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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前三天】

    “那俘虏招了吗?”

    “没招。”

    【死前两天】

    “招了吗?”

    “还没招。”

    “我们还剩多少时间?要不……换个刑法?”

    “你去请示林盟主。”

    “我不去,你去。”

    “我都请了两回罪了,到你了。”

    【死前一天】

    武林盟上下这几日都在发愁。

    自从皇帝自杀在皇位上,那张放着血光的龙椅,就成了他们跟拓荒组舍命争夺的对象。

    武林盟拥立太子,拓荒组却号称要解救被挟持的太子。

    两边已经打了很多场仗,互砍了很多人头,掠夺了很多俘虏,拷问了很多情报。

    各种战术与反战术难舍难分,今日你拿下一城,他日我夺回两城。势均力敌,便只能指望对方先行耗死。

    大凉曾经丰饶的土地被硝烟遮蔽了大半,四境千疮百孔,百姓苦不堪言,塞外还有势力虎视眈眈。

    大家都希望能速战速决,大家又都不甘就此落败。

    就在这时,他们抓到了谭清欢。

    【死前一天】

    谭清欢跟从前那些俘虏都不同。

    林盟主说,这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vvip。

    谭清欢穿越到大凉之前就是主修战争史的,被拓荒组招揽为军师,不仅知道组中最高机密,甚至还参与制定了所有战略部署——军队会在哪一日取哪条道、设几处埋伏、放什么毒烟……

    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单独落,此事本身就很蹊跷。

    而更蹊跷的是林盟主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意识。

    据说此人落后,林盟主竟脱口而出:“这是上苍指了最后一条生路。”并立即下了死令,无论用什么法子,必须尽快撬开这个俘虏的嘴,否则提头去见。

    于是众人一边不明所以,一边如临大敌。

    【死前一天】

    作为拓荒组vvip,谭清欢早已受过反审讯训练。威逼与利诱通通无效,指甲缝里插进三根针,不皱一下眉头。

    三根针放到这里其实不算什么。武林盟最专业的事,就是打人。

    这里的好汉个个力能扛鼎,一巴掌劈死一头牛。

    也有手段阴毒些的盟友,一股细细的真气打进体内,能一寸寸

    绞断人的肚肠。

    然而这些刑法都不能实施。

    因为谭清欢是个女人。https://www.xiaranxue.com</P>

    一个不会武的女人。

    普通的折磨奈何不了她,再下点重手她又活不了。

    头顶盟主之令,好汉们愁得日渐消瘦,只好把人关起来,饿几天再看看情况。

    这般饿到了今日,她终于断气了。

    【死】

    “……”

    林开难以置信道:“这故事还怎么讲?”

    【死】

    好汉抹汗道:“陶、陶神医去抢救了。”

    【死】

    陶钟池提着药箱走出单独关押谭清欢的房间,低声道:“人暂时救过来了,但她伤势太重,活不了多久。”

    林开瞪了一眼审人的手下,陶钟池忙补充道:“不是新伤,似乎是被抓来时马蹄踹出的内伤。两军交战时多半不知她是军师,下手没保留。”

    “一个军师为何会跑到前线?”

    陶钟池柔声道:“我是大夫,不分析这个。”

    林开道:“大夫,你分析一下她还能撑多久。”

    陶钟池道:“伤在脏腑,耽误了这些日子,如今天命不可改。我最多能再多留她十二时辰。”

    大家刚抹去的冷汗顿时又流下来了。

    十二时辰,也就是一天。

    【死前十二时辰】

    林开望了望天色,此时刚刚夕阳西下,血色的余晖如同什么凶兆,泼染了半边天。

    林开沉默片刻,突然问:“她自己知道吗?”

    陶钟池道:“我没告诉她。”

    林开道:“很好,谁都别告诉她。”

    人要是知道自己已经躺在棺材里,就再也没有什么交易可谈了。

    【死前十二时辰】

    林开原本打算慢慢消磨俘虏的意志,将她关起来不让见人,现在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下着人送粥送药,先吊住一条命。他自己回房中换了身新衣,挑了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杀了回来。

    林盟主亲自出马了。

    最高领导人上场,能出口的威胁、能许下的承诺,顿时上升了一个高度。更何况他风华正茂,挑折扇时还顺便弄了个发型。

    好汉们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等消息。

    【死前十一个半时辰】

    林盟主出来了。

    “她招了吗?”

    “……”

    林盟主脸色不好。谁也没敢吭声。

    林开顿https://www.xiaranxue.com</P>

    了顿,道:“不过她提出要见一个人,你们帮我叫来。”

    “哪个人?”

    “楼主。”

    【死前十一个半时辰】

    楼主正在院里喝酒。

    战时居所不定,有时是城中驿站,有时只能靠顶帐篷挡风。因此楼主非常珍惜每一个瘫在躺椅上喝酒的机会。

    何况一旁还有个面无表情的左云起,提着酒壶为他续杯。楼主瘫得更舒畅了。

    他就是在这时收到林开送来的口信的。楼主听完汇报,微醺地眯着眼睛,道:“哦,拓荒组军师谭清欢。”

    左云起道:“你认识她?”

    楼主道:“她谁?”

