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殿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音,而原本喜庆的丝竹声则突然变得突兀起来。

    那些乐师停也不是,继续吹奏也不是,其中一人因为太过紧张,手里的竹笛声破了音,尖锐的笛音瞬间打乱了原本乐曲的节奏,刺耳极了。

    明启帝恼怒至极,偏偏奈何不了北王。

    这乐师突然出错直接就撞在了他怒火之上,就见明启帝抓着手里的杯子就重重落在案上,“没用的东西,连首曲子都吹不好还当什么乐师,司乐司的人是怎么选人的,竟叫这种没眼色的东西上殿奏乐?!”

    那边的乐师都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而之前吹奏竹笛的那人更是脸色惨白急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聒噪!”

    明启帝冷声说完,直接对着王德年道:“将人拖下去,大年三十见血不吉利,拖出去打上一百板子,以儆效尤。”

    那人瞬间瘫软在地,而其他的乐师都是吓得簌簌发抖。

    说是不见血,可是宫里的板子哪里是人受得的,寻常三十大板就能将人打的残废,这一百板子下来,怕是连骨头都能打碎了,哪还有活路可言?

    王德年哪怕侍奉明启帝多年,可是瞧着他这般阴晴不定动辄要人性命时,依旧神色顿了顿。

    他只觉得近来陛下的脾气越发大了,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时常突然暴怒,特别是碰到不顺心时,侍奉在旁的人稍有半丝不敬便会丢了性命。

    这段时间宫中已经接连死了十余个宫人了,几乎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杖毙。

    就连林四海先前也因为弄洒了一些茶水,也挨了板子,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以前北王不是没有顶撞陛下的时候,而且他这般嚣张也早就习惯了,可那时候陛下哪怕再怒,也只是放在心中,表面上从不会和北王直接对上。

    可自打上次宋家的事后,应王回了京城,不仅北王对着陛下越发肆无忌惮,就连宫里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安稳。

    明启帝阴晴不定,朝中局势更是离他们预想的太远。

    王德年只觉得心中难安,总感觉到好像有股风雨欲来的征兆。

    王德年虽然觉得那乐师罪不至死,可是明启帝已经下令,谁也救不了他,王德年让着下头的宫人将他拖走之后,整个大殿之中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明启帝淡淡瞟向其他的乐师:“还跪在那做什么,奏乐。”

    那些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原处之后强忍着惊惧之心,颤颤巍巍的拿着乐器继续演奏起来,而明启帝则是在乐声之中看向燕无戈说道:

    “你既然这般替朕着想,那朕也不好拂了你的好意,毕竟你们二人身家不菲,又有天阈商行这么个聚宝盆,倒是用不着朕替你们操心。”

    “只是朕的确是忧心外间那些灾民,国库不丰,户部那边的银子更是捉襟见肘,不像你们二人宽裕,好在沈小姐心善让人设了粥棚赈济百姓,否则外头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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