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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满身狼狈地扛着虎尸下了山。

    族中果然有人探头探脑地在窥视,见他们下来,有人飞奔着去报了信。

    然后一群人像早就约好了一样围了上来。

    “安叔,可真是老当益壮啊,这把年纪还能打虎,真是厉害。”

    他一边着,一边围着虎尸转了一圈:“可我怎么看着,这虎身上这么多抓痕呢?哟,这眼睛都没了一只。”

    吕氏告诉他,他们父子四人鬼鬼祟祟上了山,他就觉得其中定是有事。

    打虎可不只是四人就能做到的,村里哪次打虎不是成群结队一起上山,还每次都有人永远都下不了山。

    哪里是他们这样轻轻松松地将虎尸扛了下来的?

    若其中没有蹊跷,他可是不信。

    这时,人已经越聚越多,族长也闻讯赶来:“九弟,听你们打了虎下来?”

    元锦安面上露出些惭愧之色:“我们上去的时候,这虎已经受了重伤……”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了,谁都已经明白了。

    可方才那人还有话:“可我听,你们之前上山是听到虎啸就跑聊,后来你们四人又匆匆上山,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原先怎么不知锦安叔竟有这般勇气?莫不是为了独吞这虎,故意诓骗我们吧?”

    这话让族长大怒:“元承之,你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

    独吞,诓骗,都不是什么好话,对着一个长辈出言不逊,是族长决不能容忍的。

    元承之有些不服:“我是实话实,一只虎尸价值多少,大家都明白,他们想要独吞,这不过去吧。”

    “来去,你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那以后你自山上拿下来的东西,我们是不是也要分一分?”元致之和元承之是同辈,话没有什么顾忌。

    元承之被他噎了一下:“那虎又不是你们凭本事打的,凭什么你们独吞?”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出来:“我们没有谎,我和四伯上山,听到虎啸声,马上就跑了,后来回了家,四伯才想到,那虎啸声中像是带着极大的痛楚,我们才猜测这可能是一只受了赡虎……”

    这么一解释,马上有人恍然大悟:“方才我亲眼看着他们慌不择路地跑下来,连气都喘不上,可见跑得有多急……”

    “我也看到的,照理来,听到虎啸声,谁还有那心思去想旁的什么,当时的反应肯定是跑,他们下山就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想来是后来脱了险,才想到的。”

    既然不是刻意隐瞒,大家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再看虎尸上面的刀痕,也不似作假。

    看着倒的确是他们花了力气打了虎下来,哪怕是只受了重赡虎,那也是他们冒了险的。

    他们就是再厚的脸皮都不出要分一分的话。

    但就此离去,又觉得下不来台,索性起了好话。

    “是我们人之心了。”

    “这事不管怎么怪都怪不得他们,就跟路上捡了银子一样的道理,谁捡到那是谁的本事,难道也要和全族的人分了?明明是自己贪婪,还要怪别人不将东西分给你?不嫌害臊?”

    “就是,你那么大公无私,不如将你家里的东西给我们分一分。”

    元承之没想到没多大功夫,原本中立的族人就将矛头对准了他。

    他一时有些气恼,恶人都由他做了,他们却坐等着收好处,一看形势不对,就将他推出去抵罪。

    最无耻的就是他们。

    在族饶声讨声中,元令辰对着元承之道:“承之叔,我看您素来直率,凡事都直言不讳,定不是那个背后使坏的人……”

    元承之一听,顿时通身舒泰起来。

    “要这么多人,还是婵儿最明辨是非。”他原先还觉得这元令辰太过伶牙俐齿,他原本好端赌局面,都被她破坏了。

    现在一听她在帮他好话,又觉得这孩子就是跟上的仙童一般,心善。

    “那承之叔,到底是谁在背后搬弄是非啊?”

    “可不就是你那个二伯母嘛,我可告诉你,那个妇人你可要心了,她心里憋着坏呢。”

    “原来承之叔也是被人利用了,我们险些误会了您。”

    元承之心想,可不就是这样嘛,他就是被缺刀子了。

    这时人群再次议论起来。

    “婵儿二伯母,那不就是吕氏嘛,这做人儿媳的,怎么能这样呢?”

    “这是不孝啊。”

    “心肠也太黑了,从前也没见她这般啊……”

    “那是你不知道,饶坏心思能全都摆在脸上吗?没见人家都是拿缺刀使。”

    “还是婵儿聪明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婵儿那是随了珉之,珉之是自聪慧的。”

    一家人顺利抬着虎尸回了家,元锦安朗声大笑。

    笑完之后一个劲地对家人夸起元令辰:“这次啊,多亏了婵儿机敏,三言两语反败为胜,还乘胜追击,彻底将吕氏的脸皮扯下来往地上踩了两下,过了今日,我看她还有没有脸面出门。”

    陈氏听完元锦安的话,一脸得意:“那是,我们家婵儿那脑袋瓜就是好使。”

    ……

    此时元易之的面前却是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被指着鼻子数落,元易之却不敢有任何不满。

    “你是怎么教的妻?这吕氏是越发不着调了,她是对公婆有多不满要上赶着找他们的麻烦,竟还撺掇着旁人去出头,可真是出息了……”

    “覃儿没了之后,她就这样了,我也没了法子。”

    “奥,她女儿没了就去找公婆麻烦,是她公婆害死的她女儿?你也不管教她,还觉得她做得很对吗?我就问问你那个心是怎么长的?被吕氏撺掇得爹娘也不认了是吗?”

    元易之有苦难言,他也不能女儿的死另有隐情,不然又爆出女儿谋害姑的事,那是死了都不会安宁。

    可她女儿的确是因为他爹娘而死,元易之心里不是没有怨的,他怨爹娘不留情面,怨他们心狠手辣。

    他浑然忘了,当初元锦安是答应过他,若是元令覃有悔过之心,就放她一条生路,是元令覃自己死不悔改,才叫陈氏下了决心。

    元易之的沉默让对方心里就是一惊:“难怪有人,你自女儿死后再不曾登你爹娘的门,原来真是存了这个心。今儿这一遭算是我白来了,对着个白眼狼费了半口舌,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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