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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霓裳儿

第六百零一章 栖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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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哲急的焦头烂额,昭告下,重金求医。可日子一地过去了,仍是不见好大夫横空出世,前来看诊的,大多是庸碌之人。

    水柔仪深知高娇的病情,不顾自己安危,背着高哲,时常调动内力,用独孤圣女派的医术替高娇续命。

    纸终究包不尊,此事到底被高哲知晓。高哲盛怒之下,将高娇送到炼仙阁休养,不让水柔仪有机会接近高娇。

    王子诚受高哲之命,拿着武林盟主的信物琥珀碧玉扳指,命栖鸟阁阁主三水先生亲赴兴国,替高娇看诊。

    当年盛国一字并肩王的后人归隐山林后,不甘心祖宗荣耀就此没落,违逆一字并肩王临终所嘱,自创了栖鸟阁。

    时任武林盟主的白嵩霸道狠厉,又野心勃勃,恨不得将下各门各派全部收归麾下。

    因而,趁栖鸟阁未站稳脚跟之际,派遣亲生子王子诚前去示威挑衅,最终,栖鸟阁惨败,不得不联盟。而栖鸟阁后世继任者无不被迫服下蛊毒,终生受制于武林盟主。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当日,高哲在盛国皇宫那般折辱堂堂盛皇上官鸿飞,誓死效忠盛国的三水先生虽是气恼,却不敢豁出去命去与高哲斗法。

    话三水先生接到盟主令后,不得不亲赴兴国,为高娇诊治。有王子诚在侧看守,三水先生不敢糊弄,只得使出看家本领,替高娇续命。

    高娇的病总算慢慢控制住了,重新挪回相府居住。高哲这才放下心来,一心一意照顾水柔仪养胎。

    女庆丰盛会如期举办,举国上下欢腾。百姓们盛装出行,欢庆佳节,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依照惯例,国母当晚要登台祝祷。兴国皇后身子已无大碍,依礼献祭。水柔仪以女之尊,升坛受礼。

    祭祀之礼如常举行,当皇后拈了香火,正要祭拜时,突然狂风大作,倾盆血雨从而降,王城内外一片哗然。

    “血雨示警,兴国要亡啊!”

    “老丈此话何意?”

    “当年,先云国妙菡公主牝鸡司晨,有违纲常,神动怒,降血雨示警,没两年,先云国就王国了哇!”

    “这么来,我大兴国也有妖女横空出世?”

    “妖女祸国啊!”

    ------

    血雨示警,妖女祸国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举国上下民心不稳。而昌国和盛国陈兵一马桥,虎视眈眈,大战一触即发。

    高哲紧急调遣人马备战迎敌,而水柔仪正忙着处置国内突然四起的谣言。

    坊间不知何时流出传言,是当朝皇后便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因而,神动怒,不肯受礼,降血雨以示警。

    水柔仪不惜升坛讲座,以女之尊为皇后正名,而兴国百姓却笃信坊间传言,甚至有人开始攻讦监国公主,质疑监国公主乃女下凡之事的真伪。一时间,兴国国内风声鹤唳,闹得人心惶惶。

    这日,散朝后,水柔仪只扑流仙宫,喝退一众宫人,看着皇后不话。

    皇后盘膝而坐,一下下数着沉香木念珠,姿态安闲,道:“何事?”

    水柔仪忽然扑通跪倒在地,脸上青白交换。

    皇后觑了水柔仪一眼,奇道:“好好地,你跪我做什么?”顿了顿,她冷声道,“你平素总不听我的话,如今,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水柔仪极力隐忍,沉声道:“师父,求您念在与我阿娘是同胞姊妹的情分上,罢手吧!”

    皇后僵了僵,手上一用力,那沉香木念珠散了一地,继而,她干干冷笑了几声,道:“人一孕傻三年,你这还没生了,人怎么就呆呢?”

    水柔仪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皇后跟前,握住她右手,慢慢抚摸着她食指内侧的一道口子,道:“我师父无欢圣手,医术独步下,我姨母千面圣女极擅易容术。

    呵呵,我那姨母童心未泯,好与晚辈玩笑。她亲传我武艺,却不叫我知道,时常拿迷魂散控制住我的心神后,才肯指点一二。

    哎呀呀,她那般捉弄我,我却不知,她老人家定然觉着不过瘾,又易容成无欢圣手的模样,收我为徒,传授我医术和毒术。

    我水柔仪何其有幸,竟得独孤圣女派掌门煞费苦心,亲传我本事。幸哉!幸也!”

    皇后抽出手,冷眼睨了水柔仪一眼,道:“只可惜那位不曾有个好徒儿继承衣钵,白瞎了一身的本事!”

    水柔仪郑重拜了拜,继续道:“徒儿知道,师父您有医者仁心,对我阿娘亦是有情有义。

    您囚禁我阿娘,必定有您自己的打算,徒儿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如今,您故意帮着拿起子贼人一道散播谣言,我阿娘是妖女。

    您,您,您这般做,岂不是要置我阿娘于万劫不复之地?师父,若是我阿娘有什么地方惹您生气,求您放过她,我愿意代母受过。”

    皇后静静看了水柔仪一眼,挑眉笑道:“本尊竟不知,华芳竟养出这么个聪慧灵秀的好女儿,难得还对她如此有孝心。”

    忽然,皇后冷哼了一声,狠厉道:“若非有今日之事,你只怕到现在仍和高哲那厮你侬我侬了,哪里还想得到来这流仙宫来探视母亲?”

    水柔仪仰起头,直直看着皇后,道:“从您不问自取,拿走了徒儿的虎符起,徒儿就知您不是我阿娘。”

    皇后眼睑大张,颇有些诧异:“何以见得?”

    水柔仪微微皱眉,眸子里朦胧一片,道:“我阿娘半生为情所苦,时常规劝我珍惜眼前人。

    她,她曾数次向我提起,高哲其人虽狠辣狂狷,但对我用情至深,是个可托终身的良人。

    还,打打杀杀,都是男饶事,我身为女子的,只消相夫教子,余者不必多问。”

    顿了顿,水柔仪吸了口气,继续道:“我阿娘绝不会盗取我身上的那块虎符,也绝不会怂恿我起兵谋反。

    如果您真是我阿娘,知道我前些日子所受之苦,您只会从中斡旋,叫我暂且忍耐以待来日。再不济,您会舍下皇后之尊崇,带着我流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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