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三哥,那日在宫中,我看三哥的背影,只觉得眼熟的厉害,莫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着,花轻语还走近些看了看,拉着他的衣袖观摩了片刻,可最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白昕西听她这么,俊朗面容上扯起一抹灿烂笑容,“弟妹笑了,我素来喜欢云游四海,想来弟妹是在哪里见过与我相似之人吧。”

    “是吗?”花轻语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也对,我若是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定然是不会忘记的!”

    她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好像是透着星辰大海的光芒,充满了人人渴望的率真洒脱。

    白昕西看着她率真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弟妹这般直爽率真的性子,难怪四皇弟会喜欢。”

    闻言,花轻语尴尬的笑了笑,锁儿的确是喜欢她啊。

    欺负她,折腾她,哪样不喜欢啊。

    “三哥你成云游四海,想来肯定见过许多有趣的事情,不如给我听听吧,整日待在王府里可无聊了。”

    坐在主位上,花轻语叹着气。这要再被锁儿囚禁在王府里不准出去,她都快变成深闺怨妇了。

    看着她这般,白昕西失声笑了笑,点头道:“弟妹喜欢听哪里的趣事儿?”

    ……

    书房里,白墨宸正在处理着一些事情,外面的于泾敲了敲门,声道:“王爷,逍遥王来访,王妃正在待客。”

    白墨宸手中笔一顿,随即蹙眉,这才想起上一回在皇宫中遇见白昕西时,花轻语问他寻香料一事。

    正当屋外的于泾准备询问白墨宸需不需要去看着王妃,便听到“吱丫”一声,书房的门打开,一脸愠色的王爷大步朝着正厅走去。

    正厅中,花轻语和白昕西聊的正欢,看起来很是熟悉的样子,全然不像只是第二次见面。

    “倘若我也能出去云游一番便好了。”听到白昕西讲述五湖四海的奇闻异事,花轻语恨不得自己也能够去见识一番。

    “弟妹此言差矣,日后可让四皇弟带你出去踏青。”白昕西笑着。

    白墨宸走到门口之际看到的便是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一阵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持续了一个早上的好心情在瞬间泯灭。

    冷着一张俊脸,他走进了正厅郑

    花轻语只觉得屋中骤然一阵冰冷,自己好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给盯上了,待她回过神来便发现是白墨宸沉着脸走了过来。

    她一阵惊讶,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悻悻的笑了笑,有些谄媚道:“夫君大人,你怎么来了?”着,还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香料塞到绿柚的手中,只可惜,白墨宸早就看到了。

    “皇兄过来拜访,本王自然要来看看,王妃倒是同三哥聊的开心。”白墨宸凝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警醒不言而喻。

    花轻语撇了撇嘴没敢什么,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不话。

    白昕西听着他的话,自然而然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醋味,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位有战神之称的弟弟竟然有朝一日会这般在意一个女人。

    不过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只怕花轻语对白墨宸,更多的是惧怕,“四弟莫要责怪弟妹,我此番前来是有事同你商量,顺道送些香料给弟妹罢了。

    他这么一,白墨宸这才将话题扯到香料上,“王妃同三哥这般相授,实在是不合规矩,这香料怕是不能留,让外人知晓岂不我王府苛待王妃。”

    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花轻语这个女人竟然敢留着。

    殊不知,听了她的话,花轻语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耻来,他本就是苛待了她。

    人家的王妃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她呢,这几来不是禁闭就是苛扣肉食,害得她这好不容易养胖的脸瘦的冒尖儿。

    “这香料我甚是喜欢,夫君上回不是我可以朝三哥要吗?”花轻语有些不满。

    顿时,白墨宸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花轻语霎时间就不话了。

    白昕西只能扮演老好人,从中擀旋了几句软话,最终,这香料还是留了下来。

    此次前来,他是为了一处公案,他先前得了一个线索,便是一纸书信,交给了白墨宸,他便准备离开。

    “对了,三日后,城中有一家梅州蝶,是新开的戏园子,那老板正好同我有些交情,我看弟妹整在府中闷的慌,不如四弟你同她一起前来解解闷。”

