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什么?”江云霏睡一觉醒来,早上喝的那碗鸡汤早就消化了,肚子正咕噜咕噜叫得厉害。

    采儿一拍脑袋,说:“瞧我生气的,菜都没买。”

    江云霏笑了笑说:“那你带人去玉氏楼打包些吃的回来,他们家的菜好吃,我正馋得厉害。”

    “那小姐你想吃什么?”

    “恩……”江云霏很认真的想了想道:“都想吃。”

    采儿笑了笑,说:“行,那我就每道菜都点些,到时候让玉氏楼的伙计帮着一块送来。”\0

    那边,采儿带了个丫头出门,这边张年叶就登门来了。

    她来得有些急,后边的头发散了些都不知,江云霏笑着替她挽上了,说:“你走得这样急作甚?是有什么东西在后头追?”

    张年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拉着江云霏说:“我这还不是听了今日城中的传言,这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我是为你担心。”

    “你也听说啦。”江云霏面色淡然地给张年叶倒了杯茶,推了过去,说:“先喝口茶歇歇气。”

    张年叶说:“便是就传言也就算了,你可知昨晚你回去后,谁到了我们酒楼里来?”

    “谁?”江云霏抬眸看来,有些好奇。

    “自然是嘉兰郡主,否则怎么会有今日这传遍满城的传言?”张年叶道:“那嘉兰郡主虽并未直接同纪远清有何接触,可她既然选择那个时候去,自然是有心的,旁人见了能不有想法吗?”

    “有想法也不能直接抢人相公吧。”江云霏说:“她只需要一问,就知道纪远清有家室,难不成她堂堂一个郡主还能屈居于人下,嫁进门来做妾?”

    张年叶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说:“你是不知道这些高门大宅里的肮脏事,越大的宅子,肮脏事就越多。她堂堂一个郡主自然是不屑与人做妾的,她定然是要做正房的,届时她肯定要先对你动手的。”

    “便是郡主也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她就是郡主,所以才不用讲道理。”张年叶叹气说:“我从前不知吃了多少这种娘家无人的亏,如今我弟弟年纪长起来,又读书颇有成效,这才好了些。”

    江云霏笑了笑说:“我虽然没有娘家人,但也不至于孤苦无依,想欺负我,我觉得对方还是得三思而后行的。”

    她的生意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正好是午饭时候,江云霏留她一块吃饭。

    当采儿领着玉氏楼的伙计搬了一整桌的吃食回来时,张年叶也着实惊了一跳。

    “你吃得了这么多吗?”张年叶道:“玉氏酒楼的菜可不便宜,你这一顿得上百两吧。”

    “应该吧。”江云霏望了采儿一眼。

    采儿道:“一共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

    一顿饭就能花掉这么多银子,张年叶突然有点明白了江云霏的底气从何而来,也无须自己替她担心了,倒是放宽了心说起了近来在上京城的趣事。

    “前两日我去贺箐家里走了一遭,她如今变化可大了,挽起了长发做淑女,行事与从前大不一样。”张年叶笑着说:“平常走路,都迈着小碎步,比之前还更要像义伯侯府的大家小姐。”

    “我也有所耳闻,她嫁的人家是管晋朝礼法的,也难怪对言行举止如此苛刻。”江云霏思忖了下说:“不过依着贺箐的性子,她若是能变了性子,肯定是嫁的人值得她这样做,否则肯定得闹得鸡飞狗跳。”

    “呵呵……说的也是。”张年叶笑道:“义伯侯家的嫡女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叫人欺负了的。”

    正说笑着,忽闻前门有喧哗声,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来,道:“夫人,大门口来了一拨人,说是来送聘礼,说是让老爷赶紧去收下。”

    “聘礼?给谁的?”江云霏眼神困惑,起身道:“走,我去看看。”

    到了府门口,只见门口来了一拨行事嚣张的人,站在府门口大声的道:“你们家的状元郎呢?叫他出来,我们送聘礼来了。”

    只见说话这人的身后堆放了无数聘礼,像座小山那么高。

    张年叶在她耳旁低声道:“这应该就是那些嘉兰郡主派来的人了。”

    江云霏咬牙,竟不知这郡主如此嚣张,便就算不知纪远清家中已有妻子,单单就从她这般趾高气昂地来给纪远清下聘礼,就该知道她的刁蛮。

    采儿心里也憋了一口气,见自家小姐脸色沉了下来,叉着腰就站了出去,怒道:“下什么聘礼?我家老爷早就娶亲,快快把东西拿走,可别闹出什么笑话来了。”

    岂料那人气势不减反增,口气不小地说:“娶亲了又如何?我们只是吩咐行事,你聘礼你不收也得收。”

    “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了。”江云霏生气了,早知该多买些仆人在府中的,这样赶也赶得快一些。

    江云霏让府中的仆从把那些放进了家门来的聘礼都扔了出去,还给了采儿眼色。

    采儿懂味地在自家府门口,破口大骂道:“我家老爷早就娶亲了,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迫切地想嫁人啊?也不打听打听就来送聘礼,怎的光惦记着有妇之夫,羞不羞啊?”

    江云霏她们只当不知送聘礼的是郡主,也不指名点姓的大骂了一顿。

    新科状元郎已娶亲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整个上京城,甚至还多了些对江云霏的风言风语,只道状元郎家中有个母老虎,凶恶无比,便是嘉兰郡主的聘礼也敢扔出了家门。

    江云霏倒也不在意这恶名,反而觉得还是件好事,看以后谁还敢惦记她的相公。

    本来新科状元风头近日就很响亮,江云霏这威名再一传播,便是纪远清在翰林院也听闻了此事。

    他回家后笑得直亲江云霏的脸蛋,说:“你这醋劲还挺大的呀,还敢把郡主的聘礼丢出去,就不怕得罪了郡主?”

    “反正这事我有理,难道身为皇室的人就能如此不讲理吗?”江云霏躲了躲,不满地道:“你昨晚上还不说实话呢,要不是年叶告诉我,那嘉兰郡主到过钱记火锅店,我竟还闷在鼓里不知情。”

    “火锅店开张着,她想来谁能拦得住?但是我也没搭理她啊,你也不能冤枉我。”

    江云霏鼓着脸颊,伸手搓了搓纪远清那张俊脸,苦恼的说:“相公你长得太引人注目了,真真是——竟招蜂引蝶!”

    纪远清任她搓揉着,轻声笑着:“我若不长得这般招蜂引蝶,怎么引来你?”

    “说的也是,哈哈……”江云霏咯咯的笑着,笑得直倒在他的肩头上,她自己不也总是沉迷相公美色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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