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玉蚕宗道统传承有千年以上,这宗里的规矩大家都是熟知的,却不知怎的弄出这些事情出来。

    岳天杰当时也的确是没有劫烈火宗那假藏宝图的打算。

    但是既然他在那里,一来是明月城的下属请求,二来他本身便是负责消息打探的,对烈火宗放出的消息自然是感兴趣。

    再说了,原本打算的也只是去偷窥一下,于他来说,这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真的没想到方百鸣比他知道的更多,设下的圈套也由不得他不钻进去。

    只不过方百鸣机关算尽,却没想到有萧逸和王馨这么个意外。

    一个烈火宗结丹境界的堂主便这么把自已给玩死了,却将罪责落到了玉蚕宗筑基境界的岳天杰身上。

    之前大长老也说了这个情况,认为一般情况下岳天杰是杀不了方百鸣的,怎么可能。

    可问题是这话该怎么让人家烈火宗相信,又有没有必要去向对方解释这事情?

    刘之林一脸的怒火,但有一位太上长老在这里,有些话他也不太好说。

    但大长老顾及同门情谊,便是宗主也有意宽容,那太上长老却不乐意了。

    郑志超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淡淡的开口,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面色变化。

    “呵呵,真是没想到,玉蚕宗交到你们手里,到如今竟弄成个这等模样?“

    太上长老一般都成为宗门的守护神,只专心修练,提升修为,所有俗事都由宗主及十位长老处理。

    这便是在指责这一任领导班子了。

    不等徐明史开口,他又说道:“如今都什么时候了,竟还在这里扯来扯去,还有多少时间是给你们这样浪费掉的?

    刘之林用人不当,这有什么好争的,撤去他长老之职,以示惩戒。

    说下一件事吧!“

    玉蚕宗定尊称并不完全以修为来说,而是有一套赏罚制度的。

    长老之职不但是一种尊称,也代表着宗门给予的供奉,也就是修行资源了。

    刘之林楞神,脑筋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徐明史以目示意。

    刘之林连个叹气都不敢,离坐起身,施礼退下。

    不是长老职称,这会议便没资格参加。

    大长老再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便是烈火宗显然还要升级对我们的打压,诸位长老,你们都是个什么意见?“

    “当然是要反抗啦,烈火宗算个什么东西,这都骑在头上了,再不反击,我雷万里第一个不答应。“

    雷万里,是宗内护法长老,总管玉蚕宗宗内的守卫,但并不包括护宗大阵及巡守弟子。

    另一位负责弟子修练的长老林有声也开口道:“这事儿,是不是再看看?”

    这两人一开口,另外几位长老也纷纷的表达出了意见,但不管怎样,还是不出意料的分为了三种。

    一种主张立即反击,另一种却是再忍,最后么,便是退缩。

    主张退缩的是负责外交的长老谢林,他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们玉蚕大陆上的现状,烈火宗之前搞出这么个藏宝图事件,显然就是要引诱我们上当。

    这件事情之前我也与陈家商量过,他们也认为无须理会。

    那烈火宗的洪宗主心有怨言,刻意挑事,便如一只疯狗一般,你若和他认真计较了,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

    要知道,我们要在意的,并不是他们啊!

    再说了,不就是暂时退让一下嘛,他们总不成能打到我们山门里来不成?“

    烈火宗的宗主名叫洪炎,也是追随飘雪门门主手下亲信,也就是飘雪城与天雪城的柳氏兄弟,从蟹影来到玉蚕的。

    只不过他并非那门主的嫡系,本人也只是个元婴中期的修为,根本看不在那门主的眼中,也就是门主某个得力手下的关系。

    烈火宗另有太上长老四人,也不过是元婴巅峰境界,化神境及以上的一个也没有。

    这都是当年飘雪门从蟹影大陆逃来时追过来的一些低阶修行者,真正的门主嫡系大部分都在大雪山里。

    飘雪城里,也就是飘雪门的外宗,是与大雪山内飘雪门内宗联系比较紧密的,像烈火宗这些,基本上只能算有些关系,并不为飘雪门所关心。

    而西边的净水宗就又要比烈火宗还差一些,是以这几年便靠紧了烈火宗,欲要对玉蚕的本土势力开刀,好获得更多的好处。

    但玉蚕大陆的第一势力,也就是陈家却得了飘雪门主的亲口许诺,飘雪门所属的所有势力均不得对陈家出手,否则定要严惩。

    这就让他们再是燥动,也只能将目光盯向了另一个本土势力,玉蚕宗。

    玉蚕宗当年也得到了飘雪门的承诺,只不过这承诺只是说永不攻打玉蚕宗宗门。

    那现在在宗门之外、也就是世俗中的一些冲突,就很难以此来跟人家说道理。

    但话是这样说,烈火宗虽不值一提,可是真要动了人家,相信飘雪门里的大佬们也不会坐视,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

    所以谢林所说的众长老都心知肚明,无法反驳。

    真正的大老虎,就是飘雪门,烈火宗只是飘雪门的一条狗,现在咬了你,你打,还是不打?

    似乎谢林的意见很有可取之处?

    大长老悄悄的看了一眼宗主徐明史,难以决断。

    徐明史却更奸滑,只是沉吟着、似乎立即便会从他嘴里说出意见来。

    但谁都知道,这怎么可能!

    不过,那只是平时!

    殿内落针可闻,众长老如坐针毡。

    郑志超连连揺头,那眼睛也睁了开来,却是就看向了大长老与宗主徐明史。

    “他们的意见都出来了,你俩个呢,就这样等着,也罢,老夫便来请你们说说,如何?”

    不由的他不火。

    谁家他马的当了太上长老不都是安安静静的享清福,偏这自家被请出来不但不是享福,却还有给人当替罪羊的趋势,能不火吗?

    越是这种悠久的组织,其实这种情况就越是常见,那就是当老大的一般都不会轻易表决。

    因为,多说多错,少说少错,这不说嘛,自然是不会错的了。

    所谓的出错,前提便是出错后受责难。

    郑志超并不是玉蚕宗唯一的太上长老,真正不用担心出错的只有一位,那就是玉蚕宗硕果仅存的一位化神境太上长老,徐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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