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一惊,凶恶的脸在看到炕上半死不活,浑身是血的吴婆子时,陡然恐惧。

    “你来了正好,省的我再多走两步路。”

    冰冷的声音骤然响彻屋内,惊得刘婆子转了下眼珠子。

    屋内竟然多了一个白衣女子!

    屋内昏暗,看不清女子的脸,但她却能感觉到那双眸裹着冷意,似是要毁灭她的灵魂!

    “你是谁?!”

    刘婆子想要往后退,眼前白色衣衫,在她转身跑时,却发现本该站在屋里的人出现在屋门处!

    刘婆子大惊,“鬼啊——”

    “啪——”

    用匕首狠狠的在她嘴上抽了下,刘婆子淬了一口,血水混合着门牙吐在地上。

    “本姑娘貌美如花,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沈诗筠一脚将她踹在了炕上,刘婆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吴婆子旁边。

    头一转,对上了吴婆子惊恐的眼珠子,吓得她尖叫。

    “聒噪。”

    沈诗筠转身间向前,手起刀落!

    刘婆子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手里的刀“簌簌”的扎在她身上。

    剧痛袭来,对方以后退了两步,冷漠的看着她们身上的血往外留着。

    “放心吧,你们还能再抗两天才死。”

    刘婆子:“……”

    吴婆子:“……”

    两天,简直是生不如死。

    沈诗筠冷笑,“你们现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伤口剧痛无比,任由身上的血慢慢的流,直到血流干了,也就死了。”

    两人头皮发麻。

    她用桌上的布擦干净匕首上的血,声音低缓,“在你们虐待阮若清时,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言罢,转身离开。

    两人无助的望着房顶,疼痛中都在想着,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莫不是阮若清的鬼魂?

    *

    青山绿水中,一条小道上,两边垂柳漂浮,草绿花红,两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行驶。

    车帘是西城最好的布房出来的料子,上面绣着花纹,给笨重的马车凭添了一丝光彩。

    车辕上坐着一个小厮,穿着深蓝色的小厮服装,头发尽数绑在一起,手里握着缰绳,聚精会神的驾着马车。

    马车旁边跟着两个丫鬟,衣着上一看便不是寻常家的丫鬟。

    后面的马车上也坐着一名小厮,比起前面的,明显懒散了一些,许是因为马车里坐的并不是很重要的人。

    马车边上也跟着三个丫鬟,衣着上面明显比前面马车旁边的丫鬟差了一些。

    后面的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笑声,笑声很低,前面的马车并不会听见。

    这笑声参杂着讽笑,嘲弄。

    马车里,一张圆形小桌子摆放在中间,上面放着一些点心茶水,点心精致,一看便不是一般点心铺里做出来的。

    茶水溢着淡淡的茶香,萦绕在整个车厢里。

    车厢里坐着三个女人,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穿着淡橘色的女人,柳眉弯弯,眼尾轻挑,一颦一笑间都流露着勾人的妩媚。

    臂弯间挽着淡橘色的轻纱,纤白的手拿着一个圆扇子,扇子上画着艳丽的牡丹花,与她的衣着倒是搭配的很。

    此人是阮府的二姨娘,徐氏。

    她梳着妇人簪,轻扇着圆扇,指甲染着艳红的豆蔻,伸手捻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小咬了一口。

    圆扇遮着半张脸,一双妩媚妖艳的眸嫌弃的看了眼坐在右侧的女人,讥笑一声,“妹妹真是可怜,你看看这衣裳。”

    她放下点心,嫌弃的捏着右侧女人的衣裳衣角,“啧啧”摇头,“也不怕出来给老爷丢人。”

    言罢,松了手,嫌弃的在秀娟上擦了擦。

    右侧的女人低着头,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嘲讽,畏缩着肩膀,不闻所动。

    此人正是阮府的五姨娘,董氏。

    穿着陈年老旧的衣裳,有些地方已经压出了褶皱,头上的发簪也是普普通通,一双素手看着布满了茧子,一看便是常年干活的手。

    倒是坐在左侧的女子低敛着眸,端着茶盏,指甲染着淡粉色的豆蔻,品着茶,对正坐上的女人几乎不怎么理会。

    她正是阮府的四姨娘,孟氏。

    穿着豆绿色的衣裳,低敛的眉眼看不出情绪,但面容上却显露着几分冷漠的姿态。

    徐氏看了眼孟氏,眸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前面的马车上,两个女人各坐一边。

    左侧坐着的正是阮府的大夫人,宋氏,身上穿的的衣裳也是这些妾氏不能比的。

    头上的发簪,身上的首饰,拿出一件,也是比妾氏强上许多。

    大夫人端坐在软垫上,即便已到不惑之年,却依旧丰韵犹存。

    右侧坐的是阮府的三姨娘,穿着白净的衣裙,柳眉弯弯,一双眸似含了水光,我见犹怜。

    她端着茶壶,纤白的指尖打在茶壶盖上,给三杯茶盏了添了热茶。

    “老爷,别只顾着看书,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舒氏放下茶壶,双手端着茶杯递到正在看书的男人跟前,声音柔缓,自带三分病弱的气息,听着便让人忍不住关心疼爱。

    阮鸿易自书卷中抬起头来,深沉的瞳眸隐藏着无人察觉的光,人已至不惑之年,看着身子却是硬朗,与年龄有些不太符。

    下巴的胡子乌黑,衬得一张脸愈发的威严,让人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好。’

    他放下书卷,声音浑厚中带着一丝干哑,倒真像是看书久了,嗓子有些沙哑。

    阮鸿易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再次拿起书卷翻了一页,随意问道,“现在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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