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甘甜拿起吹风机,木愣愣站在浴室镜子前吹头发。

    性爱的快感一旦如潮水般褪去,龌龊的现实便全部火烧火燎,屁滚尿流地爬了回来。

    她刚都在做什么?

    她居然在和最烂前任江以恒啪啪啪,而且还叫得那么欢畅骚包,一点都不像被人逼迫。

    真是……半世英名尽毁啊。

    在她想劝自己就当嫖了个野鸭仔时,雾蒙蒙镜面蓦然出现江以恒的冰山脸,吓得她差点将吹风机“哐当”丢进垃圾桶。

    “你还想干什么呀?”

    甘甜委屈,她都已经和他肉债肉偿,彼此两清了。

    男人不语,直接从她手心一把夺过吹风机。

    “这是我的……”

    甘甜要哭了,双十一凑了大半夜优惠价才买回来的土豪吹风机。

    这个混蛋,光肉偿不够,还要抢她所剩无几的家当。这个蓝乎乎圆滚滚的地球现在是怎么了,难道天理王法都被病毒吃掉啦?

    她一咬牙一跺脚,准备回头和渣滓江拼了。

    结果……

    男人温热的掌心却倏然落于她腰间,用力一锢,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别动。”他不理会她小猫咪式的挠爪闹腾,低眸说,“声音吵到我了。”

    甘甜嘟嘴,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好心,不过是自己吹头发影响到他睡觉,所以他才要来帮她速战速决。

    切,果然是个精致利己的男人。

    不过有人当自己小奴隶,主动求效劳,她自然也是不会拒绝哒。毕竟手臂举这么久,早麻了。

    江以恒见她不挣扎,方松开圈住她纤腰的小臂,左手替她一缕缕顺着乌亮柔顺的发丝,右手举高吹风机,捻开冷风档慢慢吹干。

    “这得吹到什么时候啊?”她抱怨。

    虽说用冷风吹对头发和头皮损害会比较小,但她以前图快早习惯了直接上热风呼呼呼。

    甘甜从镜子中偷偷瞥了眼男人,只见他深幽的眸子蕴着专注,下颔线条紧绷,仿佛正在做一极为重要极有意义的事。

    咦,真是个怪人。

    “江以恒。”

    她甩了甩秀发,匆匆唤住男人背影,思忖半晌,方道,“前晚和今晚的事到此为止。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当写粉笔字擦擦掉好了。等隔离期结束,我立刻就会走,以后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江以恒,你放心好了。”

    话落,不知为什么,男人向来挺拔如峰的身影,竟突然间仿佛变得失落颓唐。

    他寂寥地站着,如同宇宙时空静默凝止,直过了许久,方转身沉步走回卧室,阖闭房门。

    星月朦胧,甘甜睡在沙发上,很受空间限制地小范围辗转反侧。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呀,毕竟网上段子有不少说的都是在隔离期间,同前任死灰复燃,和好如初的悲惨实例。

    于是甘甜立刻掏出手机,翻出橙色软件,想着给自己同江以恒买道老死不相往来符。谁料却碰上平台玄学严打,上面一个能给她画符作法的和尚道士都没有。

    她脑瓜子一转,便吭哧吭哧从微信通讯录里翻出,那早年给她画恋爱锁心符的淘宝店主。

    甘甜一点开那熟悉的头像,自己过往追求江以恒的那段可歌可泣的英雄史,便倏然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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