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九月已经到了初秋,南方秋季湿润,温度为最后的拔高做着挣扎。

    因为温度的缘故,大家约起来到了室内赛马场。室内赛马场的建造要比室外赛马场精致许多,三层楼高的大顶,里面的陈设和设计,都请专业赛马场设计人员设计的,颇有些大赛级赛马场的规格。

    到了赛马场内,沈浅心情就不太美丽了。所有人都能骑马,可就沈浅是孕妇,而且她还得在二层的看台上,不然万一惊了马,有可能会伤到她。

    对此,沈浅没有异议,还有几天临盆,这几天一定要分外小心。

    桑梓和吴绡换上赛马装,白裤长腿牛仔帽,英姿飒爽,惹得一群男人连声吹口哨。几人都是多年老友,来这里也是放松,也不在乎什么绅士品格与贵族风范。

    陆琛原本是陪着沈浅的,靳斐骑着马,挑衅道:“你个大老爷们叫我们来就是看我们骑马的啊?把我们当猴看呢?是不是做了家庭主夫后,连马都不敢骑了?”

    一番话,把马场上几个人说得连声叫嚷。

    陆琛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看着,手里捏着沈浅的手掌。沈浅身体容易浮肿,手现在跟泡发了一样,每天陆琛都握着她的手给她捏着。

    “你下去玩儿吧。”沈浅对陆琛说,“我还没看过你骑马呢。”

    沈浅说到这里,觉得又暖又感动,他怕沈浅看着心痒,所以两人来马厩,都只是看看马,还一次都没有骑过。

    这时,下面过够瘾也拍够照片的吴绡和桑梓走上了看台,和陆琛说:“你下去虐虐靳斐那个小子,看他猖狂成什么样子了,沈浅我们陪着。”

    陆琛抬头征询地看了沈浅一眼,沈浅表情一亮,一副期待的样子。陆琛这才点点头,摸了摸沈浅的头发,低头沉声道:“有事情就叫我。”

    男人站着女人坐着,一个俯身一个抬头,两人眼中只有对方,笑容挂在唇角,幸福溢满骑马场。

    吴绡哼笑一声,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上战场。”

    桑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陆琛先去换衣服,桑梓和吴绡就在沈浅一左一右坐下了。上次打过麻将后,沈浅对吴绡和桑梓也亲密了些。

    三人坐在一起,吴绡和桑梓修着刚才拍的照片,让沈浅帮忙出主意,挑选几张好看的准备发朋友圈。

    挑选完后,吴绡先发了朋友圈。发完之后,很快点赞和评论一大片。

    吴绡发完后就没再看了,桑梓紧随其后,发完以后,却拉下去看了看吴绡的照片。两人闺蜜情谊是真金真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所以,吴绡的照片里,桑梓也是美的。桑梓的照片里,吴绡也是美的。

    划拉下去后,桑梓双眼一亮,伸出胳膊从后面戳了戳吴绡,说:“你看看你的评论。”

    吴绡发朋友圈,本就是做记录的。像她们这种真白富美,一般不会在朋友圈这种地方炫富。所以,她基本上不看朋友圈的评论,更不回复。

    听桑梓说后,吴绡不明所以,打开手机,点到下面回复,几十条回复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桑梓让她看的那条。

    席瑜:在赛马吗?和陆琛在一起吗?

    桑梓表情变了变,眼神盯着沈浅,示意吴绡。

    正在这时,中间的沈浅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换完衣服出来的陆琛,眼睛都直了。

    陆琛的骑马装与其他人的没什么两样,脚蹬黑色皮靴到膝,白色紧身长裤裹身,黑色夹克包裹住男人上身,宽肩窄腰,丰神俊朗。

    陆琛出来后,抬头先望了望沈浅,随即抓住马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贵气十足。

    陆琛的马叫crucifix,音译十字架,是一匹纯黑血马。

    与白龙马不同,他如今正值壮年,马身高挑修长,肌肉喷张有力,马鬃油亮飘逸。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赛马。

    陆琛很喜欢crucifix,平时虽不骑,有时间一定会来马厩与他培养感情。陆琛喜欢赛马,亲朋好友都知他这番爱好,一旦有了好马,都会替他引荐。但这匹crucifix已经随了他五年,一人一马之间有着深深的情谊。

    上马之后,crucifix环场跑了半圈,等将激动发泄完毕,他甩了甩头,在陆琛亲昵的抚摸下,打了个响鼻。

    安抚好crucifix,陆琛抬头冲着沈浅一招手。

    沈浅高兴地站了起来,冲着陆琛喊了声加油。

    马场气氛骤然升温,场子热起来后,大家到了赛马线前,准备开始。

    就在刚刚陆琛冲着沈浅挥手的那一刹那,吴绡将他的照片拍了下来,发给了席瑜。

    很快,席瑜回复了。

    “他还没变。”

    看到回复,吴绡冷笑一声,随手给站着的沈浅拍了个照片。照片中,沈浅挺着肚子低头看着台下的陆琛,满脸幸福,孕味十足。

    将照片发给席瑜,吴绡敲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变了。”

