浮黎站在温泉池旁边的大石头上,闻言低头看他,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让你别天天沉迷话本戏剧,你又不听。”

    关话本戏剧什么事别逮着点事就抓他灵魂读物的茬儿

    苗从殊躲在温泉池里,只露出眼睛,嘴巴在水里嘀嘀咕咕瞎抱怨,但不敢明说。

    郁浮黎扶额叹气“谁都抢不走昆仑。”

    苗从殊哦了声,把武要离传来的消息告诉郁浮黎,然后游过来,两手搭在池边仰头问“我记得十年前太玄宗的天道无上杀阵威力很大,现在它要重新摆一个天道无上杀阵。以昆仑为阵地,杀凶兽取神魂填阵眼不是很危险吗”

    郁浮黎“无事。那群凶兽杀了也好,本就一无是处。”他拿出已炼好的断剑给苗从殊,顺便问“你想去太玄秘境”

    武要离他们被关在太玄秘境,如果没有郁浮黎,苗从殊必然会去救他们。但现在事关郁浮黎,他既怕连累郁浮黎,又无法坐视不管朋友,因此焦虑不安。

    苗从殊摸了摸鼻子,诚实回答“挺想。”

    郁浮黎“去吧。”他捞起苗从殊,拍了拍他头顶,说道“别想太多。有我在,天道它腾不出空对付你。你该相信我、相信自己,你这身修为是我养的,从头到脚挂的防御神器也是我到处找来的好材料、亲手冶炼而成。没人能轻易伤害你,救J个人罢了。”

    苗从殊想想,老郁说的有道理

    刚才在浮云城出现的那群白袍人,最低修为是分神境、最高修为是渡劫期,还不是被他轻易秒杀连瀛方斛都不是他对手,他怕什么

    怕是涉及到郁浮黎才会关心则乱。

    苗从殊心情一下子放松,扯住郁浮黎摔进温泉池里,眉眼弯弯、轻松愉快。

    “老郁,你要小心点。”

    分别时,苗从殊叮嘱郁浮黎,叫他别太装B,尽量快点搞死天道,别让对方有复活的可乘之机。

    郁浮黎双手拢在袖子里,闻言瞥了眼苗从殊,轻轻的应了声,随后说道“待你回来后,我们去趟人间。”

    苗从殊“好啊。人间风景不输修真界,到时我带你去玩。”

    郁浮黎“嗯。”

    苗从殊抱了抱郁浮黎,然后跳上白玉舟朝太玄秘境而去。郁浮黎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等见不到人了,便闪身去昆仑宫。

    昆仑宫议事大厅,十来名背叛郁浮黎的主事正在讨论如何抓住神主道侣。

    “昨日有人见到一青衣散修屠杀蓬莱宗数十门人,认出那青衣散修正是神主道侣”说这话的是名红衣妖修,他内心恐惧,面SeY沉“神主恐怕已经在浮云城出现。”

    “不是好事”蓬莱宗长老闻言,不屑地说道“正可截杀那什么神主道侣。说不定能借此打击神主,住我们仙主一臂之力。”

    他们尊称薛听C为仙主。

    便有主事忍不住说道“不可轻举妄动,若刺激到神主,致他大开杀戒,误了仙主大事,岂非得不偿失”

    这名蓬莱长老嗤笑“瞧你们一个个视神主为洪水猛兽,既然那么害怕,当初何必跟着我们反叛神主再说他神主再厉害,还不是被我们仙主夺了这昆仑仙主身负仙人血脉,又得天道庇佑,奉命诛杀倒行逆施的神主,是天命所归”

    其他人闻言,不敢多劝。

    他们曾与神主共事,自知神主有多可怕,但在这群蓬莱宗门人眼里,什么神主、昆仑都不如他们狂热崇拜的仙主厉害。

    厅内众人心思各异,没有规劝蓬莱宗,因他们也希望天道重回正轨,可使他们顺利飞升。若不是神主在位,无人飞升,他们不至于背叛神主。

    蓬莱长老自知他们心思,冷笑一声“派人去城内,掘地三尺也得抓到神主道侣”

    外面无人回应,死一般的静寂。

    蓬莱长老又喊了一声,外面还是没有回应。厅内众人心慌,面面相觑,有人出去查看,下一刻飞进来一具无头尸T,众人惊恐,望着出现在门口的黑Se身影“神、神主”https://www.dubenhaoshu.org</P>

    郁浮黎黑衣长发,闲庭信步般跨进大厅询问“你们刚才在讨论如何抓我的道侣”