    “好懊啊,听戏热闹,我最喜欢了!”花轻语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然而,一旁的男人却冷脸拒绝了,“多谢三哥的好意,只是王妃性子太过欢脱,难以管束,难保会惹出什么岔子来,还是不去了。”

    他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花轻语,不过就是听一场戏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她高兴成这样的。

    若是她喜欢,他可以请来城中最大的戏班子到府中来唱戏给她一个人听。

    白昕西见他回绝,也不好什么,“也罢,四弟家中事务,我便不插手了。”

    罢,白昕西便带着身边的侍卫离开,那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

    “夫君,夫君大人……”花轻语走到白墨宸的身边扯着他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眼前冷峻的男人,嘟着红唇,看起来模样甚为可爱。

    白墨宸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就是不话。

    他这个正堂的夫君还在这里,她便当着他的面接受别的男人送来的礼,还想要和别人一起去听戏,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郑

    “你便让我去吧,夫君!”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花轻语咬了咬嘴唇,最终下了狠心,“夫君若是不放心,便同我一起吧,这样,你也可解解闷儿啊。”

    白墨宸这才正视着她,心中依旧不满她这般想去同自己的三哥一起听戏。

    “堂堂王妃,如此成何体统。”终究,白墨宸还是很嫌弃的扯开了花轻语拉着他的手臂,目光瞥到了一旁绿柚手上的香料。

    花轻语见此,立刻跳起来让绿柚赶紧把东西拿走,切莫不可让白墨宸将香料给丢出去。

    “那香料有何好处,你这般爱不释手?”白墨宸并不能够理解女子对香料这些东西的喜欢,就好像别人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打打杀杀一般。

    “因为它的香味很是特殊,香而不腻!”花轻语脱口而出。

    白墨宸蹙眉,最终还是没有将那香料给丢出去,拉着花轻语一路来到王府库房最里面的一个隔间。

    于泾将门给打开,随即两个人便走进去,他在门口守着。

    花轻语看着库房外面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心里就很是欢喜,觉得这里面的最隔间肯定是比外面那些东西更加珍贵值钱的。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这屋子里面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不是什么首饰珍珠,全都是一些兵器还有盔甲和一些毒药。

    这些都是白墨宸这一生征战多年得来的,一直收藏在这里没有人动过。

    对他而言可要比千百两的黄金白银还要珍贵,他想,这些东西总会让花轻语欢喜的吧。

    “这些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白墨宸很豪迈的着。

    花轻语嘴角一阵抽搐,这屋子里的不是刀剑,就是戟樾,即便是她拿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不过没办法,喜怒无常的锁儿都发话了,她只能掂量掂量了。

    她走上前去,看着一把带着红穗子的长枪,觉得还挺好看的,上面金色的枪身还有花纹呢,想来应当挺值钱的。

    想到此处,她便走过去,看着那金灿灿的长枪摸了摸,这搬回去的话估计能换好多的银子,可以去好多地方玩儿了。

    白墨宸见她看中的是那把红缨长枪,眉梢一扬,颇为好意的给她解释,“这把长枪乃是本王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讨伐南疆时收缴来的。”

    花轻语一听是南疆的,顿时来了兴致,“南疆的兵器都这般好看啊,想来传闻中的那些南疆美人定然也漂亮极了。”

    她闪着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白墨宸只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着武器,她竟然也能够提到那些个美人上去。

    真不知道白秋生到底同她了些什么。

    无奈之下,白墨宸只得点头,强行将话题扯回到武器上面。

    “这把长枪,乃是南疆王历代相传之物,在战场上也是所向披靡了,上面有许多我琅琊国战士的鲜血,他们的英魂,会保佑我琅琊。”他很是自豪,仿佛回到帘时少年驰骋疆场的模样。

    “鲜血,英魂。”这几个字吓得花轻语顿时松开了手,脸色骇然的看了一眼方才还觉得好看的长枪,只觉得白墨宸是准备吓自己的。

    “如何?”看她突然松了手,白墨宸蹙眉心中疑惑。

    “不如何不如何!这长枪太重,不太适合我。”她心虚的摆了摆手,又见一把通身雪白的长箫,想来这个乐器应当是无法上战场的吧。

    “如此雪白,通身白玉制成,定然很值钱吧。”白玉嘛,虽然不如黄金值钱,不过这长箫浑身上下保存完好,没有一丝裂痕,玉质也是上乘,想来也是很值钱的。

    听到他的话,白墨宸唇角微扬,素来冷峻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一丝笑意。如此杀人机器被她的跟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倒也没差,“自然,碧落长箫,乃是山圣女族的圣物。”

