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他,希望他能在什么时候又大发慈悲的继续施舍我吃的,但是后来,他没再给我一口食物,他说,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想要填饱肚子,保证温饱,就得用劳动去换。可我那时候年纪不大,也没读过什么书,真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去换取报酬,还是挺难的。”

    “我在那个地区,不断求人,希望他们收留我,给我一份工作,再苦再累都没事,只要给钱,或者给饭、给住的地方就行。但我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基本上都很快被辞退。几经辗转下,我居然又见到了当初给我饭吃的那个人,他知道我有听他的话去努力生活,虽然没成功,还是挺欣慰的。”

    “后来,他帮我找了份工作,在网吧,学着做网管。我每天都能看到各种人到网吧去玩各种游戏,有些游戏也很吸引我,但我不敢玩。直到有一次,我趁工作日网吧人不多,偷偷开了台机子,试着玩了一次,居然很有意思,很上瘾。那之后,每当网吧清闲,我都会去偷偷玩几把,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警惕就松懈下来,我也被网吧老板发现了。”

    “当时我以为我这得来不易的工作又要没了,却没想到那个人再次出现。网吧老板跟他好像是朋友,俩人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了一阵,等他们再出来,我听到那个人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试着通过打游戏来赚钱养自己。我那时候第一次知道,打游戏居然也能赚钱。什么都不懂的我,脑袋一热就点头答应了。之后过几天,那个人来找我,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就是小酒和电竞最初相遇的地方。

    同时乔晖也明白过来,当初那位救了小酒,并对他有一饭之恩的人就是Craz。

    “我在那里被要求玩一款新游戏,是在手机上玩的。当时也没人告诉我游戏怎么玩,我就跟着新手教程,把大概规则消化了一遍,接着开始按照对方的要求进游戏实战。第一次在手机上玩游戏,屏幕小,操作不适应,规则也不怎么清楚,总之是一塌糊涂,我自己都很嫌弃自己,觉得自己丢人。但那人没说什么,只是把那部手机留给我,说给我三天时间,自己研究摸索,三天之后要再测试我,这次如果我再不行,就说明我在这一行混不下去,让我爱去哪去哪。”

    “我为了能够留下,发了狠心,三天时间,加起来就睡了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研究游戏。三天之后,我勉强通过,但在他手里并不算是有天赋的选手。初时的电竞行业我跟你说过,压力大,很苦,生活水平也不高,每天睡醒了训练,练累了睡觉,时间作息上完全没有规律,这其中很多人都忍受不了离开,只有很少很少的几个人勉强咬牙支撑。”

    “之后,我们开始频繁的参加比赛,各种大小比赛都参加,只要是能报的上名的,基本上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机会。最初,我们因为经费有限,先是在本市参赛,后来比赛赢得多了,奖金多了,我们又开始去外面,别的城市,去接触更多更厉害的对手。”

    “Craz对我们特别严厉,也苛刻。那时候比赛成绩差,他是会对我们体罚的,开始是踹,后来有一次气急了,手里拿着烟,一时忘了,就把我烫了,总之……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就是了。我们比赛赢的奖金也不给我们,一来他怕我们乱花,二来战队当时没有赞助一说,奖金几乎算是我们的所有进项了。在那种苦不堪言的日子里,我们咬着牙坚持下来的人居然都在慢慢的进步着,战队成绩也越来越好。”

    “到那时候,联盟才初成,大型赛事才开始有组织有纪律的策划展开。我们用一路积攒下来的经验,摸爬滚打,进入联盟。也是那时候开始,我们散赛野赛打的少了,更多时间都是为正式的大型比赛做准备。Craz对我们也好些了,不再动不动拳打脚踢,但我们又面临新问题——队伍有了点名气之后,就会有更多人想加入,这里面不乏有些能力不错的天赋型选手。”

    小酒吸了口气,“我说过了,我在当时的队伍里不算有天赋的,我的所有成绩,都是靠拼命努力换来的。当时队里人手不多,我这种人还没有什么威胁,反而因为那股拼劲儿挺吃香,但若是队里来了天赋型选手,他们可以花更少时间,达到跟我一样的水平甚至比我更高的水平,那作为教练来讲肯定会更倾心于那种,到时候我的下场就是被替换,被抛弃,被遗忘。”

    他看了乔晖一眼,又垂下视线,“你也是职业选手,你该知道那种不甘心被替代的心情。尤其对我来说,打职业,在战队里生活,除了最基本的谋生和梦想之外,还有一层另外的含义。”

    小酒声音颤了颤,“我没家,也没家人,Craz是唯一一个让我把他当做‘家人’来看待的人,有他的地方,自然就是我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当初帮我只是心血来潮,或是举手之劳,更也许是头脑一热,但对我来说,真的是救命的恩情,哪怕之后的训练中他打骂我们,体罚我们,我也都坦然受下了,完全不觉得恨他。”

    “所以,在我知道要有新人加入,自己地位不保的时候……”小酒突然顿住,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乔晖听到这,眯了眯眼,“你是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么?”

    小酒苦笑一声,点了下头,“我私下苦练,逼自己,一旦感觉练的不好了,就点根烟,烫自己,以此来让自己记住。之后我看到视频,有人会用烟给自己烫烟花,我也学了。背上够不到了,还直接用手去捻。”

    乔晖听着都觉得疼,同时也有点想不到,小酒这么一个还算温和的人,居然能下这么狠的心。

    他问:“后来呢?”

    “后来,”小酒扯了下嘴角,“我有一次在烫自己的时候,被Craz发现了,他气的不行,差点掐死我,之后又看到我背上的伤,当即就要把我赶出去,还说我不适合这条路,让我趁着脑子还没全坏,赶紧滚。”

    “我没地方去,就抱着为数不多的那点行李坐在当时基地外面,怕影响到战队,也没敢坐显眼地方,只找了个小犄角旮旯,继续抱着手机打游戏练习,手机没电了就想办法找地儿蹭充电,不过没过两天就又被他发现了。”

    “他把我领回去,盯着我洗了澡吃了饭,然后坐下跟我谈了一次。我跟他坦白我没地方去,也……离不开他,又说出了我心中的恐惧,还一个劲儿保证我会好好训练,会私下给自己加训,哪怕多付出多吃苦,我也不怕。”

    “Craz听完什么都没说,只让我保证不许再自残,还说如果我真的犯了错误,练得不好,那也应该是由他来罚我——总之那次交谈之后,我就又回到了战队,别人也没问我这两天去哪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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