    不是,他们主要是在商量怎么杀神主分财产。

    但显然郁浮黎更在意他们企图杀苗从殊一事。

    蓬莱长老因为无知所以勇猛,“来得正好”斥罢,持一上品灵器冲过去,未进其身三尺地,便先尸首分家,面上表情惊愕万分,显然是没料到自己死得那么猝不及防。

    “”死得太快了

    郁浮黎“轮到你们了。”

    其余人仓惶逃命,却都发现出口全被封死,而郁浮黎如幽魂般无处不在,他们像是渺小的蝼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直到死亡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此前意图谋杀神主的想法有多天真可笑。

    不过一会,昆仑宫便血流成河,成千上百修士在郁浮黎面前如稚儿无力还手,于绝望惊恐之中迎来死亡。临死最后一幕,便是郁浮黎悬于半空,背后的天空出现巨大的黑Se的裂缝,那裂缝霎时睁开,却是一只血红Se的眼球

    太玄秘境。

    十一年前,太玄秘境逐渐与太玄山脉融为一T,后来灵气被天道chou取大半,如今已成为灵植、灵兽栖息的乐园。

    苗从殊在隼崽黑洞似的嘴里等待,过了一会,隼崽钻出地面张开口,苗从殊便来到一肃静巍峨的城池里。

    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整座城池,莫名觉得熟悉,此时下方一群鸟人巡逻飞过,苗从殊登时认出这里是空岛

    朱雀王被杀、空岛坠地,还与鸟人一族结仇。

    空岛城池复杂,易守难攻,而且鸟人擅于空中巡逻,因家园被毁而迁怒于当年闯入太玄秘境的修士,故而同意联手对付郁浮黎。

    怪不得蓬莱宗将武要离他们都困在太玄秘境。

    苗从殊了然,退回去,吩咐隼崽直接找到武要离他们。

    隼崽听话的退了回去,巡逻过来的鸟人回头看着城墙,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揉了揉眼睛,再看城墙除了板砖什么都没有,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苗从殊再出现时,便到了关押着武要离等人的地宫。地宫守卫不多,主要是在外面,苗从殊悄无声息的出现,破坏关押着修士的灵器。

    期间还遇到太玄宗等人,顺手救了出来。

    太玄宗宗主过来同他道谢,谢完又道歉“昔日清幽殿内,我不分青红皂白、以权压人,今日被你所救,心里惭愧。”

    苗从殊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不必介怀,我已经忘了。”他并不在意,当日若太玄宗宗主真有意伤他,恐怕会被五行道玉反杀。

    何况他的所作所为只是ai子心切,平时倒还算是个德高望重的门派宗主。

    苗从殊救了他们便赶着去找武要离,此时人群里的景晚萩提醒他“武道友他们被关在尽头的水牢里。”

    “多谢提醒。”苗从殊说完便走了。

    始终低头没看苗从殊的徐负雪忽地抬头,看了眼那消失在尽头的背影,不发一语,沉默地解救被困在地宫的其他门派修士。

    苗从殊到了地宫尽头的水牢,遭到一只水精攻击,猛地被拖入水里,于水中缠斗良久才将其杀死。随后跃出水面,救下武要离等人。

    好在越青光、乃刹和武要离他们都被关在一处。

    禁制一解除,武要离便迅速开口“快走薛听C挖了陷阱在此处等你”

    苗从殊“只要不是薛听C本尊在,我应该都能对付。”

    “不是那回事整座地宫都是囚住你的阵法”武要离急急说道。

    苗从殊愣住,低头看向地面,正见隼崽猛地被扯进无尽的地底,而无数金光脉络亮起,复杂的符咒瞬间遍布整座地宫,形成一个牢笼将他困住。

    这牢笼只困住他,却没有伤害他的意图。

    武要离“你有没有什么神器五行道玉、神级防御神器赶紧都拿出来挂身上,那个薛听C整个人变得古里古怪,灵力和阵法运用都非常奇怪,乃刹说是上古仙法,早已失传。我寻思他哪里学来的上古仙法,肯定是把神魂出卖给魔鬼”

    他BB叨叨,担忧不已。https://www.yq6.cc</P>

    越青光和其他人都过来七嘴八舌主意,唯有乃刹很平静。

    苗从殊笃定地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他相信老郁。

    老郁给他炼了一堆保命神器,又把他的修为巩固到即将飞升的境界,不是让他来送死的。

    乃刹此时喊了句阿弥陀佛,目光里充满洞穿前尘往事与未来的智慧“苗道友,你可知太玄秘境的主人是谁”

    苗从殊“答应我,危机时刻我们就别故弄玄虚了。长话短说行吗”