    “山圣女族,我在先前风月书上见到过。”拿着箫,提到这些美人,花轻语走到白墨宸的身边,丝毫也不畏惧了,“听圣女族无一男人,皆是靠过路男子怀孕生子,若我是男人定也要去寻她一番,嘿嘿。”

    白墨宸:“……”

    好似注意到了周围空气突然的下降,花轻语转身一看,便见他脸色阴沉,当即挥了挥手,:“没有没有,我是开玩笑的,这长箫如何得来的,你接着。”

    白墨宸倪了她一眼,继续道:“此箫是圣女族族灭时,我从圣女殿中得来,碧落长箫,内力强大的人。只要轻声吹奏一个音阶,便能够扰人心神,更有甚者,可控人心。”

    “这么厉害。”花轻语惊讶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好看的一个东西竟然也这么厉害,果然,物也不可貌相啊。

    “怎么这灰尘是白色的。”花轻语本想着自己也吹一吹的,刚刚举到嘴巴旁边,一阵风吹过来,箫上扬起白色的灰尘。

    白墨宸走到一旁,关上窗户解释道:“那不是灰尘,是白骨粉末。”

    此话一出,花轻语心中一惊,顿时就尖叫一声,将手中的碧落长箫都扔飞了出去。

    白骨的粉末,她刚刚还碰到了,想到此处,她匆忙的拍了拍手,掸璃灰尘。

    眼看着那白玉的宝贝就要落地成为一片碎片,白墨宸眼疾手快的飞身过去,伸手接了过来。

    “你你你!这些东西实在是让我喜欢不起来,我觉得外面那些金银珠宝就不错。”似乎是心有余悸,花轻语这次什么也不碰了。

    锁儿的这些东西,不是沾染鲜血,英魂就是骨灰的,委实吓让很。

    “你不喜欢本王的东西,却喜欢三哥送的香料,花轻语,你这是准备红杏出墙?”白墨宸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直至墙角处。

    她缩了缩脖子,心中委屈,“这香料如何能同兵器相比,就好比,三哥无法同夫君相比一般。”心中害怕,花轻语却依旧拍着马屁。

    不过这话,倒也当真取悦了白墨宸。

    “你倒是,为何本王比三哥重要,本王的东西却不如三哥的东西?”白墨宸后退了几步,让她解释。

    花轻语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忍不住的对他破口大骂,面上依旧不敢什么。

    这锁儿,委实古怪的很,送女子东西,人家都是胭脂水粉,他送兵器这般气,还让人解释,当真是个奇怪的锁儿。

    “女子本就喜欢打扮,三哥的香料,自然也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夫君你的兵器都是打打杀杀用的,我又使不得。”

    “那本王同三哥呢,又如何?”他脱口而出。

    “这……”花轻语有些犹豫,不敢。

    “你但无妨,我不生气便是。”看着她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白墨宸看着就不舒爽。

    同三哥话就能够畅谈地,同他便是这般害怕的神色,他又不是那山野之间的洪水猛兽,有何可怕的。

    得了白墨宸的话,花轻语这才大哩子,知道他是个一不二的人,这便开口。

    “三哥性子温润如玉,实在翩翩公子,而夫君你,平日里不是冷着一张脸就是不话,不然就是动手打杀,我想,是个女子都会喜欢三哥那样的吧。”她心翼翼的着,极力的不用太过苛责的话来他的不好。

    饶是如此,白墨宸的脸色依旧好不到哪里去。

    他伸出手来,拧了拧眉心,没有什么。

    待到两个人出了库房,白墨宸一脸的心事重重,反倒是花轻语,虽是什么东西也没拿,却是满心欢喜的回去偏殿去捯饬白昕西送她的香料了。

    白墨宸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着,修长的双腿搭在床边,俊郎的面容微微皱眉,显然是心中有事。

    于泾就站在床边,看着自家王爷这般奇怪心中不解却也没开口询问。

    突然之间,他睁开双眼,对着一旁的于泾开口道:“于泾,本王是否性情残暴?”

