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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霓裳儿

第七十五章 神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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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在念伊轩里激怒了上官鸿飞,一连三日,水柔仪都未再见到他。

    这日,还未亮,一夜未睡的水柔仪索性不再躺着了。怕惊扰殿外值夜的侍女,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闷坐着梳妆台前发呆。

    “姐姐,你看,那不是殿下吗?难道传闻是真的?”一侍女悄声道。

    “别瞎,心惊动了里边的那位。”另一个侍女悄声提醒道。

    “姐姐,和亲公主还睡着了,无妨。我两日前便听二门上的张妈妈,殿下连着两日都是刚亮才回府,想是宿在外边了。昨日,我悄悄地问着车马处的赖子,他殿下这两日都在仙音坊。”一侍女刻意压低声音道。

    水柔仪听后,心中一颤,她蹑手蹑脚地走到西南方向的窗边偷看,果然见上官鸿飞满脸笑意地从外走了进来,这会儿正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水柔仪听到侍女们打水的声音后,忙悄悄地回到了榻上装睡。

    过了片刻,一侍女轻声走进了寝殿,声回禀道,“公主,该起身了,今日您要学习大典礼仪,还要试穿婚服。”

    “知道了。”水柔仪懒懒地应了声。

    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水柔仪很快便收拾妥当了。礼部派来的教习嬷嬷此刻已候在一边,水柔仪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学习跪拜大礼,耳朵却在时刻留意听雪轩那边的动静。

    “公主今日在做些什么?”窗外传来了上官鸿飞的声音。

    只听了这一句后,水柔仪便再没听见上官鸿飞的声音。烦躁不已的水柔仪推身上乏累,便要到西南窗下的藤木椅上歇息,教习嬷嬷只好作罢。水柔仪疾步走到西南窗下,一眼便瞥见上官鸿飞出门去了。她愤愤地咬着方帕,心中暗暗盘算。

    “本公主今日累了,明日再习学。嬷嬷请回吧!”水柔仪撂下一句话后便打发了教习嬷嬷。

    “公主,婚期将近,您还是再------”侍女见状,忙提醒道。

    “本公主今日要回趟和亲公主府,你去让人备车。”水柔仪指着那个侍女命令道。

    “是”那侍女知道拗不过,只好作罢。

    车驾刚出了镇北王府,水柔仪便问道,“听闻城内有一处仙音坊,在何处?”

    “在-----”那侍女听后,便知今晨她们的话已被水柔仪听见,心下惴惴不安起来。

    “去仙音坊。”水柔仪见那侍女不敢答话,径直吩咐道。

    车夫听后,立即调转马头,往仙音坊去了。

    “停车!”还未赶到仙音坊,水柔仪便远远看见上官鸿飞亲自驾着马车往城门方向驶去,她忙喝令了一声。突然,那车驾里的帘布被掀起了一角,一个女子探出手替上官鸿飞轻柔地擦拭着额上的汗液。

    水柔仪怔住了,虽只是惊鸿一瞥,那女子的柔美娇怜便已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郑幼年时,她读《硕人》时,常自琢磨,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能拥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韵。方才,见到那女子时,她才有了答案。那女子温柔似水,一颦一笑无不勾魂摄魄。

    “滋味如何?”这时,车外传来一个酸涩的声音。

    水柔仪掀起帘布,见是叶心,她娥眉微蹙。

    叶心将侍女和马夫驱赶下马车,她的贴身侍女又推搡着众人远远地离开了车驾后,叶心这才跳进了车内,手里握着那柄金鞭,随意地轻敲着。

    “何事?”水柔仪睨了那金鞭一眼,眉心微跳。那鞭子抽在皮肉上的痛楚,她至今难忘。

    “无甚事,就是专程来看笑话的。”叶心冷笑了一声。

    “既如此,怕是要让叶姐失望了。”水柔仪回敬了一句。

    “三日前,鸿飞哥哥无意间撞见那位兰娘,便被她迷住了,一连三日都去仙乐坊寻她,甚至在她那里留宿。呵呵,你瞧,这一大早的便又带着她出城闲逛去了。”叶心干笑了两声,那笑声犹如裂帛。

    “那是殿下的私事,本公主无甚兴趣。”水柔仪微抿下唇,云淡风轻地道。

    “有她缠着鸿飞哥哥也好,毕竟是不入流的东西,而你就不同了。”叶心喃喃地了一句,似在跟水柔仪话,更像是在劝慰自己。

    “为了稳驻国公府和乌沙拉部落,殿下想必已许诺叶姐入府为侧妃,本公主也不是那等气之人,日后定会好生看顾妹妹。”水柔仪故作镇定,浅浅地笑道,当到“妹妹”两字时,刻意拉长了尾音。

    “你切莫太过得意!你一个已经流过产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镇北王妃?眼下,你仗着有几分姿色,尚可狐媚鸿飞哥哥。可你终会如众人一般老去,届时,你又拿什么去争?你以为鸿飞哥哥娶了你后,还会待你如初?”叶心突然上前揪住了水柔仪的衣襟,恶狠狠地道。

    “流------流产-----”水柔仪乍然听了叶心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尘封心底的疑窦瞬间解封。

    那时,她作为和亲公主跟随上官鸿飞赶赴盛国,足足病了一月有余,而那个月的月事竟也比往日多许多。当时,她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来,她师从无欢圣手,整日被逼着研习《医经》和《毒经》,竟将拜师解惑的初心给混忘了。

    当初,她刚到和亲公主府时,盛皇便遣了太医前来看诊,她曾试探过那御医,却因为不懂岐黄之术,竟被那太医轻轻松松地给蒙混了过去。现在想来,那太医甚是怪异,她曾向他讨要药方,那太医却以祖传医术不可外泄为由推脱了过去。

    “你与那昌皇不清不楚,只当能瞒过下人?”叶心见方才几句话已戳中了水柔仪的软肋,她越发出言讥讽。

    “你是如何得知?”水柔仪急切地追问道,手中紧紧地攥着方帕。

    “我不仅知道你和昌皇的私情,我还知道你的孩子是被谁人害死的。”叶心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凛冽的笑意。

    “到底是谁害了我的孩子!”水柔仪心中一颤,一把揪住了叶心的衣袖,浑身抖得如筛糠。

    “我的话,你会信?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镇北王府查看吧!”叶心挣开了水柔仪的抓挠,嫌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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