    乃刹有点忧伤,他们都不懂自己的说话艺术。

    “我主要想说这太玄秘境的主人曾是位散仙,本已飞升,却嫌上界无聊,便强留于此界做个逍遥散仙。”

    “所以”

    “广撒、多敛鱼,不拒绝、不负责,散仙别称逍遥海王。”

    “”苗从殊“听不懂呢。”

    呢字刚落,乃刹等人便被驱逐出地宫。

    偌大的地宫里,只剩下苗从殊一人。半刻钟后,却有薛听C的涉水而来,停在苗从殊面前。

    薛听C语气亲昵“小殊。”

    这语气、称呼都有点熟悉,苗从殊观察半晌,陡然认出来“温锦程”

    薛听C“小殊还记得我”他笑了起来,本想靠近却被五行道玉阻拦,只好遗憾地绕着苗从殊转来转去。“我是温锦程、也是薛听C,他们都是我。”

    苗从殊“天道呢”

    薛听C淡声说“那不是我。待它杀了郁浮黎便会反过来对付我,要么我吞噬它,要么它杀了我。”

    苗从殊“你说的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出现。”因为老郁会反杀。

    眼前这人既是薛听C、温锦程,也是天道,至如今不知道活成个什么东西。

    苗从殊“你想利用我威胁老郁”

    薛听C摇头“它想,我舍不得。”

    苗从殊漠然,话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把他关在这里

    苗从殊懒得听薛听C说话,他在思索乃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寻找能够打破阵法、离开地宫的办法。

    地宫阵法令郁浮黎打造的神器失去效用,但十分温和,没有伤害苗从殊。

    薛听C“现在真好。”他的脸上露出属于温锦程的病态的笑,“只有你和我,没有不识相的打扰、没有别人来争抢你。你属于我,此地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

    苗从殊正努力观察阵法符文,闻言看向薛听C“如果注定会被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杀了你。薛听C、或者温锦程,我宁愿一个人孤独绝望,也不愿和你相依为命。”

    薛听C的笑容僵Y,随即表情扭曲,执拗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原谅徐负雪、瀛方斛他们却那么恨我我哪里不如他们我一样ai你、我比他们更ai你”

    苗从殊“因为你伙同天道,意图谋害我的道侣。”

    不是因为身为薛听C或温锦程曾经对他的漠视和伤害,而是他甘愿成为天道帮手,谋杀郁浮黎、谋害苗从殊的心上人。

    所以不能被原谅

    意识到这点的薛听C忽然心境崩溃,在悲伤和仇恨之间挣扎,抱着脑袋头疼Yu裂。心魔横生,妒意化为恨意,死死盯着苗从殊。

    “你以为郁浮黎有多好他还不是照样欺骗你”薛听C说“郁浮黎害你失去修为、沦为散修,被困此界,任天道耍弄,不断追逐所谓的命定情缘郁浮黎他早就知道一切,却不敢告诉你。”

    苗从殊心里一沉,“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薛听C说“你自己去看。”

    语毕,苗从殊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握住,一把将他扯入地表的符阵里,瞬间消失不见。https://www.yq6.cc</P>

    留下薛听C、或者说他更像是被分离出来的温锦程,蹲坐在地面,抚摸着符阵喃喃自语“你出来就会相信我了。”

    昆仑山脉天道无上杀阵。

    已成功控制薛听C躯壳的天道躲在阵眼里,猛地吐血,脏腑受到重创,它赶紧护住最重要的识海。听到自身边掠过的声响,顿时神经警惕、恐慌不已。

    待那声响走过,天道松了口气。

    下一刻,噩梦般的声音自上而下“原来在这里。”

    天道抬头,正见到郁浮黎那双恐怖的血红Se双眼“郁浮黎”

    郁浮黎将其扯出阵眼,扔进无上杀阵,猫捉老鼠那般折磨天道。

    天道快被B疯,恨毒了郁浮黎,却更为恐惧他。

    它最恐惧消亡,可郁浮黎造出无数幻境,令它在幻境里一遍遍经历真实的消亡。每死一次,神魂便衰弱一分,识海的裂缝便出现越多,郁浮黎是要让它在一遍遍的死亡中,痛苦而清晰的看着自己的消亡。

    手段何其残忍

    天道疯狂叫喊“啊啊啊啊郁浮黎你有本事现在一刀杀了我,若令我寻到一线生机,我必加倍奉还”