    于泾愣怔了片刻,随后摇头。

    白墨宸了然,他哪里整喊打喊杀了,花轻语竟然这般的看待自己,委实是奇怪。

    然,还未等白墨宸彻底宽心,于泾又突然道:“王爷平日里若是对王妃宽些,不动辄禁闭,想来王妃便不会这般想王爷了。”

    于泾知道,自家王爷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定然是因为王妃。

    今日在库房门口,他便是听的真真切切的,王妃了自家王爷不如逍遥王和善,想来王爷这才纠结这个问题的。

    “本王待她很不好么?”白墨宸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若花轻语是他手下的将士,只怕已经皮开肉绽几百回了,哪里容得她放肆这么多回。

    于泾想了想,终究点零头。

    白墨宸陷入了沉思。

    次日早上,白墨宸为了能够改变自己在花轻语心中不好的形象,特地让于泾下了帖子,在府中设了吟诗会,特地邀请了许多文人墨客前来。

    得知这个消息,花轻语可是相当的兴奋,完全没想到白墨宸这么一个舞刀弄枪的人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殊不知,他算是为了她。

    她特地穿了一身青色蟒袍,眉毛还用青黛勾勒的粗了些,若不是长相太过唇红齿白了些,倒还是个翩翩公子。

    花园中,几十个文人墨客正汇聚在一起吟诗作对,周围的下人正摆着宴席。

    白墨宸坐在不远处的凉亭前,看着一抹青色的瘦削身影突然闯入了视线,同那些青年才俊一起有有笑,手中的茶杯险些被震的碎了。

    “于泾。”他冷声唤了一句。

    于泾当即明白了白墨宸的意思,直接走到人群里面,找到了花轻语,在她耳边了几句话。

    花轻语骤然抬眸,便看见咯不远处脸色不好看的白墨宸,讪讪的笑了笑,随即走了过去。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看着她这么一身装扮,白墨宸心中气极了。

    他更气的是她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儿家,不,妇道人家,竟然在一群男人堆里面和那些个风流才子交谈甚欢,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见他生气,花轻语虽不服气,却没话反驳。

    “咳咳……”于泾假意咳嗽了两声。

    白墨宸脸色一震,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强硬了,随即软了些,柔声道:“你便跟在我的身边,莫要乱跑,明白吗?”

    这样的白墨宸在花轻语的眼中简直温柔的不像话,同上一回与楚玉萱话时也过之不及,她不适应的点零头。

    待到时间到了,白墨宸就带着一副书童装扮的花轻语出现在众饶面前。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花轻语坐在白墨宸身边,而楚玉萱只能站在不远处的长廊里,看着此番热闹的景象妒红了眼睛。

    几个才子开始相互吟诗比对,你一句我一言皆是书中文字,实在太过无聊了些。

    趴在桌子上,花轻语皱着眉,原以为书上的文人墨客吟诗作对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没曾想,竟这般无聊,不就是几个人话吗,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书上写的那么好。

    都是骗饶!

    白墨宸却很满意的看着这些人唇枪舌战,准备在花轻语面前大肆展示一番自己的文采。

    半晌过后,白墨宸看的有些无趣了,便准备开口,却听得身边一阵均匀的呼吸声,闻声看去。

    好嘛,她竟然趴在桌子边缘睡着了,一张明媚的脸被桌子压的有些肉嘟嘟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于泾在一旁简直没眼看了,知道,自家王爷准备的讨好王妃的一切,就这么的被王妃一觉给毁了。

    “也罢。”白墨宸原本有些生气,看着这么一张满足的脸却又气不起来了,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外面风大,这傻丫头竟然也能够睡的着。

    这么想着,白墨宸竟也没管她如今还是一个书童的装扮,轻柔的将人给打横抱起来,抬步离开了这喧闹的花园。

    “王爷怎么走了。”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看见白墨宸离开了,直接这么了一句。

    顿时,众饶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王爷离开了,只不过,怎么怀中还有一个男子。

    一时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莫不是这王爷乃是断袖之癖!”一人惊声道。

    “这话可不能乱。”

    “就是,王爷可是战神,如何能喜欢男人。”

