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聿恒吃完了,打算回医院去。顾易看了眼时间,感觉太晚了。

    “你爸那边要你二十四小时陪护吗?”

    “倒是不用,有护工的,只是他醒了看不见我就会发脾气……”

    自从病倒之后,他爸生活上很多事都要别人帮忙。吴聿恒感觉他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易燃易爆又很无助,像极了过去的自己。

    “那明天早点回去就好。今天太晚了也不好叫车,你就睡这儿吧。”

    吴聿恒想了想,时间上确实也区别不大。而且他留下也能看着那个歹心不死的简行舟,以防他又摸到顾易那里去。

    吴聿恒洗了碗,顺便在厨房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习惯性地去收拾沙发,却被顾易叫住了。

    “你去楼上睡吧。”

    不止吴聿恒没反应过来,简行舟也愣了。

    顾易没解释,她晚上要加班,床空着也是空着。

    吴聿恒最近也乖的很,让回来吃饭就回来吃饭,让上楼睡觉自然也不会多问一句。

    简行舟打也打不过,反对也人听他的,只能装作不屑嗤笑一声,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易让吴聿恒帮她搬了个小茶几上楼,房间有地毯和垫子,她刚好可以坐在地上办公。

    见顾易的电脑始终没关,吴聿恒就猜到了她可能要熬夜,叫他上来睡只是想把床让给他好好休息罢了。

    于是他没再瞎想,直接去洗手间换上了睡衣,不想出来时刚好碰到顾易在换衣服。

    他慌乱背过了身,比被看到的人还要紧张。

    顾易其实并不介意吴聿恒胡思乱想。当初决定接管吴聿恒,就没想着再拒绝他。

    只要他拎得清,寻欢作乐不等同于将心比心,顾易并不介意和他玩一些成年人的游戏。

    可是显然现在抗拒的人不是她,而是吴聿恒。

    她换下了浴袍,却见吴聿恒还没扭过来,心里有些微妙。

    “看见我还想吐?”

    吴聿恒这才敢转过身,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你。”

    他爸和沉笑缘的事情被爆出来之后,他胃里那颗灌满苦涩液体的气球也瞬间被捅破了。

    从那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就好了很多。可一旦画画就会旧疾复发,不止无法幻想女性的身体,甚至拿起笔都觉得恶心。

    医生说这种神经性呕吐,究其根本还是他给自己的心理压力。

    “那是因为沉笑缘吗?”顾易上前,抬起吴聿恒的下巴,“有那么好看吗?看一次就忘不了了?”

    “没、没,不是……”

    他吞咽了一下喉咙,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否认,偶然的窥探确实给了他心理上的冲击,但那与沉笑缘本人无关。

    顾易也知道这种心理障碍是没办法一下子突破的,她不是医生,不敢擅自治疗,只能安抚一般摸了摸吴聿恒的脸。

    “逗你的,知道你对她没意思。没关系,慢慢来。”

    过去她急功近利总在逼他,如今也该给他一些时间喘口气,毕竟他们的一生还很长。

    “早点休息吧。”

    顾易让吴聿恒在她床上睡下,她就坐在一旁的垫子上开始工作。

    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吴聿恒侧躺着,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顾易的侧颜,嗅到她淡淡的体香。

    顾易想着还要工作就没换睡衣,而是套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

    里面没穿内衣,薄薄的布料下就是柔软的胸乳。即便室内光线昏暗,吴聿恒还是看到了若影若线的乳尖。

    他头脑发晕,心脏乱跳,忙闭上了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概是太疲惫了,他竟然做了个清醒梦。梦里他压在顾易身上,将T恤撩到她的腋下,肆无忌惮地吸吮着她的乳尖。

    圆润的乳珠被他舔舐的油亮发红,无不诉说着亟不可待的情欲。吴聿恒也怦然勃发,抬起顾易的一条腿,将自己狠狠操了进去。

    他痴迷地盯着两人交合的位置,乌黑浓密的毛发中,肉柱带着淫水进出穴口,将那里撑开,露出粉红色的嫩肉。

    顾易被操得面颊绯红,呻吟连连,在情欲巅峰时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叫了一声:“老师。”

    吴聿恒猛然惊醒,出了一头的冷汗。屋子里的灯不知何时关了,只有窗帘的缝隙透进一点蓝光。

    他看向身旁,顾易正面向他侧躺着安睡。大概熬到了很晚,衣服都没有换,还是那件T恤。

    跟梦里的打扮一样,可他却不敢再回忆刚刚的一幕。

    吴聿恒缓了一会儿,才微微松了口气。他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到六点了,怕吵到顾易,就将六点半的闹钟关了。

    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却不想还是惊动了顾易。

    “要走了吗?”

    “嗯。”

    顾易给他开了灯,方便他起床洗漱。

    吴聿恒进了洗手间,顾易看了眼时间,才六点。这么早就要去医院陪护吗?

    “你爸这次很严重吗?要我去看一下吗?”

    “不用。”吴聿恒很坚决,“我可以的,你上次都教给我了。”

    顾易笑了笑,吴聿恒好像有些长大了。

    “那你记得别把画画放下,手生了不容易恢复,偶尔还是要练一练基本功。”

    吴聿恒心虚地应了一声。他不敢告诉顾易,曾经引以为傲的绘画如今却成了最让他恐惧的事情。

    吴聿恒走后,顾易就又睡了过去,睡到八点才起床下楼把简行舟炸了起来。

    简行舟很少这么早起,骂骂咧咧的来开门,却见顾易直接将电脑塞到了他怀里。

    “我做了一个五年计划和一个今年的季度规划,每一条发展建议我都附了具体说明和案例分析。你先看着,有问题我们周一再聊。”

    简行舟看着屏幕上叁十多页的PPT,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目前根本不需要急着搞什么规划,最要紧的还是先做好唐宁的画展。

    他是真的没想到,昨天只是一句戏言,顾易竟然认真做了。

    “你熬夜了?”

    简行舟抬眼看向顾易,原本还有些心疼,但看到顾易脸上精致的妆容时,那点愧疚感瞬间抛之脑后。

    “就为了按时去约会?!”

    顾易不否认,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堵住简行舟的嘴。

    “老板的工作要求我会努力达成,但老板不该管的东西,希望你也不要越界。”

    简行舟磨着后牙槽许久没有说话。顾易言行一致的跟他划清了关系,他再胡搅蛮缠显然有失风范。

    可是心里还是无法控制的翻江倒海,忍不住揶揄:“一个瞎子也看不见你为他化了妆,白费心思。”

    顾易哑然失笑,她当然知道周凉看不到。

    本来也不是为了他,只是熬夜脸色太差了,总不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出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学着吴聿恒回敬了简行舟一句:“关你屁事。”

    顾易说罢就出门叫车,留下简行舟握着电脑气得脸色发青。

    见人搭上网约车离开后,简行舟做了有史以来最幼稚的一个决定,他拿起车钥匙也跟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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