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头上戴着的头巾被摘掉,露出一个光脑袋来,他低着头说:“你看我头上没有戒疤,真正的和尚头顶上是有的。我就是扮成假和尚,混口饭吃,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拿人家钱去胡说八道,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假和尚狡辩道:“我就是去说了几句吉祥话。现在这年头讨生活不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现在怎么办?”钱天佑叉着腰,气呼呼地说:“没想到这母女俩如此有心机,难怪我家嫣然败得一塌糊涂。”

    江云霏想了想道:“不如去找牛大叔?钱大哥,我觉得你应该将嫣然的事情跟他说,我相信牛大叔不是一个会到处宣扬的人。若是他听了嫣然的事,愿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一切就都明了了。”

    “这——”钱天佑很犹豫,他连张家人都不愿告诉,更何况一个外人。

    纪远清赞同道:“我觉得云霏说的对,我们应该去找牛捕头。”

    “那走吧。”钱天佑也不再优柔寡断,立即去找牛大武,江云霏和纪远清立即跟上。

    “公子,等等我们。”两个小厮也急忙跟上。

    “哎!”假和尚吓得大叫道:“我呢?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假和尚只觉得头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疲劳,完了!他这是失血过多,要翘辫子的迹象啊……

    三人飞快地跑到了牛婶家,敲响了牛大婶家的门。

    “牛婶,我们找到牛大叔。”江云霏喘着气说。

    牛婶此刻穿着一身中衣,明显刚从床上起来,她道:“都进来吧,他歇下了呢。”

    江云霏他们随牛婶进了屋,牛婶拿了个灯来,领着江云霏他们去牛大武睡的房间,牛婶敲了敲门,喊道:“哥,远清这几个孩子找你有事。”

    “哥?”牛婶又连续敲了几下门,然屋里依旧没动静。

    她伸手推了下门,门没栓,立即开了。

    牛婶拿着灯往屋里去,灯光将漆黑的屋子照亮,江云霏他们跟在牛婶后面进屋去。

    屋子里的床上,牛大武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

    牛婶奇怪地走近了,伸手推了推牛大武,“哥?”

    岂料,牛大武已经不省人事,并且嘴角还有吐出的白沫。

    “啊……”牛婶尖叫一声,“怎么会这样?”

    纪远清连忙上前,试了试牛大武的鼻息,他说:“人还没断气,快点去找大夫。”

    “你们两个快去请大夫。”钱天佑喊道。

    “啊?”小厮错愕道:“去梅花镇上请?这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了。”

    纪远清道:“我去吧,隔壁村有个赤脚大夫。”

    “不行不行。”钱天佑道:“梅花镇上的大夫也得请,万一赤脚大夫看不了,也有另外的大夫来看。”

    “是,公子。”

    纪远清和两个小厮一前一后地离开,一方往隔壁村赶,一方往梅花镇赶。

    “呜呜……”牛婶当即就哭了,“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牛婶的相公纪大柱和两个儿子也闻声赶来了,“怎么了?”

    “我哥他……”牛婶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呜咽地哭了起来。

    纪大柱走近了来,“吃完饭时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江云霏挤到床边去看了一眼,伸手拍着牛婶的后背,安抚道:“牛婶婶,你别难过了!牛大叔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呜呜……”牛婶靠在江云霏的肩头,哭得肩膀一颤一颤。

    “真奇怪!”纪永成道:“看大舅这情况,好像是中毒了呀!记得原先咱们村的一个老人春天的时候,吃野蘑菇,就是这副样子。”

    “可如果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我们怎么没事?”牛婶道。

    大家想了想,牛婶的大儿子纪永成道:“吃了晚饭之后,大舅出去了一趟,去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坛酒,会不会是喝酒中毒了?咱们村里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酒在这里。”钱天佑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酒坛子,晃了晃,说:“酒还有很多,不至于喝中毒吧。”

    “若是酒里有毒呢?”

    江云霏建议道:“大夫也没那么快来,既然知道牛大叔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为今之计,就是要让牛大叔吃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牛婶,你去弄一些盐水来。”

    “啊?”

    “就是加了盐的水!”

    “好。”牛婶擦了擦眼泪,立即往外面走去,弄江云霏说的盐水。

    “娘,我帮你。”牛婶的两个儿子跟着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后,牛婶他们端了一大盆的盐水来。

    “灌他喝下去。”江云霏道。

    “我来。”纪大柱上前,将大舅子牛大武扶了起来,又伸手掐住牛大武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来。

    纪永成连忙拿木瓢舀了盐水,用力地灌到牛大武的嘴里去,大部分盐水都撒落在了被褥上,只有小部分灌进了牛大武的嘴里。

    现在这种情况,能喝一点就是一点!

    很快的,一大盆淡盐水都灌完了。

    “给他催吐。”江云霏又道:“伸手进他的嘴里,刺激他的喉咙。他喝了那么多盐水,这样一刺激,胃会自己有反应的。”

    纪大柱按着江云霏的话去做,可他们男人的手太大了,太难伸进去了。

    牛婶立即走过去,“我来。”

    牛婶伸出两根手指来,用力的抵着牛大武的喉咙。

    “呕……”牛大武的身体几乎是自觉地有了反应,他一个作呕,将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吐出来,由于牛婶他们没反应过来,那污秽物都吐在了床上。

    “呕……”牛大武又吐了一阵,难闻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牛大武醒了,气若游丝地问。

    “呵,呵呵……”牛婶一家见牛大武醒了,高兴得不禁从心里发出喜悦的笑声来。

    牛婶更是大哭,“幸好,幸好没事!”

    “怎么了?”牛大武莫名地道,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此刻怎么觉得十分疲乏且难受。

    “你中毒了!”牛婶哽咽地说:“差点就没命了。”

    “中毒?”牛大武想了想,他怎么会中毒呢?明明他没有乱吃什么东西,除了,酒!

    “酒,是酒!”牛大武同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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