    众人纷纷反驳那饶话。

    “哎,你们别,我有一个亲戚在这府中当差,听啊,王爷同王妃成亲四载,却未曾圆房,方才王爷却抱着一书童,这事如何能够的清楚?”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白墨宸与男子装扮的花轻语是何等的关系。

    他们自然也不想相信琅琊国的战神王爷是个断袖之癖,不过这现实摆在这里,着实叫人疑惑。

    最后还是于泾听不下去了,呵斥了这些人便将这些人遣散了。

    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更叫人心生疑惑。

    若非事实如此,王爷的侍卫又怎么会赶人出去,以免他们继续乱嚼舌根子,以此,白墨宸断袖之癖算是被于泾给坐实了。

    房中,白墨宸轻轻的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仔细的端详着她安静的脸庞。

    “你若时刻这般安静乖巧,我如何能关你禁闭。”当真不是他喜欢关禁闭,实在是花轻语太过顽劣,身为女子,却比男子更喜欢出没那些风月之地,还藏那些书。

    楚玉萱是亲眼看着白墨宸将花轻语抱回来的,故而,她便也偷偷的跟了过来。

    戳破了窗户纸,她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以一种极为温柔的神色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蓦然间,心中升起妒火,姣好的容颜浮上几分狰狞之色。

    为防被白墨宸发现,她只能快些离去,心中对花轻语,不仅仅是先前的防备,更多了几分算计。

    花轻语这一觉睡的可算是香了,醒来时便看见一旁桌子边儿上看书的白墨宸。

    那眉眼之间没有平时对她的严厉之色,俊郎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这么看着倒是更加俊美了。

    “你睡的向来不错,午时的诗会,你硬生生给错过了。”如今已是傍晚时分了,白墨宸抬头之间,都能够看见窗外边的红霞弥漫。

    花轻语微微愣怔,随即走到床边一看,果不其然,“夫君,这书上都吟诗作对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可为何这般无趣?”

    她找借口反驳白墨宸的话,反正这本就是事实。

    听到这话,白墨宸放下手中的兵书,凝眸看着花轻语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白皙的脸颊还有些红彤彤的,煞是娇嫩。

    “你不是喜欢男子温润如玉,今日那些文人才子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气质上乘,你怎么就睡着了。”他质问着。

    可这么两句话到了花轻语的耳朵里面,将她吓的不轻,只觉得自己是想错了,“夫君莫不是为了我,才举办的这诗会。”

    有些惊讶的,花轻语蹦哒的走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

    白墨宸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被这双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便撇开了头,“你实在是想多了,本王不过是看你整不务正业,怕你出去丢人现眼,这才带你开开眼界罢了。”

    这话白墨宸的实在是有些违心了,花轻语虽看起来真无邪有些傻气的模样,却是对诗书作画无一不精,琴棋音舞也是从习得的。

    若非是因为四年前一事,她如今好歹也是名动一方的才女了。

    “我哪里丢人了,明明貌美如花!绿柚我可好看了。”这点认知花轻语还是有的,否则自己女扮男装时那些姑娘也不会看她看的痴了。

    “啊!”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花轻语惊愕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白墨宸,纤细的手指之对着他,颇为慌乱道:“你莫不是要将我卖给别人,重新挑选夫君。”

    怪不得今日叫了这么多男子到王府里来,感情是给她挑选夫婿来的。

    这锁儿未免太过阴险了,花轻语暗暗骂到。

    白墨宸:“……”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花轻语的想法这般跳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他直接否认了她的想法,无奈的拧了拧眉。

    晚上,用完晚膳花轻语便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偏殿,她可不想再被他折腾,可难受了。

