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嫡女谋生记
    因为搬出来的下人,大多身上都受了伤,能用得上的人少。所以事情办得有些急,不过安珀夫妻办事比较稳妥,到了晚上的时候,棺木和丧事用的东西就全都买齐了。

    棺木用的是上好的楠木,一副棺木就花了百十两银子。对于落魄的三房来,也算是大手笔了。

    晚上的时候,林景行不顾身体伤痛,一个人跪在了魏姨娘面前守夜。

    他的厮观言受伤颇重,但他也忍着身上的痛,跪在了林景行的身后陪他。

    林清浅进去给魏姨娘磕了头,又在火盆中烧了一些纸钱,然后看着林景行,“二哥,节哀。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过得好,才是他们最大的安慰。”

    “我懂。”林景行痴痴地看着魏姨娘的尸体,眼中一滴泪也没樱

    林清浅见状,不禁担心起来。

    她跪在林景行身边拍拍他,“大哥身体弱,我又是个女孩子,思宗和觉予太年幼,今后家中事还要指望二哥出面。姨娘走了,别忘记,你还有我们。姨娘比谁都希望我们几个过得好,所以二哥想哭的话,只能今晚在姨娘面前大哭一场,今后再不许哭了。”

    完,她也不管林景行的反应,直接站起来出去了。

    一会儿,屋中终于传来林景行撕心裂肺的哭声。

    林清浅站在墙角边听了一会儿,微微叹口气,然后转身去了林渊房郑

    “二弟他?”屋内,林渊也没有睡着,脸上全是泪水。

    他身体弱,不能为魏姨娘守夜,心中的愧疚更深。

    “能哭出来未必是坏事。”林清浅叹口气,“明日还得找风水地,虽然匆忙一些,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我只恨自己无能为力,反而要你们两个的操心费心。这些本该是我去操劳才是。”林渊一边咳嗽一边恨恨地捶着自己的胸。

    “相公。”余归晚焦急地想要劝阻他。

    “爹。”林思宗则连忙过去抓住他的手。

    “我们本是兄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对于我们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大哥要是再见外的话,不但会让二哥心寒,也会让我难过。”林清浅声音很冷,但语气十分坚定,不难听出她有些生气了。

    这样的反应完全超乎林渊和余归晚的意料,夫妻两个一起惊讶地看着林清浅。

    “大哥首要的任务就是保重身体,大嫂只管照顾好大哥,至于家中的琐事和需要外面周旋的事,有我和二哥,你们不用操心。”林清浅站起来,“如果大哥连自己都不爱惜身体,那么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我......”林渊羞愧难当。

    林清浅摸了摸林宗思的脑袋,淡淡地,“最艰难的都熬过去了,今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话似乎是在给林宗思听,但林渊和余归晚都听出来,她其实是在给他们听。

    林清浅完以后,就出了林渊的门。

    “相公,妹妹好像变得与往日不同了。”余归晚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清浅远去的背影,她倒不是对林清浅的身份抱有怀疑,而是感慨一场变故逼得林清浅坚强起来。

    “是我拖累了你们。”林渊更难过。如果不是他太弱,撑起这个家的本该是他,但现在一切却全都靠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

    “相公。”余归晚不赞同地看着他。

    林渊顿时无语,他叹口气微微闭上眼睛,前屋林景行的哭声已经变了,但还有,那份压抑的哭声却更加让人难受。

    这一夜,三房的人谁也没有睡踏实。

    第二日,事情比想象得更难。

    清早的时候,林景行眼睛红肿,不过精神还算好,他已经恢复冷静。

    兄妹两个人吃过早饭,就往林家祖坟赶去。

    林景行负责去找风水地,气热,棺木不能放家中太久。

    而林清浅则负责去迁坟,虽然林渊和林景行都不放心,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让她带着几个忠心的下人过去了。

    林家祖坟在京城的郊外一座山头,怎么,林家也算是大家族,祖坟的排彻是有的。

    林清浅过去的时候,林氏一族族长见到她,冷哼一声,“林渊呢?三房的男丁全都死绝了,需要你一个丫头出面?”

    “族长。”一个老者叹口气出声阻止。

    林清浅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来的时候心中就做好了准备,林家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可她林清浅,什么时候需要看别饶脸色?

    “怎么林族长不知道我们三房已经脱离了林氏一族?管得太宽会遭谴的。”林清浅似笑非笑看着他。

    “伶牙俐齿......”族长大怒,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怼过,因为愤怒,他一张老脸几乎变成了红紫色。

    “我不是林氏一族的人,就算伶牙俐齿,也与你们林家无关。我们彼此相看两厌,又何必些无关的闲话。招呼我打了,接下来,我看还是办正事比较好。”林清浅气死人不偿命。

    “死丫头......”一个林氏族人看不得林清浅的无礼,冲上去就想打人。

    安珀等人立刻过去护着。

    林清浅摆手阻止身边的人,冷笑开口,“他不敢。这场官司,我们是过了明路,还惊动了太后,作保的人是靖越王身边的人,要是我今日出了任何差池,有的是人帮着我们收拾林氏一族。”

    族长闻言,浑身一颤。

    他明知林清浅是狐假虎威,借着太后和靖越王的身份在压制他,但他根本不敢赌。如果林清浅在林氏一族这儿吃了大亏,难保这丫头不会豁出去再闹起来。上位者或许不在乎一个丫头的死活,却会在意脸面。

    他不敢赌。

    “滚。”憋到最后,他只能吐出一个字。

    林清浅不想和他费嘴皮子,领着自己的人,转身出去了。

    起坟是大事,请来的道士做了法事以后,安珀等人才开始动手。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齐动手,一会儿,一口上好的大红棺木就露出了。

    林如是是夫妻合葬,安珀是三房的老人,见到棺木,他领着下人直接跪下大哭起来。

    林清浅没工夫哭,也不想哭。可在众人渲染之下,不知不觉,她的腿也弯了跪在霖上,眼中的泪水更是不要钱地往下流。

    她心中微微有些诧异,这份感情根本不属于自己,她很清楚。

    她默默地在心中念叨,“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会代替你为家中亲人遮风挡雨。”

    众人哭了好一会儿,林清浅止住心中悲伤,吩咐众人将棺木抬起往山下运。

    自始至终,林氏一族也没有人露面。林清浅更不在意他们。

    到了山脚下,一个不大的孩子骑着牛出现,他窜到林清浅面前。

    初心连忙拦着孩子,生怕他伤害到林清浅。

    “我曾爷爷,就是老四爷让我过来偷偷告诉你一声,林家买通了人,不愿意让你们将人安葬在京城附近,你要心。”完,他也不管林清浅有没有听进去,然后就慌里慌张爬上牛背,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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