    郁浮黎背后的天空是只巨大的血红Se眼睛,那只眼球转动一下,牢牢锁住天道。天道僵住,心脏被恐惧攫住,不敢动弹。

    那只血Se眼球是郁浮黎的识海核心,而整座昆仑都被郁浮黎炼成识海

    核心一出,识海归位,昆仑万物全在郁浮黎的意念中,天道布下的无上杀阵便成了笑话。

    郁浮黎驱万兽撕咬天道的神魂和识海,在其濒死之际,将其救活,循环往复。

    他心情愉悦的欣赏着天道的惨状,轻声说“昔日,我亦如此求你别动苗苗。”

    天道恶毒的说“我只恨没有及时杀了他悔我夺他修为时,没有及时灭他神魂”

    苗从殊知道自己在幻境里,但是感同身受,仿佛幻境发生的一切,他曾亲身经历。

    很久以前的修真界,可能是上古修真鼎盛时期,有个名字、喜好、样貌同他一模一样的修士,从呱呱坠地长成孩童,执剑求仙问道,根骨绝顶,悟X绝佳,奈何好逸恶劳、不ai修行,放情丘壑、吃喝玩乐,直拖到八百岁才渡劫飞升成仙。

    饶是如此,也比许多人幸运。

    他飞升后,不愿离开此界,便做个逍遥散仙,四处留情。

    “咳咳”苗从殊轻咳两声,不太愿意承认那是四处留情。

    那怎么能说是留情呢他只是不拒绝、不接受、不负责罢了。

    都是那些人误会,与他何G

    幻境里的苗从殊随心所Yu,说话又好听,遇到落魄修士便随手搭救,或与之同行,一路搭救、慷慨传授道术。

    大概没人能拒绝这种温柔,当他们遭遇背叛、被全世界讨伐时,有人始终坚定的相信、相伴,是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亮,ai意沦落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苗从殊逍遥自在,没有人能留住他。

    幻境闪烁飞速,苗从殊只能看个大概,他也不怎么关心,反正是不太重要的回忆。

    接着幻境慢下来,作为太玄秘境的苗从殊离开,误入昆仑,对瀑布底下S身的郁浮黎一见倾心。当即老房子着火,使劲浑身解数死缠烂打,最后如愿以偿被睡。

    苗从殊“”看来不管是从前的自己,还是后来失忆的自己,终究抵抗不了郁浮黎的S身诱H。

    不愧是我v

    后面的幻境再度闪烁飞快,凌乱不已。

    等稳定下来时,修真界灵气溃散、命盘失踪,天道决定囚禁郁浮黎并chou取其神力维持自我的稳定。

    但郁浮黎身为神主,天道根本奈何不了他。

    于是天道联合当时的大能、即妖王凤凰,废掉苗从殊的根骨、散其修为,胁迫郁浮黎自愿被困昆仑,宛如被圈养的J犬,在日复一日的恨意中发疯,烧尽昆仑C木生灵,以致昆仑赤地千里、寸C不生。https://www.8gzw.com</P>

    那妖王凤凰曾在落魄时,被苗从殊救过,因ai生恨、妒意成X,事后还有脸道他的款款深情,差点没把苗从殊恶心坏。

    幻境之外的苗从殊“呕”太恶心,引起生理不适。

    妖王死后,尸骨埋在太玄秘境空岛的地宫里,怪不得那次空岛之行,郁浮黎将其鞭尸并挫骨扬灰。

    换成苗从殊现在,恐怕会做得更绝。

    不过比起忘恩负义的妖王,天道更加恶心。

    天道为彻底控制郁浮黎,便试图B疯他。

    它夺走苗从殊的记忆,又为他安排无数所谓的命定情缘,B迫郁浮黎去看他心ai的道侣同别人在一起。

    可是没有记忆、修为和根骨的苗从殊无论天意如何、不管命运怎么安排,他始终不动心。

    天道费尽心机,一次次抹去他的记忆,排演一场又一场至死不渝的ai情,苗从殊却如同场外的观众看戏台里的演员演得至情至X,他自己始终无动于衷。

    每过J百年、J千年,苗从殊会因各种意外误入昆仑,结识郁浮黎。

    每次都是一见钟情。

    天道气得发疯,不管它如何煞费苦心的安排,结局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仿佛是一个死循环,除非有人魂飞魄散,否则苗从殊永远对郁浮黎一见倾心,他们永远会相ai。

    天道曾烦得试图杀了苗从殊,一劳永逸。

    可当时的郁浮黎越来越疯,竟也跟着失去记忆,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中堆积他对天道的恨意。

