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跑回忘川宫便直直的向彼岸殿而去,将蓝汐远远的甩在后面,就要踏上台阶,却是忽然惨白了脸,捂住肚子就蹲了下来,腹部一阵阵的抽痛,

    怎么回事?她跑的虽很快,但孩子她一直顾及着,怎么突然就这么痛。

    又是一阵的抽痛,杜婉立刻便咬紧了唇瓣,忽然,她震撼的瞪大了眼,这种疼痛的感觉…怎么会。

    殿内的宸帝好似察觉了什么,扔下未作完的一副画便闪身出了殿门,白风和林木便是一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立刻跟了出去。

    画作上本该是一家三口,却少了一个身影,确切的说是半个身子,杜婉的半个身子。

    因为宸帝画的很仔细,很认真,所以很慢,她的脸庞出现了,怀中抱着的孩子出现了,却少了下半身,

    一旁的宸帝带笑看着他们母子,眸中的柔情化作了浓浓的春水,荡起了徐徐的秋波。

    杜婉昏倒在了台阶上,暗中的地狱使者大惊了,白洋赶忙出来就要扶起她,手刚伸到一半,宸帝出来了,他立刻便缩了回去。

    让主子看到小姐在他怀中,怕是会宰了他,如今主子的那醋意,他可不敢挑战。

    看着昏倒的杜婉,宸帝浑身一震,一丝恐慌从红眸中闪过,小东西怕是要察觉了。

    抱起杜婉阔步就向殿内而去,白洋便步跟了上去,“属下已经让人去请陌家人了,小姐不会有事的。”

    此刻的宸帝根本不可能理会他,抱着杜婉走进彼岸殿便直直向内殿而去,林木跟了进去,白风便拉住了白洋。

    “到底怎么回事?”

    白风的声音中带着急烈,白洋摇了头。

    “我也不知道,远远的就看见小姐向彼岸殿这边奔来,蓝汐也不见踪影,我还没来得及出现,小姐就捂着肚子蹲倒了。”

    白风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刚要再说什么,蓝汐跑了过来,一口气没缓的急急问道“小姐呢?”

    两人看向了她,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地狱使者也都出现了,绿雅也得到消息从心悦宫那边跑来了。

    “白灵,到底出了什么事?”白风立刻就问道。

    蓝汐面色难看的摇了头,“小姐没让我跟进去,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忽然就从包间跑了出来,二话没说的直奔宫来,我都追不上。”

    “一定是穆凌寒跟小姐说了什么,不然以小姐的理智,不可能会这般。”白洋直接就将责任怪在了穆凌寒头上。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姐最重要。”绿雅话一出,众人沉默了,确实,现在说什么也都是无力的。

    ……

    宸帝抱着杜婉快步走进内殿,林木便把守在了门边。

    宸帝刚将杜婉放到床榻上她便醒了过来,此刻的她已经感觉不到那种一抽一抽的镇痛了,却是看向宸帝悲痛了面容,“为什么?”

    宸帝沉默的没有说话,更不敢看她的眼睛,杜婉就笑了,“一个正常的胎儿,六个多月的胎儿,不可能会有月份这么大的,便是我的体质再怎么特殊,也不可能会这样,所以,是什么时候?”

    宸帝还是沉默,杜婉只觉得自己的怒火愤懑全部打在了棉花上,只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她要他们的孩子,和再一次的被强给一个他们孩子,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

    脑中一幕幕的画面就闪现了,他不顾她的反抗,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强迫她生下孩子,将她困囚在心悦的牢笼中,

    伪装的恋,伪装的情,到最后便是身死都不能释然的爱,原来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没有变过,

    她竟还想着与他重新开始,还不顾身孕的跑回来,错了,全错了。

    “滚出去,滚出去。”杜婉忽然就愤怒的大吼了,腹部又是一阵抽痛,面色便又是一白,口中弥漫了血腥,溢出了嘴角。

    宸帝大惊了,连忙就要将手搭上她的后背,却是被她一把推开了。

    宸帝踉跄的后退了一步,不敢上前的慌乱道“小东西,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说,我全说,是冥帝的我,是彼岸殿消失的那晚,那晚的是他,不是我,他想要让你忘了我,爱上他,

    后面发生的那些都是他算计的,他本来想的是在你对我快要寒凉时出现,那么你心中的身影便是他的身影而不是我,只是你突然要嫁给穆凌寒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

    杜婉就握紧了床被,心头闷的都感觉要出不出气了,原来冥帝的他伪装起贼宸帝的他可以做的那么的天衣无缝,那是第几次了,第几次她没有认出来了。

    闭上眼睛,泪水便滑落了,“你们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你心中所想了,他才会做的出来。”

    声音低压的击打在宸帝的心上,让他窒息的痛,他无话可说,什么的说辞都是他无力的辩解。

    因为在他的心底的深处,波涛的狂躁跳动一直在叫嚣着让他将他的坏东西抓住,可是他不能,那样的错一次就够了,

    “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呵呵呵…”杜婉忽然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在内殿轻轻的蔓延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滴在手背滑落了下去。

    “你可知道,穆凌寒跟我说,爱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别等到失去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只要他活着,便别无所求,

    只要你活着,我便无所求了,这是我跑回来时在脑海中一直回放的一句话,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我们的爱是可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原来错了,全错了,呵呵呵呵,在你的心中,我从来都只是你禁锢的提线木偶。”

    杜婉红着眼眶,视线看着宸帝,眸中那种彻底的失望让他慌了神,不顾她的反抗紧紧抱住了她。

    “心儿,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杜婉咬紧了唇瓣,丝丝血痕又渗了出来,闭上眼睛遮住了眸中的所有,时间静逸了,整个内殿压抑的让人不自觉的就沉了心。

    门外的林木握紧了手,这一刻还是来临了,早在冥帝的主子做出那一选择时便注定了,躲不过,主母的性格,若是决绝,必是没有回头的机会,终究是避不开了。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错在不该因为放不下而选择了回来,心甘情愿的再一次将自己困在这一方牢笼里,我错在明知不该全心爱上一个男子,却还是找死的全心了,

    我错在明明已经忆起了前世的种种,却还是自欺欺人的选择了你,在家仇与你之间,选择了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杜婉冷静了,平静了,心门彻底的寒凉了。

    宸帝恐惧了,害怕了,心门彻底的慌乱了,紧紧的抱住杜婉颤栗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小东西,你便是恨我怨我甚至是杀了我…”

    浓烈的血腥味进入鼻息,让宸帝的话顿住了,杜婉惨白了脸,腹部的抽痛让她的眉间冒出了冷汗,绛红色的衣裙被染成了暗红色,整个人冰冷寒凉的好似进入了冰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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