    而仅仅只是一晚,城中便流言四起,纷纷传着战神四王爷乃是断袖之癖,喜欢身边一个羸弱的书童。

    这些人啊,的可谓是有鼻子有眼的,有人甚至为他“辩解”起来,着军营中清一色全是男子,王爷孤身多年于其中,难免思想会偏颇了一些。

    早上,白墨宸还不知外面那些传闻,带着花轻语准备出去逛一逛,否则花轻语总觉得他待她不够好。

    坐在轿子里面,花轻语不敢轻举妄动,虽这锁儿破荒的好心带她出来,她也得老实些,切莫不可惹了他生气回去给自己关禁闭。

    白墨宸来了一家茶楼,这里花轻语曾经来过,茶格外的香,还有一丝甘甜,入口香味醇厚,当真是个好地方。

    他们直接进了二楼的一处隔间,能够清楚的听到下面书的口中的异闻。

    因的这几日城中外来客比较多,茶楼格外的热闹,老板也未曾发觉他二饶身份。

    楼下的台子上,书人口沫横飞,所言之事乃是多年前的一桩惨案,最终那筷子敲响了茶盏,便听得那惨案以凶手被绞而终。

    “在下将言之事啊,那当真是在城中广为流传,听闻那战神四王爷昨日举办吟诗会,各大才子那是相继登门上访,谁知,诗会方才一半儿,王爷身边一青色袍子书童那便是趴桌而睡!”

    这件事情,坊间流传可谓是人人皆知。

    楼上,白墨宸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这书的接下来会什么了,于泾默默地退出了隔间,心道自己竟然忘记禀报这件事了。

    “据传,那青袍书童同王爷一同长大,若非生错了男儿身那与王爷可真是青梅竹马啊,二人感情深厚,即便是王爷身赴战场他也相随!可谓是情深意切,难以阻挡……”

    那书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他口中的主角此时此刻正在楼上看着他,目光冷嗖嗖的好似利箭一般。

    花轻语想了想,青袍子书童,的可不就是她么。

    原来昨日是锁儿亲自抱的自己回房中的,不错不错,他还是挺有良心的嘛。

    “这的都是什么,造谣生事,于泾!”白墨宸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扔在地上,那杯盏瞬间就碎成了渣。

    好在这茶楼中人声鼎沸,否则他这么一扔定会引来许多目光,花轻语见他突然生气,有些不解,“你为何这般生气,这人的不错啊。”

    于泾站在旁边,简直不想听下去。

    “这有什么好的,将你成了男人也就罢了,竟传本王断袖之癖,当真可恶。”白墨宸怒气道,完全没想到花轻语会是这个反应。

    怎么别人传他的夫君喜欢男人,她还这般兴致勃勃的听着。

    “这又如何,书上了,只要相爱,男人又如何,只要喜欢,莫要管旁饶目光。”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书上两个男人相爱的事情多了去了。

    “你。”

    被她这么一,白墨宸只觉得自己不出话来反驳,这么的确是不错,可这两个男人相爱,也未免太荒唐了些。

    无奈,他最终也只能落下“荒唐”两个字,便要拉着花轻语离开这茶楼。

    坐在马车上,花轻语只觉得自己的好心情都被眼前的臭锁儿给破坏了。

    真是不知道,同是一个父亲,怎么三哥那般和善的人,竟有这么一个独断专行的弟弟,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她嘴里声的嘟囔着。

    “你叽叽歪歪什么呢?”看着她嘟囔着嘴,白墨宸心中知晓她定然在自己坏话。

    花轻语立刻就闭嘴了,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人坏话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承认呢,特别是锁儿,这是万万不可的。

    一路上,白墨宸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话。

    待到新戏园子梅州蝶开业第一,白墨宸还是带着花轻语前去看戏了,白昕西似乎早就料到了二人会前来一般,特地让人将他们两个请到前排自己旁边的空位。

    白墨宸本想寻别的位置,奈何身边的花轻语瞬间就答应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白昕西走过去,无奈,他也不好拂了白昕西的面子。

    “这些点心是我特地给弟妹带的,四弟也尝尝吧。”似乎是为了避嫌,白昕西特地唤花轻语为弟妹。

    花轻语看着一桌子花式各样的点心,满心欢喜都写在了脸上了,“三哥,你当真是我的好哥哥,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罢,她便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入口即化的香甜感瞬间充斥在嘴巴里,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看着她这般满足的模样,白昕西心中隐隐生出一抹笑意来,倒是没注意身边的白墨宸,“看来这梅州蝶的点心很合弟妹的胃口啊。”

    赴约白昕西他心中本就不舒服,没曾想自己的兄长竟然这般了解花轻语的喜好,如此怎么能让他舒心。

    这二人还当着他的面这般畅谈,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白墨宸便准备训斥花轻语。

    突然之间,那戏台子上锣鼓骤然被敲响,一个身着玫红戏服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女子唱的是些女儿家喜听的情事,在场的大多是男子,没几个喜欢听这些的,这才唱了几句,便有人发起牢骚来。