    监控着郁浮黎的天道时常胆战心惊,因为chou取出来的神力带着无尽的仇恨和扭曲的暴N,害它反被污染和侵蚀。

    明知危险,天道已无法脱身。

    双方之间的仇恨,至死不休。

    朱雀王的记忆是天道搞怪,那些记忆原本属于八百年前的苗从殊和郁浮黎。

    昆仑赤地千里,苗从殊便费心栽种树苗,昆仑林木成荫。那株结无数葫芦果的老树,是他亲手把种子扔进土里。那镜湖里的第一尾银鱼,也是苗从殊从南海归墟深处带回来放进去的。

    天寒地冻、冰雪万里的昆仑,全是苗从殊一点一点为郁浮黎造出来的仙境。

    他哪里舍得心ai的道侣生活在恶劣的环境里

    这便是苗从殊的识海为昆仑的原因。

    同样一次次失去苗从殊、又会再次ai上他的郁浮黎,潜意识里维护着苗从殊送给他的昆仑。

    他把昆仑炼作识海,如此方能脱离天道困缚。

    恶意化作凶兽,被驱赶至昆仑山脉深处,不许它们破坏苗从殊的昆仑。

    最后一次再见面、再相ai,便是十一年前

    至如今。

    观看幻境的苗从殊,脑壳痛得快爆炸,J百年前、J千年前、J万年前,无数次遇见、相ai和忘记,记忆纷纷回来,充塞着脑袋,痛得J乎不能呼吸。

    比回来的记忆更痛的是心脏,万箭穿心也不外如是。

    苗从殊“郁浮黎。”

    他喊着,像第一次根骨被废,被关在地宫里,逐渐忘记时那样一遍遍喊郁浮黎。

    地宫的符文阵法是苗从殊亲笔刻录。

    无数日夜里,嘴里念着郁浮黎,然后刻下符文,藏起他们之间的回忆。

    接着撕下一缕神魂,令神魂重复把他们后来的记忆也刻录在阵法里,等待哪天回来,重新拿回记忆。https://www.yq6.cc</P>

    “郁浮黎。”苗从殊以为自己在嘶吼,以为声音一定很响亮,实际上小如蚊呐。

    幻境随着符文逐渐消失,如烟火燃到最盛时,刹那间熄灭。过往如云烟散尽,地宫里只剩下匍匐在地、一动不动的苗从殊。

    薛听C走过去,蹲下来,双手刚触碰到苗从殊的肩膀,心脏忽地一疼,他低头看,心口被一柄断剑穿过,苗从殊执着那柄断剑。

    苗从殊泪流满面,眼睛红红的,只有冰冷的恨意“我真讨厌你们。”

    自以为是的ai便要求他回应,不容拒绝,反过来恩将仇报,还好意思说ai他。

    薛听C嘴唇抖了抖,露出属于温锦程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小殊,”他扯住苗从殊的袖子,想再说些什么,但苗从殊起身、后退,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从未停留过,一直是温锦程单方面偏执自我的感情,和不择手段的追逐。

    薛听C\温锦程眼里的光,摇曳如风中残烛,噗一声终于熄灭。

    这回是真的熄灭了。

    苗从殊踏上白玉舟赶往昆仑,见底下景簪白带人围杀蓬莱宗残党,武要离等人安全,他便朝昆仑而去,一心只想见郁浮黎。

    赶得太急,到了昆仑山脉深处,只见一地狼藉,不见郁浮黎。

    苗从殊问那棵结葫芦果的老树,老树嘿咻嘿咻带着他找过去,郁浮黎便在瀑布那里。

    他在洗净身上沾到的血迹和污垢,依旧是广袖长衫、长发及踝,面如冠玉的仙人。

    苗从殊捂住心口“又是该死的心动。”

    郁浮黎回头“苗苗”

    苗从殊直接踩着水飞奔过去,像被踢飞的蹴鞠直接扑倒郁浮黎,哀哀叫唤“老郁,我心口可疼了。快帮我揉一揉。”嘴上说着自己心口疼,两手直接摸郁浮黎的X膛。

    郁浮黎“”他抓住苗从殊的手,哑着声说“别闹。”

    苗从殊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亲了亲郁浮黎的脖子,对他说“老郁,你是我的命定情缘。”

    郁浮黎环抱住苗从殊,闻言应了声,轻轻的哼着,像是哄抱婴儿不哭那般哼着,安抚怀中不安的苗从殊。

    苗从殊闭上了眼睛,同他坠入水里,水下世界无比静谧,唯有他们肢TJ缠、彼此拥抱。

    在温柔得令人落泪的缠绵里,苗从殊抱着郁浮黎的肩膀,忽地想起八百年前,他在郁浮黎面前嘻嘻哈哈说过的一句话即使万人敬仰,我对你一见如故。

    即使万人仰慕,我对你一见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求一波营养Y

    完结章还发红包,笔芯。

    明天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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