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孩子们都出去玩了吗,怎么院子里这么安静?”原来是李先生过来串门儿了。

    李先生很少下山主动找他们串门,听到他的声音,苏启志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来,正准备出去迎接,就见李先生径直走到院子里了。

    因为镇上民风淳朴,四周都是住的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所以大家早上大门打开之后,基本上都半开着或者虚掩着。

    这样,万一有邻居过来串门的时候也比较方便,不用拍门。

    特别是过年时候,大家都喜欢串串门,聊聊天什么的。

    这个小镇上的人迹关系还是十分融洽的。

    因为镇上的居民,都保持着比较淳朴的生活习惯:热情好客,朴实大方。

    用不像现在的城市居民,恐怕别人到家里来,打乱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或者是看到自己隐私的生活状况。

    秀水真的人都很豪爽,大气,不介意这些小节。

    这也在于,镇上的居民一般都有个院子,家里活动空间比较大。

    有专门招待邻里客人上门的客厅。

    而且生活简单,并不害怕自己家的隐私被别人看到。

    这样的民风很适合养老居住。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天店里生意不忙了?”苏启志给李先生到了杯茶笑着问。

    李先生的目光却落在,两眼红通通的老张身上:“我听说你家里又出事了,怎么回事?”

    老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没想到连你都知道了,这回丢人真是丢大发了。”

    “父子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正常!”李先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年前就说,你这段时间跟亲人犯冲,最好克制一下脾气。”

    老张一听他这么说,眼圈又红了起来,十分急切地问:“当时你不是说有法子破吗?我那时候没有重视,现在才落到这幅局面。”

    李先生一脸悲悯地说:“所以,你好好收敛一下脾气,注意自己的言行,就没事儿了。”

    听他这么说,老张连连点头:“好好,我以后一定控制脾气!”

    苏启志暗中感慨:还是李先生说话管用!我刚才怎么劝,这家伙就是冥顽不灵,李先生两三句话,就把人给点拨通了。

    他看向李先生的目光,更加虔诚敬佩。

    “啊,李先生,你今天特意到家里来什么事吗?”苏启志端过来一盘洗干净的酸枣,放在李先生手边:“这是我闺女在集市上买的,可脆了,你尝尝。”

    李先生见水晶盘子里的枣子个头虽然小小的,但红腾腾的水灵可爱,于是就粘起一颗放进嘴里。

    “嗯,好吃!”咬开酸枣之后一股灵气顺着口腔直接冲到腹内,李先生只觉得浑身为之一振。

    他忍不住抓了一把枣子,一个接一个的抛入口中。

    见他咔嚓,咔嚓,吃酸枣吃的欢,老张也有些好奇的拿起一颗酸枣:“这玩意我小时候吃过,酸的很,这个时候不是长熟的季节呀!”

    结果,刚咬开他就立刻改口:“好吃!”

    李先生一连吃了一大把酸枣才问:“孩子们再哪摘的?”

    苏启志摇摇头说:“听青青说昨天在集上买的。”

    接着,他指着茶几上摆着的一盘仙桃说:“这也是她昨天在集买的,你们尝尝,比应季的还香甜!”

    李先生淡淡的说:“哦,我也卖了一些,河北边老姚家的,口感确实不错。”

    听他这么说,老张也拿了个桃子啃了一口,语气十分惊艳的说:“哇,这桃好吃!”

    嘁哩喀喳啃完一个桃子之后,他立刻恢复了往日乐观的精神状态。

    跟刚来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时候,李先生突然提起来访的目的:“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家院里这棵石榴树有没有发芽。”

    苏启志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院子里光秃秃的石榴树:“这时间还早,不到发芽的时候。”

    李先生十分专业的说:“嗯,腊月里发得石榴树芽,可是制茶的良品。”

    “哎呦,这东西也能入茶吗?不过,我没听说过有石榴树腊月里发芽的。”老张十分好奇地问。

    李先生一脸高深的说:“凡事都有例外,有的年景打春比较早,石榴树也有在腊月里发芽的情况。”

    苏启志一脸遗憾的说:“我院里这棵石榴树,好像从来没在腊月里发过芽。”

    李先生盯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看了一会:“我还以为你院子里这棵长的年份比较长,今年可能会出现奇迹呢。”

    苏启志十分自豪的说:“不瞒您说,这棵树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年份,虽然看着不是很粗壮,不过当初青青母亲买下这个院子的时候,好像这棵树就这么粗,算下来一二十年竟然没怎么长。”

    平时,他每天对着这棵老石榴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特的。

    但现在认真一想:这棵树竟然将近二十年都没怎么变化。

    虽然每年都开花,开得很绚丽,但从来没接过石榴。

    以前老张他们还总开玩笑,这是一颗公树,只开花不结果。

    三人围绕着这棵石榴树聊了一会儿,李先生就起身告辞:“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得回去看看。”

    因为他的茶馆一直开着,而且过年期间生意也不错,确实需要人随时盯着补充茶叶什么的,所以苏启志就没有挽留。

    目送李先生出去之后,老张刚刚调整过来的情绪又灰暗起来:“我这现在混的,比李先生还要孤寡。”

    苏启志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凡事往好处想,你看我不是也是离了婚孤家寡人一个吗?除了过年之外,女儿也不常回来。”

    老张转头看他一眼,终于问出这两年隐在心间的疑惑:“你刚才还一直说我脾气好,跟家里关系融洽。我记得你之前跟田芬也过的好好的呀。”

    虽然那个时候,邻里之间就有流言,说路仔不是苏启志的孩子。

    而且还说田芬不守妇道又霸道,但当时苏启志都没把这些放在心上,每天见到他们还是乐呵呵的。

    就是之前心直口快的老叶,多次劝过他不要太纵容田芬,而且也没必要帮别人养孩子。

    但那个时候,苏启志根本就不听这些,他觉得不管怎么说,田芬给他留个后,那就是天大的功劳。

    至少让他面子上很好过,至于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并不那么重要。

    当时听到他这番言论的时候,一帮老朋友都感觉十分惊讶。

    不过,自从两年前开始,苏启志就慢慢的想明白了好像,一心琢磨着更跟着田芬分开。

    这不是活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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