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雅间内,江云霏问小二:“你家东家夫人是怎么一回事?”

    小二面色为难道:“也是没有办法,那雅间的客人是身份尊贵的长平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过嫡亲妹妹,近来才认亲回来的,十分得当今圣上的宠爱,谁敢得罪了公主,那可是得罪当今圣上。”

    “哦?”江云霏很好奇问:“近来才认亲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小二压低了声音,接着道:“还不是一场十多年前的宫变,当时说长平公主烧死在了宫殿里,可这几日找回来了,才晓得从前找到的那具尸身是个和公主一般大小的丫头,真正的公主流落到了民间去。”

    “原来是这样。”江云霏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但想到外面的情况,又问:“那位妇人干嘛如此对待你家夫人?”

    小二叹气说:“还不是我们店里的伙计上错了菜,于是,那宫里的嬷嬷就找东家来要个说法,可东家不在,只能夫人前去了。谁知道这公主脾气如此大,不过是错上了一碟菜,而且很快就撤下送了对的菜去。”

    这时,雅间外传来钱天佑的声音,只听得他很大声地在向公主赔礼道歉,这么一折腾那公主倒反而放了张年叶回来。

    “娘子,你没事吧?”钱天佑扶着张年叶进了江云霏他们这边的雅间来,满目担心地问。\0

    张年叶摇了摇头:“不碍事,不过说了我两句罢了,还能掉跟头发不成?”

    钱天佑见着江云霏他们已经到了,关上了门,就吐槽起来说:“这位是什么公主啊,脾性也太大了,这上错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点小事就逮着我家娘子骂。”

    张年叶说:“她脾气再不好,也是公主,幸好方才我拦着云霏他们了,若是像你一样脾气急,怕是得更热闹了这位长平公主不成。”

    钱天佑叫一旁的小二给江云霏他们点菜,一边坐下了说:“这位长平公主的名号我也听过,不就是从民间寻回来了的么,那也就是说从前就长在民间,长在民间的女子也能有那么大的脾气,我可真是见识了。”

    “好啦,”张年叶拦着钱天佑说:“这些话你当着我们的面说也就罢了,出去可别胡说八道。如今这位长平公主正得皇上的疼爱,你若是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家,岂不是给自己招祸事来?”

    “出去我自然是不会胡说的。”钱天佑应着,伸手倒了一杯酒,端起就敬纪远清,说:“远清,听说你那书铺开张后,几乎是全城的读书人都去你那处听你讲学,今日关于你的美名,可是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钱天佑虽弃文从商,但以前好歹也是考中过举人的。现在虽然从商,但也有关注文人的各种盛事。

    如今上京城中文人之中最聚焦之事,便是去纪远清的书铺听他讲学,许许多多的文人都道听他一堂课,胜读几年书,好像是顿时茅塞顿开了一般。

    “大家过誉了。”纪远清回敬了钱天佑一杯,一如既往地谦虚。

    “呵呵……”钱天佑一杯酒下肚,感慨万千,说:“如今我跟你的差距,那可不是差之千里,而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我便是拍马也赶不上你了。只盼着我将来的儿子能拜在你门下当弟子,将来考一个进士之身。”

    江云霏听罢十分惊喜地看向张年叶,欢喜道:“年叶,你也有了?”

    张年叶微微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一个多月了,昨日才诊脉出来的。”

    江云霏眉开眼笑:“难怪了,哈哈……难怪突然要请我们来吃火锅,真是太好了。”江云霏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说:“我们现在也算是一块怀孩子,那以后就可以一起互相照应了。”

    “是啊。”张年叶笑着答。

    江云霏唧唧喳喳地跟张年叶说起了怀孩子头几个月的辛苦,还有那些注意的地方。

    “头三个月,最好是在家里养着,等胎儿稳了再出门,像你刚才那样的情况,千万可不要在凑上去了。”

    “幸好我吐得不算严重,也就吐了七八天,之后胃口一直不错,不过在吃的上面还是要多注意。”

    “不如把你爹娘也接来,有你娘在身边照顾要妥当一些。”

    江云霏还记得张年叶第一次怀孕,叫身边的丫鬟给害了,这样一想起来就胆战心惊,幸好自己身边的采儿完全可以信任,而且现在还有李氏在身边照看着,决计不会有什么意外。

    “嗯嗯,”张年叶一一记着,笑得温婉道:“昨日天佑已派人去柳州接了。”

    “那就好。”江云霏放心了。

    江云霏她们这边正聊得火热,吃得开心,忽闻一阵大呼,有人大喊着:“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大家伙都停了下来,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钱天佑更是大惊得起身,开门向外走去,只见公主那边雅间的门被打了开来,之前训斥张年叶的那个嬷嬷大喊着:“快来人,公主给人下毒了。”

    “什么?”张年叶也惊得站了起来,江云霏心口扑通扑通地直跳,这公主怎么会那么巧给人谋害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队带刀侍卫冲上楼来,其中为首的大喊:“给我酒楼的大门关上了,一个都不许跑。”

    那位嬷嬷还大声的喊:“快送公主回宫。”

    那带头的侍卫冲进了雅间,抱着一位身形纤弱的女子疾步离开,江云霏从雅间的门看去,只见着那位公主飘起的衣袖。

    “你抓我作甚?”忽的钱天佑被侍卫从雅间里架了出来,侍卫呵斥道:“你是这酒楼的东家,不抓你抓谁?”

    “相公,”张年叶连忙起身要奔了过去。

    叫江云霏手疾眼快地给拽住了,张年叶现在可怀着身孕,可不能伤着了胎儿。

    “你们别急,我去问问情况。”纪远清向外面走去,刚踏出一步,他们大家伙就见着那位嘉兰郡主也接着从雅间出来,还道:“这酒楼里的东西不干净,令长平公主吃坏了身子,来人,把这里面的人全赶出去,把这酒楼给本郡主封了。”

    “是。”宫廷侍卫齐齐应声,立即着手赶人,就连江云霏他们也被赶出了钱记火锅店。

    钱记火锅店本就在最热闹的街道上,这么一闹腾,立即过来了很多人瞧热闹,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纪远清担心人多江云霏他们被挤着了,忙送她们回了府上,随后出门去为钱天佑奔波。

    “怎么办啊,”张年叶急得如热锅蚂蚁,身子都止不住地发颤。

    江云霏急忙安抚道:“不会有事的,火锅店的食材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从来就没有出过吃死人的事情,这次也不会。而且你家天佑也不像我家相公那样无依无靠的,钱家那边肯定也会帮着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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