    【死前十一个半时辰】

    楼主扒在门缝上朝里头偷窥。

    谭清欢内伤严重,武林盟为表示诚意,把她安置在床上。

    谭清欢拥被半坐着,面色惨白如纸,正闭着眼假寐。她——或者是她穿来占用的这具身体——有些上年纪了,薄薄的嘴唇紧闭着,更显得高深莫测,十分符合一肚子坏水的军师身份。

    楼主偷窥完毕,回过身来,摇头道:“真没见过。”

    等在外面的林开道:“那她为何独独点名想见你?”

    楼主道:“实不相瞒,点名想见我的女士已经排队到明年。也许她听了太多我的传说,心生爱慕情难自禁,跑到阵前只为看我一眼……”

    林开道:“严肃点。”

    “真想不起来。不如就让我去套一套她的话?”楼主伸手要推门,林开断然挡开他:“不行,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这是生死关头,要一招撂倒拓荒组,没做好万全准备就别开门。”

    “……”

    【死前十一个时辰】

    楼主仍然没想起来。

    “她何时见过我?我在武林盟也算军师,她一直暗中较量?或者我长得像她失散多年的……弟弟?大侄子?”

    他越说越没谱,一直沉默的左云起忽然道:“我有个想法。”

    楼主道:“讲。”

    左云起道:“你穿来之前,这具身体的原主叫什么名字?”

    楼主眯起眼。

    楼主道:“问得好。”

    “……”

    左云起又问:“他是做什么的?”

    楼主道:“这个倒是知道,他是个小镇出来的考生,进京当了个末流的文官,然后……然后我就来了。”

    左云起道:“哪个小镇?谭清欢去过么?”

    楼主道:“问得好。”

    “……”

    【死前十个半时辰】https://www.8gzw.com</P>

    楼主道:“查出来了,他叫景焕之。谭清欢确实去过他的故乡,还待过好几年。”

    “……”

    左云起皱眉道:“你手下的情报连某州某县的县令十八年前偷了谁家媳妇都查得出来,你却一直不清楚自己身体原本的名字?”

    楼主摸了摸鼻子,道:“我刻意不弄清楚。”

    “为什么?”

    楼主漫不经心地垂下眼。

    “总觉得一旦知晓这身体从前的故事,我跟个这世界就离得更远了。”

    【死前十个半时辰】

    谭清欢穿越来之后,为了躲避当时朝廷对穿越人士的追捕,逃去景焕之的镇上住了几年。几年后,景焕之进京赶考,她也消失无踪,再次出现时已经投靠了拓荒组。

    谜题终于有了解开的方向——两人八成认识,而且关系耐人寻味。

    夜色如鸦群般盘旋而下,笼罩着惶惶不安的土地。

    被楼主重新整顿过的情报,就在这黑暗中出动了。

    他们或是盟中武功智力过人的精英,或是身怀异才的侦察高手,效率不可谓不高,传信也不可谓不快。

    但等他们真正找到景焕之的遗物,也已是数个时辰之后。

    【死前八个时辰】

    探子传回来的是一封书信,一封被遗忘在驿站仓库角落里的书信。

    信是景焕之进京之后,从都城寄给谭清欢的。寄到故乡小镇的时候,谭清欢似乎已经离去,于是它被退回了驿站,幸存到今日。

    楼主打开看了一眼就喊头疼:“来个翻译,去掉之乎者也的那种。”

    左云起默默接了过来。

    “他说他已经当上官了,虽然职位不高,但希望他日能造福一方百姓,不负当初的许诺……不过近来时常觉得身体不佳,深感旦夕祸福。前日和友人闲谈,听说京中常有新死之人被异世来的灵魂附体。他说若有一日遇上这种奇事,希望占用他身体的,是谭清欢曾聊起过的‘那人’,这样他也稍感欣慰了。”

    楼主捕捉到了新的关键词:“那人是哪个人?”

    左云起摇头表示不知,继续翻译道:“然后他说,此话太过不

    祥,好像插了一只谭清欢说的死亡之旗,赶紧拔掉。祝她好。没了。”

    左云起抬起头。

    左云起道:“死亡之旗是啥?”

    【死前八个时辰】

    楼主道:“有些特殊的句子,说完就容易死,我们那儿称之为插旗。比如‘这次任务完成就可以退休了’。”

    左云起道:“那不就是你发明的死亡之牌么?”

    “……”

    左云起双手一拍:“谭清欢也跟人提起过,说明她跟你在穿来之前就认识!”

    楼主道:“不可能。我穿来之前整天忙着赚钱,才没空理会这种烂梗,来之后闲着无聊才搞出来的。不过,我明白她为什么想见我了。”

    “为什么?”

    楼主道:“她在异世有个旧识,跟她聊过插旗的话题。她穿来之后,似乎还跟景焕之谈起过那个旧识。结果景焕之被我穿了,而我又卖起了死亡之牌,种种巧合,让她真的以为我是那个人——如此念念不忘,关系耐人寻味。”

    左云起道:“那她究竟是跟景焕之耐人寻味,还是跟这个人耐人寻味?”

    楼主道:“……两个一起?”https://www.8gzw.com</P>

    “……”https://www.8gzw.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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