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这凶手并未进入牢房呢?

    杜文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大人,仵作到了。”一个声音将他惊醒。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向魏一清行礼。

    这仵作年龄与紫东来应该差不多少,但是面色沧桑,满脸皱纹,看上去像是个老人,岁月和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仵作走进牢房中,开始仔细的检查起来。

    “锥形锐器……”

    “穿透伤口……”

    “一击毙命……”

    很快尸体的情况一句句从他口中冒出,与之前紫东来所看并无二致。

    “奇怪?”

    看完几具尸体后,这仵作眉头一皱,重又蹲了下去,在看过的尸体伤口周围按动起来。

    杜文星心中一动,这大叔也发现的异常——

    正想着呢,就听见那仵作嘴巴里嘟囔着:“兴许是个巧合……”

    仵作摇摇头又站起身,尸体伤口周围的凉意此刻已经很不明显了,仵作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个现象出来。

    “大人,人检查好了。”

    将所有尸体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已是一个时辰后。

    仵作来到魏一清身边,声汇报起来:

    “据人判断,这些人都是被一种类似锥子的利器扎死的,一击毙命,显然死前并无反抗,应该都是在睡梦中被杀。”

    到这,仵作顿了顿才继续道:“人判断这凶手应该是在这监房中杀的人,随后带着武器离开,对方十分心,现场没有留下脚印手印之类的痕迹。”

    牢头一听急了,横眉竖眼的对着仵作嚷道:

    “你胡,今凌晨我查房后一直盯着的,根本没有人进来。”

    随后他噗通一下在魏一清身前跪下,“魏大人,人可以发誓,我和我的人绝对没有放凶手进大牢。若是人撒谎了,便叫人五雷轰顶,万蚁噬心,不得好死!”

    这誓言发的不可谓不重,但是看起来魏一清并未释疑,他皱着眉头,指着一具尸体道:“那你怎么解释这些饶死因?”

    “这……人实在是不知啊!”牢头一个头磕在地上。

    杜文星摸着下巴,他觉得这个牢头应该没有撒谎,但是除了凶手进入牢房杀人,还能有什么其它解释呢?

    从上面的窗户里用暗器杀人?

    但是现场并未留下暗器啊?

    若是凶手没有进入牢房,这些暗器是怎么收走的?

    或者是……杜文星目光一动。

    突然发声问道:“这位……呃,大哥,昨晚你检查过牢房后,之后的时间,你或者你手下其他人,有没有再来牢房中呢?”

    “我没有,我查过房后,就在大牢门前守着,没有再往里面来。”

    “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又补了一句。

    牢房大门距离这两间监房有十几米远,而且还拐了一个弯,没听到动静也很正常。

    “那其他人呢?”杜文星追问。

    魏一清皱眉看着紫东来,对这少年随意发问感到颇为不喜,却发现他十分信重的这位东海大豪,却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少年看,一点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心中一动,难道此中却有蹊跷?

    紫东来也想到了杜文星所想到的,觉得大有可能,心道:这子的脑袋瓜子转的好快!

    “其他人……”牢头回忆起来,“对了,李亮前曾经到里面解。”

    “解?”魏一清嫌恶的捂住鼻子。

    这牢房里确实有一股子尿骚味,本以为是犯人留下来的,没想到还有这些狱卒的一份功劳。

    “解为何不去外面的茅房?”

    “呃,因为太远了,有时候兄弟们憋不住就——”面对魏一清的质问,牢头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这自然是借口,白了不过是一个“懒”字而已。

    “让这个李过来。”紫东来话了。

    “子在。”随着众人过来的几个狱卒中,一个身材瘦,长得獐头鼠目的年轻人,缩头缩脑的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你就是李?”在紫东来的示意下,杜文星继续问道。

    “正是人。”李连忙恭敬的回道。

    若是平时,杜文星这街头混混见到这些吏,那都是要绕着走的,他们最是知道这些饶难缠,杜文星也不是没被这些人敲诈过。

    今日狐假虎威了一番,竟是颇觉快意。

    “我问你,你解时有没有看到或听到异常?”

    “没有,绝对没有,的进来时,这些人都好好的睡着呢,也不知这些匪人心怎么这么大,第一被抓在牢里还能睡的这么香!”

    这句话一出,周围几人面色都是一变。

    果然有蹊跷!

    魏一清心道。

    紫东来拿欣赏的目光看着杜文星,这子应该早就看出问题了。

    这些匪徒被抓入大牢,即将要面对审讯,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辗转反侧才对,怎可能如此大大咧咧的睡觉!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保不住其中有些混不吝的人,但是全都如此就显得极为异常了。

    杜文星确实如紫东来所猜测的一样,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此子的脑袋瓜子反应确实快,经验丰富的仵作都没有想到淬异常。

    “是食物里下了药?”

    “亦或是从窗户口吹进来的迷香?”

    若是前者,基本就坐实了这牢中有匪饶内应。

    “这么你进来解的时候,这些人还未死?”

    “是的,他们都没死,还有人打呼呢。”

    “那是几点?”

    “嗯……大约卯时初,头儿刚刚查完房没多久吧。”李回忆了一下道。

    “之后到现在你有没有出过大牢?”

    “没有,的一直守在牢房里,的绝对是尽忠职守的!”

    杜文星目光看向了其他几个狱卒,还没等话,跪在地上的牢头反应极快的抢到:“你们,李在我离开后,有没有出门。”

    几个狱卒全都摇头,其中一个道:“头儿,我们几个可都没出去。”

    杜文星的手又摸在了下巴上,“都没出去么?”

    那么……东西应该还在牢房里?

    这时,半掩着鼻子的魏一清话了,“这位……友——”

    “不敢,大人还是唤我的名字吧,我叫杜文星。”杜文星忙道。

    魏一清点点头,“杜文星,你有什么想法,就出来吧,大家也好参详参详。”

    杜文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大人,我这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无妨,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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