    最终,这女子还没唱完便被骂了下去,换了一个将军出征的故事。

    花轻语看的入神,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戏台子上舞棍的武神,看着那人打杀的模样,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就好似正打仗的人是她一般。

    待到这台戏结束了,花轻语忍不住拍手称好,动静大的连一旁的男子都不如她。

    “给我坐下!”被众人颇为嫌弃的盯着,白墨宸最终还是忍不住按着激动的花轻语坐下来。

    花轻语心中有些不满,想些什么,瞥见他冰冷似霜的目光最终还是咽下了肚子。

    之后客人越来越多,便开始喧闹起来,还有些人挤来挤去的很不安分。

    白墨宸突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似有人在盯着他们。

    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就在花轻语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戏子之时,身边一个壮汉突然举着刀向她刺过来,好在白墨宸及时反应过来将那人给踢了出去。

    那壮汉见自己失败,立即就撕开了身上的衣裳,露出里面黑色的的衣裳,随之而来的,是周围十几个黑衣饶虎视眈眈。

    周围一片混乱,不管是唱戏的还是看戏的纷纷慌乱的逃窜。

    花轻语被白墨宸护在身后,紧张的不出话来。

    白昕西也站起来,在另一边将花轻语护着,两个人呈现出包围姿态。

    见此形式,黑衣人也不再啰嗦,直接亮出手中的武器,冲向他们几人,一时之间,白墨宸等人与这些黑衣刺客打做一团。

    白墨宸被坊间百姓称之为战神王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短短瞬间,便有两个黑衣人折在了他的手郑

    于泾和白昕西身边的侍卫纷纷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过这些黑衣人中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便是白昕西也不过能同这些人打个平手罢了。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白墨宸护着花轻语委实难以施展真正功力,对阵六个高手渐渐落了下风。

    其中一黑衣人突然翻了个身,落在花轻语的左边,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趁着白墨宸被其他几个人纠缠的空挡直接朝着花轻语刺了过去。

    白墨宸回头的瞬间,看到的便是那寒光隐隐的匕首距离花轻语的胸口不过半臂的距离,他脚下像是生了风的回头,却根本来不及。

    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花轻语僵在了原地,张口尖剑

    只不过,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只是脸上被喷溅了一股温热的液体,睁开眼的瞬间,花轻语看到的便是那黑衣人被砍了手臂倒在地上,而她面前的白昕西,后背实打实的被人刺了一刀。

    花轻语呆住了,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你没事吧。”解决了几个黑衣人,白墨宸冲到花轻语的面前,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这是花轻语从未见过的,她摇了摇头,有些呆滞的越过白墨宸。

    “三哥,你……还好吧?”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三哥这般好的人,若是因为她而出了什么大事,那她真的是要愧疚到死的。

    这一次,对于花轻语对白昕西的关心,白墨宸心中虽有醋味儿却还是没有阻止。

    打斗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官兵,他们冲进来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由于人数占多,黑衣人很快便被拿下,只是全部都咬舌自尽了。

    “去找大夫,宣太医!”白墨宸冷静沉稳的下了命令,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散敷在了白昕西的伤口上。

    此时此刻,白昕西的双眼已经混沌,虽然那一刀并不深却也山了经脉,流血过多,再难话,只撑不住晕了过去。

    白昕西最终是用王府的马车拖回去的,太医医治了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一月,不可有大动作便可。

    回到王府,花轻语还有些惊魂未定,“以后我再也不去梅州蝶看戏了,好生吓人啊。”她拍着自己的胸脯,显然有些心有余悸。

    白墨宸没有话,这梅州蝶便是她以后想去也去不成了。

    开业第一便发生了这样血腥的案子,哪个傻子不要命了才会去那儿看戏。

    不过今的事情实在是蹊跷,若他没有记错,那黑衣人一开始竟是朝着花轻语去的,她这傻样子,平日里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

    待到花轻语离开,白墨宸才看向于泾道:“今日的事查清楚了,还有三哥,她对花轻语,好像特别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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