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面无表情,他一贯情绪不会外露,而程凌却知道,此时程颂的怒气已经到达了极点,

    眸色漆黑,蕴藏着冰冷的怒火,他紧握着拳青筋突起,气氛异常压抑。

    程凌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他拉住程颂:“先跟上。”

    “搞上,赔本。”

    “录视频……”

    谭东和陈秋实浑然不觉,校门口的德育主任转了个方向,两人抽着烟怕被看到,拐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靠着粗糙的水泥墙面,两人算是彻底没了束缚,书包扔在一旁台阶,一个靠着一个半蹲,穿着校服吞云吐雾。

    烟雾之中,隐约可见两个身影渐近。

    还来不及反应,一拳已经打了过来。

    分明的骨节与肌肉相撞声,烟头跳落,弧线优美,谭东直接被打倒在地,程颂抓着谭东的头发把他扯起来,“手机给我。”

    “我操——”陈秋实还不等发声直接被程凌扼住喉咙,拖到一旁。

    突如其来的拳打让谭东反应不来,他脑子嗡嗡响,甚至连痛都来不及感受,等他下意识开始反抗,却无论如何却搬不动身上架着他的那个男人。

    遇到硬茬子了。

    “钱,钱都在书包里……”

    他以为碰到小混混来抢钱的了,倒也知情识趣,知道打不过,打算直接给钱跑路。

    “手机。”程颂又一拳下去,手背发麻,直接把人脸抽的背了过去,眼神狠劣。

    谭东嘴角裂开,丝丝血迹瞬间滑落。

    “在,在兜里。”

    巷口的白炽灯闪烁,他看不清背对着光压着他打的抢劫犯,平时在学校耍惯了威风的谭东,一旦遇上这种事情也只不过是个学生罢了,他害怕得发抖,口中不断求着饶。

    程颂打开相册,还有不少偷拍的女同学,往下拉了几屏,是唐迟的照片和视频,拍摄重点毫无疑问都是她的身体。

    粗鄙而色情的角度。

    冷寂中,程颂终于动了动嘴唇,开口道,“听你说想拿视频赚钱,赚什么钱?”

    果然是奔着钱来的,谭东喘了几口气,流着泪捂住脸,一五一十道:“就是拿偷拍的小视频赚钱,有很多人喜欢看这些偷拍角度……”

    他每说一句,程颂脸色就更黑一分,只不过天色昏暗,并不明显。

    “备份给我。”

    谭东小声道:“没有,就是我拿手机随便拍的,打算发在QQ群里收费……”

    他还不懂网上那些账号打赏,就打算搞点群赚点钱而已。

    程颂的视线终于挪到他脸上,算是第一眼正眼看他一眼,长相普普通通,也就是个子高点,但是不禁打,此时又怕又怂的表情显得他更猥琐了几分,精心做过的发型更是乱的如同鸡窝,哪有刚刚出校门时的威风。

    就这种人竟然还敢用那么轻蔑的语气去议论唐迟。

    程凌一脚踹在陈秋实的肩膀,将他踢到墙角,“垃圾。”

    双胞胎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居高临下,满是压迫感。

    程凌抓住他的领口,眼中的红丝密布,连手都是抖的。

    人们只道程颂为人冷冽,却不知既然是双胞胎,性格又怎会不同,在他看似和善的表象下,是同样的险恶灵魂。

    程颂按耐着阴暗暴虐的情绪,这种阴暗的角落,其实正适合盛放他们的怒火和污浊,懂事起他们就在父亲所属的部队长大,如果真是想放开,这两个人别说挣扎,连动都动不了。

    旁观着弟弟的几拳到肉,程颂终于出声喊停。

    “以后在这片老实点。”

    临走,他撂下一句话,巧妙的把一场意义不明的抢劫变成了混混之间的争斗。

    莫名其妙挨了顿打,谭东和陈秋实的手机都被抢走了,等他们看见人走远从地上爬起想要去报警的时候,却又在拐角看到了自己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硬生生被摔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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