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春校园 > 谢相
    chap_r();    ,天下万民也容不下他。他还在点头,待听到后一句,却僵住了。

    刘藻脸色平静,平淡如水地又说出一句:“宁可错杀,勿漏一人。”

    寥寥八字,已决定了一场腥风血雨,李闻已可想见接下去长安城中要流多少血,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孙适终于憋出话来了,他膝行上前,不住地磕头,叫道:“臣父冤枉,陛下开恩。”

    刘藻看向他,竟是笑了一下,这一笑使得李闻都看得胆寒。

    “若不是要你充作人证,朕早已将你的皮剥了。”

    孙适重重地磕下头,额上鲜血淋漓,闻言,僵住了身。

    夜幕降下。

    执金吾亲自领队。三千精锐夜围大将军府。

    府中众人正饮酒庆贺,闻报大惊失色。孙次卿眉心一跳,觉得不对头。但他到底稳住了。今日才胜过一场,皇帝就算要反扑,也得寻个过得去的罪名,若只为泄愤便兵围大将军府,则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高声道:“诸君勿慌,我等无罪,自有说理之处。”

    众人闻言,方稍稍镇定。

    大将军府有甲士百人,但在三千精锐之前,根本不堪一击。金吾卫很快便破门而入,冲到堂前。

    众人簇拥着孙次卿,孙次卿冷眼看着这群闯入他府中的乱兵。自有人代他出声,质问道:“尔等属何人帐下,敢闯入大将军府上!”

    将士自中间分开一条路,李闻从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见他,顿觉不祥。孙次卿也微微变了脸色。李闻挥了下手,孙适被押了出来,孙次卿登时容色煞白。

    “人已在这里了,大将军暗通济阳王,意图谋反,罪证确凿,勿做无谓之争……”李闻顿了顿,将目光落到他身后,道,“还有诸君,也是同党,快快束手就擒!”

    众人哪里知道孙次卿有谋反之想,再不敢站他身边,高呼冤枉。

    孙次卿眼前一黑,险些昏倒,李闻走上前,扶了他一把。

    孙次卿缓了缓神,看了看孙适,颓然问道:“陛下何时知道的?”

    李闻道:“陛下早已知晓,白日未央宫中未曾拿你问罪,便是要看看有多少反贼与你同谋。”

    这声音不大不小,堂上所有人都听见了。众人又是一阵喊冤,更有甚者,高呼孙次卿之罪,欲以此脱身。

    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

    孙次卿怒极,他到底有些风骨,对着李闻怒目而视:“刘藻小儿要看的哪里是什么反贼,只怕是有多少大臣反对她立后!”

    李闻笑了一笑,倾身到他耳侧,低声道:“大将军高见,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宫外一场腥风血雨才拉开帷幕,宫中宣室殿,灯烛彻夜未灭。

    谢漪入宫,较群臣晚了一些,直接便去了宣室殿后殿。大臣们齐声奏请皇帝册封她为婕妤时,她是亲耳听到的。

    第127章

    谢漪听闻万民围城,便急忙从蓬莱岛赶来。这是损及朝廷威望,皇帝圣明的大事,她心急如焚,路上没有半点耽搁。

    到了后殿,仍在思索破解之法。

    要散百姓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听从民意,处置了她,二则是当场诛杀万民,以儆效尤,震慑还在路上赶来的百姓。

    也难为韩平机敏,能当殿便想出册封她为婕妤,以此当做对她的处置的法子来。

    她到底位居丞相,爵封列侯,哪有说处死便处死的道理,黎庶愚昧,却非全然不晓世事,册封她为婕妤,便是说皇帝让了步,不再执着立后一事。

    这倒是个息事宁人的好法子。至于朝廷威望受损,倒也可以弥补,只需之后将涉事之人全部惩戒一番,也就是了。

    谢漪在后殿衡量得失。她丞相当惯了,但凡遇大事,首先思索的便是对朝廷对刘藻是否有益,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得失。

    大臣们下跪的声音清晰传来,恳请皇帝听从民意的奏请不绝如缕。但刘藻却迟迟未发声。

    萌萌怎么不说话。谢漪奇怪。

    “陛下!”李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重重一顿首。额头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使得谢漪一惊。

    她如梦初醒,也怔住了。

    是要她为妾室。她与萌萌筹划了这些年,每一步都是再三计量,想着如何能居后位,与她站在同等的高度,却从未想过,还有妃妾这一说。

    前殿的大臣们愈加心焦,恳请之声一声比一声恳切,一声比一声焦急。刘藻却一直没有开口。

    她必是在为难。谢漪知道她的性子,先太子是温润君子,萌萌的母亲是名宫娥,更是谨小慎微,胆怯软弱。可偏偏萌萌不知随了谁,有时能看出些暴烈与刚愎自用的苗头。

    谢漪担心她被逼得气急,又不肯委屈了她,会选了第二条路走。当即顾不上自身得失,令一内宦上前,要他往前殿传话。

    她知若直接压着刘藻答应,刘藻即便听话,心下也难免积郁,便迂回着来,令内宦传出“来日方长”四字。

    “允。”刘藻的声音终是传来。谢漪隔着道墙都能听出她咬牙切齿与颓丧自责的意味。她也被渲染了失望,不由迟疑起来,莫非是天意阻挠,否则何以偏偏在这时降下生子二头的异征?

    一条条诏命有序分派下去,大臣们各自退下,刘藻留下了李闻。

    她在逃避。

    谢漪见她留下李闻只寥寥说了两句话便相对静坐,就知她不敢见她,故而留了李闻下来,以作拖延。

    既然刘藻不敢见她,谢漪便等着,等她愿意见她。

    民乱处置得很快,九卿前来复命,简略几语说明了情形,又退下了。李闻静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谢相入宫,陛下不去迎一迎?”

    谢漪听到刘藻回道:“她已在宫中了。”

    李闻话中透着恍然:“方才议事,中黄门忽然近前,便是为谢相传话?”

    谢漪看不到他们的神色,不知前殿是怎样一副情形,刘藻的话语很简略,她似是不愿多谈,又像是知她在此,有了拘束,只道了一句:“是,谢相劝我答应。”

    谢漪了解她,已到了她呼吸略重一些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的地步。这时,她便发觉了,陛下更加自闭,不愿与旁人谈论她们的事,即便是李闻,她都三缄其口,不愿深谈。

    自立后一事摆到明面上,她与陛下便不再是秘密,陛下不愿谈,自然不会是为了保密,她是对外臣更不信任了,即便是李闻,她也本能地隔绝在外,生起警惕。

    谢漪心生担忧。君臣离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前殿已说到孙适上去,刘藻将证物交与李闻,命他去将反贼全部缉拿。李闻领命,押着孙适离去。

    谢漪微不可察吐了口气,她已在想要如何安慰刘藻了。她们准备了十几年,仍旧不能一帆风顺,陛下必然受挫,觉得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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