    ☆、第50章

    赛马过程精彩,结果一成不变。

    陆琛将赛马从爱好变成了追求,虽是业余,但水准高超,堪比专业。一次比赛下来,甩了身后几人半分钟。

    最后冲刺,靳斐看着陆琛脱掉帽子上二楼走,唇角咧开,笑着骂了声情种。

    几人赛完马,到了中午时间,去海底餐厅就餐。餐厅为了求婚而建,靳斐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吴绡与桑梓又是一通自拍。

    自从发照片给了席瑜,席瑜就没间断过和吴绡聊天。吴绡回复了“变了”后,席瑜回复了一句“我也变了”,聊天戛然而止。

    抬头看着男人贴心细致地给沈浅拉开椅子坐下,将餐具一一摆好,甚至还和厨师交代了一下沈浅的口味。

    这样看着,陆琛完全不把沈浅当做自己的妻子来对待,而像是签了血契的执事,一心一意,只为沈浅。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心动,第二次第三次,让人深陷他的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适可而止的。

    永远那么温和,却也永远那么疏离。

    陆琛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比她们几个所谓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要克制。他骨子里就流露出绅士感,长期接触,贵气优雅,让人不忍离开。

    她对陆琛动过心,从大学开始,心就一直围绕他。但她知道,陆琛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这种懂得克制的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

    越是让人感到轻松的人,越是难以让人敲开心房。

    吴绡不傻,她也不是情种,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将陆琛埋藏在心底,可她也是该恋爱恋爱,该暧昧暧昧。

    直到陆琛和沈浅一起出现,吴绡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情,该断了。

    陆琛对待沈浅,温柔如绸缎,自得而熟练,像两人已相处很久。或者是,他已经在心底想过很久,该如何和沈浅在一起。所以照顾起沈浅来,得心应手。

    看到陆琛照顾着沈浅,吴绡才知道,先前他们以为陆琛喜欢席瑜,完全是误会。这个误会,说不定在席瑜心中也有。

    她并不太喜欢席瑜。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底层群众想要往上攀爬的婊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挣脱不开。

    吴绡并没有看不起底层群众,只是看不起席瑜。

    所以,她才会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想告诉席瑜,她们两个人的梦,都该结束了。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车走了。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桑梓非要和靳斐一起。卫柚就载着其他两个男人,苦哈哈的走了。

    在车上时,几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学。

    桑梓一直盯着手机看着,不一会儿,抬头神秘兮兮地跟两人道。

    “我刚才从老三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老三也是几人大学同班,如今在b市跟着父亲做食品连锁生意。几个人虽都是富二代,但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么,都是世代经商,耳濡目染一些,也比一些半路出家的创业家要强。

    “什么消息啊?”看桑梓这一脸神秘,靳斐被吊起了胃口。吴绡倒是兴致缺缺,桑梓习惯大惊小怪。

    “席瑜和她的富豪老头离婚了,听说光遗产分了两个亿。老头前妻生的一儿一女不满意遗嘱,如今在打官司呢。”

    靳斐没有搭腔,吴绡冷笑一声,“她嫁过去才两年的时间,分了老头一半的遗产,我要是他儿女,我也不满意。”

    桑梓说:“席瑜现在应付着官司,累着呢。现在找同学倾诉,今天不是还在你朋友圈下面评论了。对了,你俩聊没?”

    “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吴绡说完,转头问靳斐,“当年她不是自己散播谣言和陆琛是男女关系,准备毕业见家长么?”

    陆琛当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恋情自然备受关注。可他是个相当自制的人,莺莺燕燕围绕在身边一大圈,但也只是保持着吻手之交。

    不过这个席瑜,好像与他关系近些。

    两人都喜欢户外远足,曾经单独一起出去过几次。

    出去的次数多了,八卦传开,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等两人宣布,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这些,伴随着毕业,一切烟消云散。

    陆琛读了研究生,席瑜却回了a国。她是领养的孩子,父母是a国华裔,在a国某小镇上开了一家杂货超市,家境一般。

    就因为两人没什么结果,所以吴绡在看到沈浅时,着实惊了一下。她还错把沈浅认成了席瑜,但后来细看,与席瑜虽五官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小受西方教育的席瑜,比沈浅要开放的多。席瑜如红玫瑰,沈浅如百合,沉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这一点,席瑜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开始,吴绡和桑梓也曾怀疑过,陆琛是思念席瑜,所以才找了沈浅。

    但看陆琛对待席瑜和对待沈浅时的态度,好像截然相反。

    可是,靳斐曾经说过,陆琛和沈浅是今年一月份刚刚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绡奇怪,桑梓自然也是。她们和陆琛之间的关系,相对靳斐不知隔了几条街。所以,吴绡才问靳斐。

    靳斐专心开车,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桑梓不满道:“得了吧,你俩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他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

    靳斐说:“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没好到用一个女人啊,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里能知道。”

    靳斐还真没撒谎,陆琛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对于靳斐来说,喜欢就上床,不喜欢就分手。

    可对于陆琛来说,喜欢就是一辈子的陪伴。

    靳斐羡慕这样的人,因为他无法做这样的人。

    “不过啊。”靳斐结尾添了一句,“沈浅确实是陆琛的真命天女。”

    这一点,在沈浅生孩子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赛马结束之后,沈浅今日心情都不错。与陆琛相拥而眠,第二日凌晨,被规律性的宫缩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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